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金玉只觉得背脊上传来一阵剧痛,惨叫一声,赶紧退开,满脸不敢置信地瞪着他:“雷暝,你这贱人,你敢打我。”说完,抓起桌面上的茶杯就向着他砸去。
雷暝扬起拐杖,把那茶杯打歪了,怒道:“打你就打你,让你这张臭嘴,胡说八道,我要撕了你的贱嘴。”
佣人一看两人打起来了,赶紧去找程文斯过来主持大局。
当程文斯赶到的时候,大厅里已经一片狼藉,能砸的东西都已经被程金玉砸了,地面上还有斑斑的血迹,雷暝身上的伤口还没愈合,咧开,又增添了新的伤口。
程金玉身上也挨了好几下拐杖,痛得眼泪连连,哭得梨花带雨的,见到程文斯来了,立即扑上去,哭诉:“爹哋,雷暝打我,你要为我做主,他打我。”
雷暝冷静下来,这才发现自己干了啥蠢事,赶紧上前,做出一副惭愧的神情,歉疚地说:“岳父大人,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你要惩罚,就惩罚我吧。”
程文斯并不是老糊涂的人,程金玉身上有伤,但是雷暝的伤势明显的比她严重多了,他素来知道程金玉这人野蛮霸道,刁蛮任性,怎么看,也是自己的女儿不着调,他皱眉:“金玉,当初是你自己挑选的夫婿,是你自己坚持要跟他结婚,现在怎么弄成这样的田地,你的年纪不小了,就不能成熟稳重一点,雷暝受伤了,你还闹。”
“爹哋,我是你的女儿,你怎么就帮着外人?”程金玉见他怪自己不懂事,顿时抓狂了,当时她要跟他结婚,根本就不是她自愿的,是雷暝这贱人,用可因来诱逼她,但是这事,不能说,只能硬生生吃了这只死猫。
“我是帮理不帮亲,你看你们,成什么样子,都不怕外人见笑。”程文斯头痛地说。
“我根本就没有错,错的人是他,爹哋,你不疼我,如果爷爷他在,他一定会帮我的,呜,我不理你们了,我要去医院见爷爷。”程金玉说完,便怒气冲冲地冲了出去。
“金玉……”程文斯叫了一声,见她头也不回地跑出去了,便叹了一口气说,“这个女儿,真是拿她没办法。”
“岳父大人,都是我不好,如果我不跟她吵,我忍让一点就没事。”雷暝低着头,露出一副,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的神情。
程文斯一见,更加闹心了:“雷暝,你入赘我们家已经很委屈你了,现在还要忍受金玉这从小就被宠坏的牛脾气,是我们程家亏欠你了。”
“岳父大人,你千万不要这样说,当初是我情愿跟她结婚的,也知道她的性格怎么样,我向你保证,我日后对她会更加忍让,不会让她受委屈。”雷暝说的很诚恳。
程文斯脸色沉重地点头,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身上有伤,这段时间就留在家里好好休养,其他的事情,你就暂时不用管了。”
“是,岳父大人。”雷暝的眸光随即沉了下去,他很不容易才在程氏集团站稳脚,不能因为这事儿,自毁前程,他日后更加要小心翼翼行事了。
程文斯嘱咐他好好休息,便心事重重地离开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其实程金玉跟雷暝是一对貌合神离的夫妻,当初是顾虑到程金玉命不久矣,才会答应让雷暝入赘,现在看来,这事儿,似乎并不是他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一对真心相爱的夫妻,怎么可能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呢?现在还大打出手。
程文斯心情更加阴郁了,看来,他得多点儿关心一下他们才行。
凉梓以为这次把雷暝打得那么伤,肯定得吃官司了,不过,第二天就接到通知,当事人已经亲自去撤销了对她的控告,她松了一口气,要是真打官司,那一定会很麻烦,司徒潜现在真处于多事之秋,她并不想添麻烦事儿。
“哼,雷暝那臭小子,一定是怕了我们帝尊天下,居然胆敢控告我们少主夫人,他是买棺材不知地方了。”圆月知道后,嗤之以鼻,更加的鄙视雷暝。
“雷暝从开始就没打算告我,是程金玉那毒妇想告我。”凉梓啃着苹果,淡淡地说。
“那毒妇命还真长啊,我还以为她只剩下半年的命了,这大半年都过去了,她怎么还没死呢?”圆月拿起一只桃子,擦拭一下,咬了一口,突然眉头一皱,立即呸了一声,“靠,这桃子的心都坏了,这水果是谁负责买的?”
一个女佣立即匆匆地过来,诚惶诚恐地说:“圆月管事,对不起,这水果是我买的,我看这桃子表皮挺光鲜漂亮的,谁知道居然坏心了,我马上去换掉。”女佣说完,立即捧着那盘水果出去换。
凉梓噗嗤地笑了:“可能她的五脏六腑已经全部坏死,外壳也只是一时的光鲜。”
“你说得没错,你有没有发现,那毒妇的脸色惨白的,就算再多的脂粉也掩盖不住。”圆月坏心地说。
“她不止脸色惨白,还双眼无神,就连人都瘦了一大圈,现在都成了瘦骨精,我看她肯定过不了今年。”凉梓阴测测地说,本来嘛,她并不想理会她了,偏偏,她就是对她的事儿耿耿于怀,不弄死她,她就不心息。
“我觉得,她撑着一口气不肯死,很有可能是想拖你垫尸底。”圆月突然沉声说。
凉梓冷不防打了一个寒颤,立即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别吓唬我,我胆子很小的。”
“你别以为我危言耸听,我真觉得,她死不去,是因为你,在她失去之前,你还是小心点,你知道要死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