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不该说的话的拓跋护,再一次被苏婉兮罚睡在角落的美人榻上。/
想着他那么宽广魁梧的身子,缩在不算大的美人榻上,真是为难他了。
但是,谁让他说话不经大脑,吓的苏婉兮胆颤颤儿的。
“主子,宸王妃要生了!”
拓跋护刚躺下,准备向苏婉兮承情自己多可怜多忧伤,就被巧言嘹亮的声音阻止了。
“媚娘要生了?”苏婉兮立马床上惊起。
“主子,产婆什么都准备好了,太医也熬了该服用的药。但是宸王妃现在的情况实在不好,产婆说她怀了三个孩子,如果再不生出来,就要一尸四命。可是,宸王妃已经力竭,哪怕灌了三碗参汤,也没有用!”
宸王妃在宫中住了近六个月,天天和巧言、花语们相处在一起,感情深厚。
想着那样如花美貌的女子,要死在产房之中,巧言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
“生孩子的事儿,你主子怎么知道?你单记得宸王妃,就不记得你主子也怀有身孕吗?到底是你主子重要,还是旁人重要?”
拓跋护扶住苏婉兮,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巧言迟钝的望着苏婉兮的肚子:“奴才不知道啊。”
这时,倒是拓跋护和苏婉兮尴尬了。
巧言性子活跃跳脱,拓跋护担心她藏不住话,便将苏婉兮有孕的事儿瞒下来,只告诉了花语、玉璃姑姑。
“主子,奴才嘴风很紧的。”巧言哀怨的看着苏婉兮。
苏婉兮讪讪笑着:“那什么,我们一起去看看媚娘吧。”
巧言更加幽怨的拦住苏婉兮:“主子,奴才是不知道您有孕了,才来打扰您。要是早知道您有了小主子,奴才早就把宸王妃挪出广寒宫,省的吓着小主子。”
苏婉兮脸上笑容抽搐:“巧言,正常点儿说话。”
“我不。主子,您好好歇着。宸王妃那儿大不了保小不保大,或者保大不保小的。您别让小主子看到不该看的,不吉利。”
巧言先前是求着苏婉兮去,现在是死活不让她出门。
她听着宸王妃的声音,都觉得难受,何况是主子。
“主子,您知道吧?您现在和那瓷娃娃没什么两样,不对,是比瓷娃娃还要金贵。奴才恨不得让您耳边,只有仙乐墨香的,其他污秽您绝对沾不得。”
巧言话说的清脆利落,眼睛则盯着苏婉兮的肚子,似乎这么目光如炬的便能看清楚她家小主子长什么样儿。
拓跋护斜睨向巧言,巧言心虚的低着头,今儿确实是她的错,她忏悔。
苏婉兮对这两人逗笑了:“我既然让媚娘住我这儿,就考虑过今天。一言九鼎,我说过要护着她,定是保她母子安全。稚奴,你莫要劝我。若是没有媚娘给宸王下了慢性毒药,宸王能在最后关头浑身抽搐而死?而宸王的那些旧部,也都盯着媚娘肚子里的小世子。媚娘活着,你能省许多事情,我不想看到你为了可以避免的事,而劳累。我会心疼的。”
一句“心疼”,拓跋护是真的心疼了。
“兮儿,你去了又能如何呢?你自个儿之前都被害喜折腾的虚弱,朕是不会信你能妙手回春的。”拓跋护语气软了下来。
苏婉兮挑眉一笑:“谁说我会妙手回春的?人的意志力,是无比强大的。我相信,媚娘她舍不得死。不要多说了,我和巧言过去,稚奴你在这儿睡着。我可舍不得让稚奴,去等别的女人生产!”
微微的醋意,拓跋护宠溺的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朕等你回来!速去速回!”
苏婉兮本就和衣而睡,虽然单薄了点,但不失体统。
巧言利落的从衣柜里取出一个大披风,围在苏婉兮身上,以保证夜里不会受寒。
走了几步路,宸王妃的哀叫声一次比一次尖利,苏婉兮听了平白打了个寒颤。
生孩子这么痛,那她怎么办啊。
巧言见苏婉兮表情不对,心里暗暗懊悔。
她怎么就被主子说服了呢?皇上累点儿就累点儿,主子才是最重要的。
“别一副苦兮兮的表情,你当我是提前了解下,以后有个准备么。咱们走快点儿,我听着媚娘的声音越来越虚弱了。”苏婉兮搂紧披风,低着头快步走路。
产房地,汗水打湿了宸王妃的脸颊,苍白的脸色有些发黄。
这才多久的时间,她的精力已经降到了一个极限。
“宸王妃,您坚持。您不坚持,小主子们就出不来了。您辛苦了这么久,怎么能功亏一篑?”产婆说这话,已算是逾越。
但是,非常时刻行非常之事,她尽力了。
宸王妃惨笑的看着头顶上的屋梁:“别管我,你只管让我的孩子们健康出世。我死了,皇上和宝贵妃娘娘回好好护着他们的。没有我,或者他们能活的更好!”
“胡说。本贵妃现在就告诉你,本贵妃不会替你照顾你的孩子。本贵妃日后也是要有孕的,谁有功夫替你取照看孩子。你若自个儿不活着,你的孩子就会被骂作克父克母的天煞孤星,一辈子遭人指点。他们是皇室之后又如何,宸王是以什么罪名死的,你会不知道?宸王世子的身份,是庇护不了他们的。”
“换句话说,若是有些对宸王怀恨在心的人,还能对他们斩草除根。婴儿那是轻轻一碰就会死的,哪怕我之后为了你罚了看顾不利的奴才又如何,反正你的孩子都死了。”
苏婉兮一句比一句更凉薄,宸王妃听的痛苦不已。
“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