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善后的命令,吩咐给下属之后,拓跋护心情大好的走向广寒宫。
蟠晟公主入京原是为了和拓跋护交易,顺手打乱后宫局势,则是苏婉兮添上的。
她长的似是天仙一般,却终究是凡人。
她会恨,会为争夺名利,她有最普通的七情六欲,和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兮儿,蟠晟走了,但是朕心有不甘。”
拓跋护一进屋,就紧紧抱着苏婉兮,将头埋在她的脖颈间。
苏婉兮轻轻的抚摸着他的后背:“不甘她曾经对你做的跋扈之事吗?”
“是!哪怕她把手里有的都给了我,但那也是为了她那个被判抄家的情郎,和朕没有一丝干系。朕实在找不出理由原谅她,却为了收回她封邑的私兵,不得不让她全身而退。父皇,给朕留下了太多掣肘。”
拓跋护是帝王,不是万能的神,他纵使手掌天下权利,可仍旧做不到所有人都听他行事。
斗智斗勇,帝王的日子太辛苦,亦有太多可为和不可为。
苏婉兮嫣然一笑:“稚奴,她会一路顺风的。今儿天气好,想必海上风大卷起的浪花,会好看的紧儿呢!”
拓跋护看着苏婉兮,久久不能回神。
“兮儿懂的看天象?”
“为何不能懂呢?”苏婉兮含笑反问他。
拓跋护嘴角笑容咧的满是白牙:“兮儿,吾爱!”
蟠晟公主出宫之后,兴致冲冲的上了马车,一路疾行到了海港船边。
巨大的海船,甲板上站着一个瘦弱貌如玉的书生,迎风而立。
“王郎,你等了许久?”蟠晟公主急不可耐的从马车上跳下来,飞快的冲到书生怀里,小女儿姿态十足。
以往见过蟠晟公主彪悍风姿的人,如若有幸见到这一幕,定然惊讶的张大嘴合不上口。
这么娇柔的表情,怎么可能出现在蟠晟公主的脸上,别开玩笑了。
可是,爱情就是如此伟大。
无论蟠晟公主以前是怎样的人,在遇到王家郎君之后,就变得天翻地覆。
她以前不屑为之,现在为了这个芝兰玉树的人,什么都可以去做。
他是她的心肝儿啊,只要能和他在一起,让她舍弃一切都可以。
她前半生几乎是白活了,自从遇到他,才重新燃烧了少年时代的羞涩喜爱。
书生温柔的搂着蟠晟公主,眼里无波无动,面上的笑容却是**溺至极。
这张脸蛋,长的确实好。
“晟儿,我们走吧。”
“好!”蟠晟公主有了情郎,自是事事听从。
开船的人,迎着风拦住了蟠晟公主的路。
“主子,今儿的风太大,不宜出海啊!”
蟠晟公主抬头看了书生一眼,书生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
“开吧,夜长梦多。”
“王郎说什么就是什么,都听他的,开吧。”
主子如此说了,当奴才的只能听从。
巨大的船只缓缓从船上开启,离开了岸堤。
蟠晟公主坐在船内,透过窗户望着窗外,她的故土要别离了啊。
“王郎,我总觉得胸口似是喘不过气,你替我揉揉。”蟠晟公主松开衣领,对着书生妩媚一笑。
书生温润如玉的蹲下身,听从的伸手覆上去。
船开到半夜,忽然一道风浪用力的拍打过来,船剧烈的晃着。
蟠晟公主正坐在书生的身上,硬生生的被贯力甩到地上,头冒金星的。
“晟儿。”书生急切的喊道,身子却躺在**上一动不动,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蟠晟公主趴在地上,看不到书生的动作。而且天这么黑,她什么都看不见。
随着那道风浪甩过来,似是开启了接下来狂风暴雨之路。
噼里啪啦的大雨,磅礴而下,飓风一阵接着一阵,其势头只高不低。
书生又唤了声蟠晟公主:“多谢公主护了某一命,某愿和公主死同穴。”
蟠晟公主狼狈的被甩来甩去:“王郎,你说什么我,听不见。外面风雨太大,你在**上好生躺着,你身子弱,别受了伤。”
书生不语,兀自从**上起来,摸趴着到了蟠晟公主的身边,握住她的手。
“晟儿,咱们许是难逃一劫了。今生你生我未生,我生你已嫁人。只愿来世,我长你三年,适年求娶你归家,从此一生一世一双人。”
外面狂风巨浪,船内柔情萦绕。
蟠晟公主靠在书生怀里,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好,我等你。”
来日,乾清宫暗卫递上一本奏折,上面书写:蟠晟公主、王家郎君,昨日半夜死于风浪之中。船已沉入海底,打捞不得尸体。
拓跋护勾唇含笑,一解眉中抑郁:“皇姐,你我终于扯平了。来世,愿你不入皇家,改改这跋扈骄横的性子,当个温顺幸福的小妇人。”
同一时间,广寒宫的苏婉兮亦收到这个消息。
她并没有刻意算计,她甚至不知道没有瓜葛的蟠晟公主,为何她要将她引上死路。
然而,当她抬头看向乾清宫方向时,她明了了。
“稚奴,我哀你所哀,恨你所恨,爱你所爱。你我夫妻同体,喜怒哀乐相连,荣辱一世与共!”苏婉兮喃喃道。
很久没有出现的苍娅,忽然出现在苏婉兮面前。
“你是个心狠手辣的女人。”苍娅望着苏婉兮,平静道。
苏婉兮回望笑道:“你是个没有耐心的女人。”
苍娅瞳孔微缩:“你知道我是为了什么而来?”
“知道。”苏婉兮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