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谁也不能守护谁一辈子,总得有自己走着的时候,又或者说唯有自己所走的那一段,才是一生当中最重要的时候,那一段路,决定着一切。
“当年我的表情跟你一样,即便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都还没有完全适应。”白熊看着周马龙说着,又像是在看着另一个自己,一样的骄傲,一样的抬着头的模样,一样的以为这个世界未来会属于自己,但时间,会狠狠的给这类人一个耳光。
犹如让人灭亡,必先让他疯狂,但熬过这疯狂会不会叫到叫彩虹的东西?白熊不知道,只知道自己还没有跨越过去,就没有时间继续跨越了。
“如果永远见不到这个时代的形状,那么我们还有什么意义呢?”周马龙说着,他从来没有如此迷茫过,即便是他十六岁是踏入社会,没有一分钱,饿的快要死掉时,眼神中都没有出现过这种神情,**裸的绝望。
“你其实早已经见到了,漫漫的一生当中,一个人最重要的不是扇了多少戳他脊梁人耳光,不是可以俯视芸芸众生,然后肆意的掌握一些生死,更不是在别人眼中活出个人样,除了讽刺我们的坏以外,那些家伙们还能做出些什么?这一辈子只有自己觉得问心无愧了,才是真正的问心无愧了。没必要活的如此之累。”白熊淡淡的说着,即便是这句话在他嘴中,没有任何的说服力可言,因为他就是照着那个一成不变的剧本走过来的,也正因为如此,白熊才会知道看似光彩的人生背后,是多么的空洞。
周马龙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听明白又或者想明白,只是呆呆的站着,这雨幕恰好能够反映周马龙的心情,杂乱无比,周马龙知道白熊对他不可能指歪路,但怎么就有些割舍不掉那个信仰了半辈子的东西。
白熊重重的叹了口气,莫名想起,或许很多很多年前,也有一个人像是自己这般对自己说过,慢慢白熊能够体会到周马龙的心情了,淡淡的笑了笑,属于那种完全惨淡的笑容,想着周马龙或许仍然会义无反顾的重蹈覆辙,然后置身于这巨大的时代泥潭之中抽不出身来。
或许如此吧。
白熊想到了很多很多年后周马龙苦口婆娘教育另一个孩子的境界,没有任何感触可言,只有抽象,一直这么轮回了不知道多久,到底什么时候才是真正的尽头?
不管如何,跳出温水的周马龙,尽管是白熊强拽上来的,从此以后的生活,早已是截然不同。
雨仍然下的不留余力,似乎老天在使用着浑身解数来烘托北京现在的气氛。
这一夜,有人淋成了落汤鸡,有人睡的安稳无比。
赵家大院,这个已经不是北京焦点的地方。
赵百川坐在藤椅上,手中拿着一块红色的手帕,擦拭着一把黑色的太刀,脸上有着一丝杀气,一种让人望而生畏的杀气。
或许无论怎么擦拭,也擦不掉这黑刃上曾经所沾上的血迹。
在赵百川身下,站着李柏与薛猴子两人,这两个不姓赵却成了留在赵百川身边的人,可能是最大的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