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皇城有百里之远有一座深山老林,这座老林了无人烟,无路可循。
几个黑衣人,进入密林之中,皆是靠着轻功飞跃至树上,攀沿而行,为的便是不在这地面上留下任何有人走动的痕迹。
进入密林深处,却是别有一番天地。
农田果林,茅草屋舍,炊烟袅袅,人影拂动,似是人间世外桃园。
一排排整齐的屋舍之前的草坪上,还有几百人在练着功夫。
嘿嘿哈哈的声音传出,好不热闹。
这些练功夫的,有小孩,也有青年,男女皆有。
黑衣人进入到屋舍之间,便齐齐地直奔其间最大的一间茅草屋舍。
茅草屋舍大厅主座位,端坐着一俊朗男子,他正是时阿比。
黑衣人跪拜在地,其中一人道:“陛下,卑职们无能,没有将灵女带回。”
时阿比自从见到他们进来开始,便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另一黑衣人道:“陛下,我们城中的密道已经暴露。”说着便从怀中拿出一块玉佩,起身上前递给时阿比,“我们在秘道口发现了鸢儿的尸首,这玉佩是从她手中拿到的,想必是救走灵女那人的物件。”
时阿比蹙着眉看着这玉佩上刻着的弘字,喃喃道:“二皇子诸弘元。”说罢,便道:“你们先去歇息,明日再动身,朕会与你们一同前去。”
“遵命。”
黑衣人起身退了出去。
时阿比又拿起握在手掌心的玉佩,放在眼皮底下。
他手掌握紧,青筋暴出,俊朗的脸上,因咬牙切齿而使之变形,一双暴戾的眼睛,使他的面容显得格外可怖。
突然,他身子一颤,“嘭”的一声,玉佩落在破布缝制而成的地毯之上,他双手捂着头,似乎十分痛苦不堪。
就在这时,一名穿着粗布衫的俊美少年急急的走近他的身边,少年手中端着一个木盆。
“陛下,毒物在此。”少年把木盆伸到时阿比的手边。
时阿比连忙把手伸向木盆之中。
木盆之内,蜘蛛,蝎子,蜈蚣——各类毒虫有二十多只。
时阿比的手放在木盆之内,任凭这些毒物爬在他的手背,再顺着手背,爬向他的手臂。
二十多只毒物尽情的在他的手上吸取着他身体内的鲜血,同时,这些毒物又将毒液释放进他的血液之中。
一刻钟之后,时阿比的头疼症消失,俊美少年徒手把一只一只的毒物从时阿比的手臂和手背之上拿走,放入盆中。
而后,少年端着木盆离去。
此时此刻的时阿比,咬着牙齿,任着毒液在他的体内肆意侵浊,一阵蚀心的痛苦过后,却是极度的舒适。
终于,身体处于正常的状态,所有的毒液与他身体的血液融合在一起,使得他成为一个完完整整的毒人。
每日太阳西斜之时,他必定要让自己的身体吸食这些毒物,他才会不痛苦,也才会更加的有力量。
毒人,时阿比。
精神振作起来的时阿比此时勾唇笑着,他身上旧得花白的广袖一拂,便迈起大步出了厅间,往他的房间里走去。
房门一推,一阵烟雾从里面奔了出来,时阿比闭着眼睛,十分享受的吸了一鼻子这浓郁的烟味。
屋子里光线昏暗,一张用竹子搭就的一张床上,斜躺着一个削瘦的少年。
少年手中拿着一管竹烟筒,他整个人正沉迷在这烟筒之中。
门被打开,刺目的光线透了进来,令少年眯了眯眼。
少年望着门口的时阿比,俊秀无比的脸上是一阵惊恐之色,他弃了手中的烟管,从床上的枕下摸出一根被削得十分尖利的竹子。
很明显,这竹子就取自这竹床。
少年把竹子顶在自己的喉咙之下,他一双俊眸十分锐利地盯着时阿比。
“不许你靠近我,不然,我便死给你看。”
时阿比摇了摇头,试图走近,但少年把竹子抵得更紧了些,喉咙处都渗出丁点的血迹。
“宜修,何必要这样,你让朕进来,朕给你大烟。”
宜修怔了怔,神情中似有松懈,但只是一瞬,他的目光又坚定了起来。
“我不要大烟,不要——”话虽是如此,但声音却很低。
时阿比没有靠近他,只是随手扔给了他一个陈旧的布袋,“总有一天,你会让我进的。”他说完,便退出了房间,并把门锁上。
宜修,一个他想杀却又不舍,想要却又要不了的人。
即爱又恨——
处在昏暗中的宜修见门被锁上,他绷得紧紧的心脏终于松了下来,他把手中的尖竹放在枕下,是他触手可及的地方,而后再爬到床沿,下了床,捡起那个装着大烟的布袋。
他把布袋里的叶子一片又一片的放进了烟筒之中,用火石点燃,继续沉沦其中。
时阿比毁了他,他现在心心念念的只有灵女,只想看着时阿比被万能的灵女和墨王给杀死,而后,他死也好,活也罢,唯有听天由命。
如若真是等不到那一天,他便会想办法和时阿比同归于尽。
但现如今的时阿比,已不是过去的时阿比。
据他所知,时阿比在那次绍元皇宫大劫之后,便换装出了皇宫,而后辗转去了他在三年前秘密所建的杀手基地。
这个基地,是时阿比的一个男宠帮他所建,当初也是那个男宠出谋划策,说建立起来,可备不时之需。
而后那男宠离开他,专心帮他筹建基地。
时阿比不以为意,只派那个基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