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瑟秋夜风凉,马蹄踏踏,车轮滚滚,寂静的黑夜被几百个火把照亮,点点的火光在这暗夜里,如同坟场的鬼火一般诡秘无常
坐在马车里的司马康成,轻闭着双眼,他脑子里在排除着一个一个的嫌疑人。
冒充他写信给太子的人到底是谁,是谁想打他的主意,目的又是什么?
这些疑问,任他想破了头皮,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他打开了马车的布帘,望着山路两边阴森森的树丛,心中莫名的有点发毛。
这幕后之人,会不会?
到达凤山之时,已至子时二刻,寂静的村庄突然被一阵马啼车轮和脚步声吵醒,人人惶恐不已。
莫不是打仗了。
村里的一些农家一户一户的出来了一两人查看,后来一听说是司马丞相领着太子回乡了,一个个更加惊吓不已。
唯一高兴的只有司马丞相的几户亲戚。
这司马家族,平常在村里为富不仁,所以司马丞相回乡,只会给村里的老百姓带来不安和愤怒。
并且,还说什么太子来了。
前日村里就有一个做木匠活的从京川来,那个木匠说了好多这太子安诚的事情,说什么这太子杀人如麻,一个一个的大家族,就这样被他斩杀至尽。
所有被惊醒的老百姓们都吹灭了刚刚燃起的烛火,一个个一声不吭的带着家人摸黑逃到了山里去。
他们都怕这太子是来杀人的。
司马丞相的亲戚们以为丞相又是送钱来了,却没想到不是,他们都在猜测着丞相带着太子来是做什么的。
他们一个个慑于太子的嗜杀的威名,都躲在一边,不敢多说一句话。
司马丞相的亲戚们自然是不知道司马丞相存有宝藏在村里。
这村里唯一知道这宝藏的,就是守着他家老宅的大儿子。
大儿子一见太子带着几百官兵进了他家老宅,傻眼了。
他把他老爹拉到一旁,暗暗问:“爹,太子这是要干嘛?”
司马康成叹了一声,道:“来拿宝藏。”
“啊!爹,你说什么?太子是来取宝藏?”大儿子守了这宝藏二十多年,早就守出感情了,他一听说太子来取宝藏的,立马就激动得要跳起来了,“爹,这宝藏可是您老人家辛辛苦苦攒的,怎么能给别人呢?”
司马康成道:“不知道是谁给太子暗暗写了一封信,说什么我这里有宝藏,唉,儿呀,你也就别管了,太子既然要,那给他就是。”
“不,不行,这宝藏是司马家的,怎么能说给人就给人?我去跟太子说去。”
这大儿子天天把自己关在老宅里,从来不与人交集,所以太子之事,他一无所知。
司马康成一听,急眼了,连忙准备喊住大儿子,却又不敢大声喊,因为太子就在另一个院里喝茶。
他快步想拉住儿子,无奈他年纪大了,走也走不快,而那大儿子为了守那宝藏,天天呆在大宅子苦练武功,身体壮得很,身形又长,于是走得飞快。
大儿子快步走到太子所在的房间后,便急急地对太子安诚说道:“太子殿下,我家根本就没有什么宝藏,不知太子殿下是听从何人胡说八道。”
太子正端着茶准备入口,他猛然听到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人不仅说话不好听,而且语气还这般冲。
太子端着茶杯的手不动,他抬眼望着面前的人,他一双暴戾的眼睛里流露出厌烦。
“你是何人?敢在本宫面前大呼小叫。”
大儿子道:“我是司马丞相的大儿子。”
太子一听是司马丞相的大儿子,气稍微的消解了一点,他又问:“你刚刚说什么?”
大儿子气冲冲的大声道:“我说这宅子里并没有宝藏,这是别人胡乱嚼舌根的。”
啪
太子手中的茶杯被他狠狠的扔在地上,他猛然站起身,从腰间抽出一把宝剑,便向司马康成的大儿子劈了过去。
司马康成这时刚好赶到,正好撞到太子拔剑。
“太子殿”
可还没有等到司马康成把话喊完,他的大儿子便胸口正中一剑。
太子的剑太快,司马康成的大儿子更没有想到他就是说了两句话而已,这太子殿下便拔剑相向。
腥甜的鲜血从喉间不停的涌出,他不解地瞪向太子,然后撇过脑袋望着自己的老父亲。
这,这是怎么了?才说了两句话呀!自己就这么死了么?
还有好多的疑问来不及细想,他便扑嗵一声倒在了地上。
“我的儿呀”司马康成见到这一幕,瞬间就晕倒在地上。
司马康成的另外几个儿子本来是在别的房间,他们听到声音也连忙赶了过来。
他们的大哥倒在了血泊当中,而太子却一脸淡定地把剑从他们的大哥胸口上抽了出来,并且还把剑上的血一下一下的擦拭在大哥的衣裳上。
“大哥”
司马康成的小儿子正准备冲过去,却被司马康成的三儿子给拦了住。
此时最为冷静的便是司马康成的三儿子了。
他很清楚,如果他们冒然的冒犯太子,只会落得跟大哥一样的下场。
太子安诚把剑丢给旁边的侍卫,侍卫把剑又用他自己的衣袖好好的擦了干净,然后把剑放入进剑梢,并搁在了太子的旁边。
太子安诚淡然地喝了一口茶,旁边的娟儿还剥了一颗小小的花生喂在他的嘴里。
他把茶杯搁好后,便对旁边的侍卫道:“去把司马丞相弄醒。”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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