正要说话的是房屋拆迁办主任贺玉民,他此时站出来不是替奉天宝解围,确实是想表现一下自己。
“这位同志,你是哪个部门的?可以大胆说下你的意见。”
贺玉民左顾右盼,观察了一下坐在周边的干部,然后站了起来,说道:“县长,我是房屋拆迁办的,依照规划局与拆迁办协商一致认为工业园建在老牌坊最合适,这里交通便利,四通八达,方便与邻县和市里对接,同时也是为楼门县城全局规划考虑。”
“嗯……”奉天宝陷入沉思,老牌坊是老城区了,工业园落户这里势必会带来意想不到的艰辛,拆迁不到位势必会触及到老县民的底线,他不愿看到这里发生此类事件。
“还有别的意见吗?”
“县长,我认为贺主任说的行得通,老牌坊名声在外,如果选址在此,势必会引来更多的投资人,同时统一规划有利于全局发展,这可是一举两得的好事啊。”严文书唯恐天下不乱,奉天宝点了根烟,说道:“老牌坊根深蒂固,恐怕一时半会的难以接受,我认为先成立一个安抚小组,对老牌坊的县民做好思想工作,谁愿意出来牵这个头?”
场下又是寂静一片,贺玉民欲言又止,唯恐树敌太多,奉天宝都看在眼里,继而说道:“既然没有人愿意站出来,那我就直接点名了。”
“贺玉民,这个小组就由你来牵头,势必要做好老牌坊县民的思想安抚工作,可别给我搞出什么乱子来啊。”
奉天宝金口一开,贺玉民甚是意外,拍着胸口说道:“感谢县长对我信任,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的。”
让贺玉民牵头只不过是去试下水,老县民本身就顽固,五谷县如此,楼门县同样有这些问题。
贺玉民在拆迁办摸爬了多年,始终没能出头,这是个难得的立功机会,势必会拿出全身解数来做好此项工作。
听说县政府成了安抚小组,老牌坊也组成了谈判团,公然叫板,双方形成了对峙,一时间僵持不下。
奉天宝有言在先,贺玉民十分清楚,民意不可违,为了避免冲突扩大化,他直接去了老牌坊管理委员会,主事人正是商会主席侯超。
侯超名义上是商会主席,然而他不但没有对楼门商会做出任何贡献,相反把市场秩序搞的乌烟瘴气。
奉天宝到现在都没有动他,是在给他反省的机会,可他压根就没有想到奉天宝会拿他开刀。贺玉民是来谈判的,自然是要给足他面的。
“侯会长,眼下县委县政府正值大力发展楼门经济之时,你身为商会主席是不是该拿出点表率啊?”
“贺玉民,我怎么听着好像是在逼我啊,莫非你不是来谈判的,而是来下命令的?”侯超一脸霸气,不停的吧唧着嘴里的烟。见他生气,贺玉民不想把谈崩了,赶紧解释道:“候会长,你误会了,县政府的意思你应该很清楚,让老牌坊的县民搬迁到新城去,你是这里的主事人,你说上一句远比我说上一百句都强,还望候会长配合我的工作啊。”
“贺主任,说句实话,不是我不配合政府工作,而是你都看到了,老县民之所以不愿搬走,是因为这里是他们的根,难道政府就可以胡作非为,掘人家的祖坟吗?”
“候会长,此话严重了,政府是不会为难的老百姓的,只是这事楼门县的全局规划,政府准备大量投入,打造楼门东新城,而城西这片老城全部改建成经济特区,这不仅是恩惠老县民,更惠及了全县老百姓啊。”
贺玉民想把这个浅显的道理讲给他听,可见他一副很不耐烦的样子,贺玉民只好说道:“当然了,老县民对这片土地有感情,一时半会是难以接受的,不过只要我们做好每一个人的工作,我想……”
“贺主任,我不懂你们说的那套,不过,我可以在这里撂句实话,老牌坊是老县民的根,没人可以赶走他们,除非把老牌坊拆咯。”
侯超态度强硬,然他所言非虚,老牌坊成了拆迁的致命环节。
贺玉民碰了一鼻子的灰,现在是一个头两个大,正犯着愁呢。
谈判破裂是在奉天宝的预料之中,侯超是关键突破口,就拿他开刀。见贺玉民灰头土脸素手无策,奉天宝鼓励道:“玉民,你是敢于担当的人,这点我感到甚是欣慰,楼门的情况我想你也很清楚,各玩各的一盘散沙,而我身为县长,也是力不从心啊。”
“县长,我都清楚你的难处,其实打心底里我还是挺佩服的你,从一个小小的官田村走到了今天县长的位子,就冲这点,我以后就跟着你干了。”贺玉民也懂得拍马屁,奉天宝同样喜欢听好话,乐道:“只要你好好干,该提拔的我会上组织申请的。”
“眼下谈判破裂,侯超故意把事推给了老百姓,这种人站着商会能做什么?”贺玉民很是不解,他不理解奉天宝为什么不把他的帽子给摘了。奉天宝笑着说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慢工出细活,侯超这个商会主席只是名誉主席,没有实权的,况且是民选的,不是公家的饭碗,如果贸然摘了他的帽子,势必会引起民愤,所以现在还得留着他,而且要委以重任。”
“委以重任?”贺玉民一头雾水,似乎更加不明白了。
“对,委以重任,商业行管办正缺人手,给他个公家的饭碗,让他名正言顺的站在我们这边,如此一来,事情就好办多了。”
贺玉民恍然大悟,惊道:“还是县长这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