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突如其来的发难,没给苏婉兮带来惧怕感,反而把大殿内的嫔妃吓了一跳。【..】
这位是宠妃啊,皇上的心尖尖儿的,谁敢欺负?皇后现在这么做,不怕皇上秋后算账么?
众嫔妃小心翼翼的偷瞄着皇后,想从中看出什么所以然来。
皇后心中冷笑,她是温和了太久,这些人真以为她是个泥菩萨么?
“宝婕妤,你没听见本宫的话么?还是,你想以下犯上?”
苏婉兮莞尔轻笑,抬手扶了扶发髻间的玉簪,她可没有跪天跪地跪父母,旁人皆不跪的想法。前世跪了那么多人,不差今儿多一次。
再者说了,她跪是可以跪,但皇后受不受得住就是她自个儿的事了。
“皇后娘娘说笑了,妾身给您行礼那是理所应当的事儿。这不是妾身身上带了一物,得卸下来才能给您跪拜么?”
苏婉兮说罢,从袖中拿出明黄色卷轴,腾飞的龙纹显而易见是代表帝王命令的圣旨。
“金桔,替本婕妤先好好供着皇上的圣旨!”苏婉兮在众目睽睽之下,随手把圣旨扔给金桔。
金桔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主子您对圣旨的态度也太轻慢了吧。
“妾身宝婕妤给皇后娘娘请安!”苏婉兮敛眉弯腰,五体伏在地上。
明明是折辱的动作,却被她做出参加祭祀大典的庄重和森严。
皇后稳坐在凤椅上,俯瞰着面贴地的苏婉兮,一口鲜血从嘴中喷出。
凤印不过是个死物,重要的是凤印上附加的运道。
苏婉兮将风印近千年的运道吸收了小半,虽不算多,可也不是刚拿到凤印的皇后能敌过的。
天道,损有余而补不足。
皇后强压苏婉兮向她俯首,就是强压天道中代表凤气的运脉向她俯首。凤气高傲,怎会甘于低头。
望着地毯上不明显的血迹,淑妃、庄妃等人心中暗喜。
堂堂皇后之尊,被个婕妤跪拜了,就受不住而吐血,可见其功德不行,不足以为后。
淑妃是卯足了劲想把皇后拉下马的,她坐在位子上面色宁静,心里已风起云涌想着如何以此事做文章了。
恶意嘲笑的眼神,皇后坐的高高在上,一见分明。
硬生生的吐下快要喷出的第二口血,皇后死撑着端庄道:“宝婕妤,起来吧。”
苏婉兮缓缓的直起身子,整理整理衣袖,调一调发簪的位置,捋平裙摆,这么拖延了好一会儿才姿态摇曳的如皇后所愿起身。
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皇后接连喷了两口鲜血,已是面如金纸,摇摇欲坠。
站在大殿中央,苏婉兮矜持的昂着螓首:“多谢皇后娘娘恩赐。”
苏婉兮言语举止间将自己的位置摆的越低,皇后的身子越不好受。
天道站在自个儿身旁,替着自己欺负人的感觉,真真是爽快至极。
九星塔,国师遥望上天,旁人瞧见的蓝天白云,在他眼里尽是星宿变幻。
凡人和窥天者,从根骨里就是不一样。
“妖妃的凤气越来越重了,反倒是代表皇后的那颗星,光芒黯淡摇摇欲坠。诶,可怜啊!”
国师凉薄的怜悯着皇后,衣袖在塔顶大风的吹拂下,呼呼作响,仿佛随时能乘风而去。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皇后星运黯淡,何尝不是她自个儿作的命孽太多。
谁能瞒天过海?恶事做尽骗得了凡人,骗不了天道。一切善恶,天道自有定数。
忽然,一道紫色的光电从国师身边划过,速度飞快。
国师本要离去的脚步,在看到紫色光电时猛地顿住脚步。
“妖妃,我且再帮你一回吧。反正你是天定之人,我帮你也是功德!”
国师白色衣袖在风中凌乱张扬,素手一挥,紫色光电尽入手心。
“妖妃,带你折腾好后,可得给我准备一箱黄金。金灿灿的黄金床啊!”国师捏着紫色光电的手,不在意的往碧玺宫的方向扔去。
碧玺宫内,皇后擦干净嘴角的血迹,任由胸腔气血冲撞,依旧死死的盯着苏婉兮不放。
“宝婕妤,圣旨是后宫嫔妃可以随身带着的么?”皇后呵斥道,字字血腥味弥漫。
苏婉兮无害的扬起唇角,白皙纤长的手握住圣旨,对着皇后不屑一扬。
“皇后娘娘可是怪罪妾身了。这圣旨是皇上上早朝前留个妾身的,说若是妾身被人为难了,只管打开圣旨,宣读旨意。妾身本以为是皇上多想了,现在瞧起来却不尽然!”
苏婉兮的话像是利刀一般插在皇后的心口,她争权夺利也好,面慈心狠也罢,最终为的人还不是皇上?
而她最爱的人呢,却避她如蛇蝎,对别的女子百般呵护,万千宠爱。
这让她忍不了,不得不恨。
“宝婕妤好生伶牙俐齿。本宫仅仅教训你一二,难道还不可么?”皇后眼中的恨意迸发而出,连惯会装模作样的淑妃也被惊的瞪大眼睛,不符平日里的规矩模样。
苏婉兮懒得为旁人委屈自己,拓跋护都护她到这个份上了,她若是软弱好欺,岂不是对不起他一片心意。
“这到没什么可不可的。妾身在闺阁中原不是娇贵的,但皇上疼妾身疼的紧儿。故而,为了让皇上开心,妾身不也得好好宠着自个儿么?”
不等皇后气极发怒,苏婉兮手中圣旨一举:“奉天承运,皇上诏曰!”
哗啦啦一片,皇后和众嫔妃们纷纷跪下。
“宝婕妤苏氏,系出名门,母为昭筠郡主,身份尊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