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芜湖、虎林、庐江三处港口为支点的江面,是长江下游最广阔的一处水域,此处也不知深有多少,若是风和日丽,便见水面如同一面镜子一般,虽然底下暗流涌动,但江面上却波澜不惊!
这里本是江南胜景,文人骚客时常集会之地,但在两军交战期间,却变成了无人敢问津的战场,每日里都是来回穿梭的战船,醒目红色旗帜的东吴船只,苍茫青色旗帜的赵军船只,泾渭分明,遥遥对峙!
这一日,双方如同事先约好的一般,随着太史慈船队中响起悠扬的号角声,东吴的船队也在迅速调整阵型,震天的鼓声响遍了江岸南北,连平静的水面都似乎在颤抖,不同的声音,却都是金戈铁马般的肃杀!
最高大的一座战舰上,太史慈一声金甲,火红色的披风随着江风在轻轻鼓荡,他独立船头,身后有一座高台,高顺、张辽、徐庶、荀攸等人都赫然在列,正站立船舷观赏这浩大的水军阵势!
一眼望去,太史慈的水军鳞次栉比,按照大小船只依序排开,迎着阳光,铠甲鲜明,桅杆如林,一排排船帆如同大漠上的白云一般,不过在厚重之中又十分有序!
对面的东吴水军也丝毫不弱,排成了三个整齐的方阵,艨艟簇拥着楼船,楼船拱卫着斗舰,左中右三军遥相呼应,居然和步兵的布阵相同,三军之中,均有一艘巨大的战船横亘其间,比之斗舰还要高大威猛!
中间的船队之中,也有一艘高达五层的庞大战舰,长有五丈余,船身宽阔,上面站满了士兵,一个个精神抖擞,居中也有一位白甲白袍之人,正长身立于船舷之上,浑身散发着一股俯仰天地间、智珠在握的沉稳气势,虽看不清那人的面目,但每一个遥望的人,都会想到这个人肯定玉树临风、出尘飘逸!
“这周瑜所乘之船,想必便是东吴所造最宏大的战舰‘晨凫’了!”高顺观察者东吴的船队,指着最中间的那艘战船,对照着那些情报言道:“看来东吴水军,实在不可小觑啊!”
徐庶看着对方水军的真是,也无丝毫轻视之意:“东吴除造普通战船之外,又有飞云、盖海、赤龙、晨凫,都可练军布阵,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东吴向以水军自恃,以三江为固,若是连这点实力都没有,我早就带兵打过江去了!”张辽虽然不懂水战,但也能看出一二来!
荀攸观察了半晌,却沉声言道:“情报中报告,东吴还有青龙战舰,想必定是大型战船,为何至今不曾露面?”
高顺略一沉吟,便猜出了周瑜的意图:“想必这是周瑜必杀之器,若是两军胶着,有这一支奇兵,定能扭转乾坤,东吴水军这一月来屡次吃亏,周瑜还能忍耐得住,可见其必有所图!”
徐庶却淡然一笑,饶有兴致的看着对面船上那一个淡定的人影,对几人轻声言道:“只可惜周瑜自以为隐秘,却不知吾等早已知情,既然知情,又岂会不做防备?”
众人都不禁相视一笑,的确,两军交战,情报极其重要,要不是掌握了这个重要的消息,恐怕真的要吃了大亏,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古人之言,诚不欺我!
在他们几人的讨论之中,太史慈令旗摆动,船队中也响起了震天的鼓声,随着船队摆开阵势,两军主力的第一战正式拉开序幕,原先的战斗,只为了今日的决战准备,此一战之后,方分胜负,之前的摩擦,已经不重要!
悠长的号角声催动了战船,周瑜派出了三艘楼船,两百艘艨艟出阵,太史慈挥动令旗,左侧船队开动,却是两艘楼船,一艘斗舰和五十艘艨艟,虽然战船部署不同,但兵力却是相当的!
随即东吴又出了两艘斗舰和三艘楼船,艨艟、战船各三百,太史慈这次派兵和上次相同,不过多派出了一百子母船,两百连环船,很快周瑜便毫不犹豫的出动三艘斗舰、五艘楼船、五百艨艟和五百小型战船,最后一次布阵,太史慈出动了五艘斗舰,十艘火龙船,三艘楼船,五百连环船,两百艨艟,双方的兵力还是不相上下!
这是水军交战的规矩,三次出兵布阵,不论战船如何,但是兵力却必须相当,若多余对方,便是示弱,为战显摆,挫败士气,倒与陆战之时武将对阵有些相似!
这一方,太史慈先后出动七艘斗舰、七艘楼船、艨艟三百、连环船七百、子母船一百,共计兵力一万五千人!
东吴方面,共计斗舰五艘、楼船十一艘、艨艟一千、其他各式战船一千,兵力也在一万五上下,双方要用同样的兵力在正面一较高下!
鼓声震天,号角悠扬,在双方出阵完毕之后,其实陡然变得凝重起来,两军全部的焦点都注意到江中缓缓靠近的两支船队,这一战,不仅是实力的比拼,也是两军指挥的较量,更是平日里训练的检验。
根本不用激励士气,所有的士兵都会为了自己的荣誉而战,军人荣誉,不容亵渎,军队威严,不容侵犯,就连观战的将士,都已经热血澎湃,临阵的士兵,更是战意勃发,斗志昂扬!
周瑜选择的阵势,显然已艨艟和战船为主导,讲究灵动,而太史慈的阵势,则是最大限度发挥水军投石车和船头木桩的威力,虽然不能灵活指挥,但也是稳如磐石,显然是采用以静制动的战法!
在屏气凝神之中,两军终于进入交战的距离,准确来说是太史慈指挥的水军可以交战的距离,这个距离之内,东吴的水军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