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要干嘛?”
如果说以前还能揣测出一点点他生气的原因,而此刻,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或许——无论是她错否,她都是他的出气筒?
易北寒剑眉紧蹙,眸底的怒火已经变幻成浓浓的杀气,夏言听见他的拳头握的吱吱响,吓得身体和心脏都开始跟筛糠似的颤抖起来。
见过她母亲的人,一定会觉着夏言就是她母亲的翻版,简直是太像了!
而也正是这一点,易北寒看着夏言,就像看见了那个在他年幼时就根深蒂固的厌恶面孔,抑制不住的满腔怒火瞬间爆发,吞噬了他的理智,挥舞着拳头直朝夏言砸了过去——
“贱。人,贱。人……”
以前挨他一巴掌都会让夏言眼冒金星,更别说这次是一拳,带着浓浓恨意的拳头,直接把她砸晕了过去……
…………………………
黑漆漆一片。
这是夏言睁开眼睛后所看到的景象。
一点灯光也没有,让她辨认不出位置。
脸颊上是火辣辣的痛,像是被人用熨帖在烫一样,痛的她眼泪直掉,伸手摸了摸身下的柔软的棉被,才确定自己是躺在一张床上。
摸索着下床,小心翼翼地走了几步,手指就触碰到了冰凉的墙壁,沿着墙壁盲摸了一个来回,终于让她触碰上了开关。
刺眼的白炽灯光让她一直处于黑暗的眼睛一阵不适应。
眯着眼睛把周围的环境打量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这里是易北寒位于城市中心的别墅,她以前在这里住过,所以可以确定她所在的卧室就是二楼的客房。
走出卧室,沿着走廊到楼下客厅,她把所有的灯都打开了,也没有看到一个身影,没人也好!
脸颊上滋滋疼的厉害,她抚着脸颊来到浴室的镜子前,看了好久,才惊魂未定地确定不是看到了鬼。
而是看到了自己脸,那半张臃肿成猪头的脸,满满都是带着淤血的乌青,下一秒,眼睛就像滑丝的阀门,眼泪不受控制地喷涌而下。
双臂环着身体,慢慢蹲下来,任凭眼泪淹没自己……
此刻,浴室门外,身形高大的男人听着浴室里撕心裂肺的痛哭声,背脊越来越僵……似乎能明白她这种受尽委屈却没有一个亲人可以诉说的绝望,深沉如海的眸光越来越深,因为他也是孤儿,而且同样是在黎明孤儿院长大,十一岁那年被人领养走,后来养父母出车祸身亡,又被人送进部队,直至后来机缘巧合下来到易北寒身边当保镖。
夏言哭了好久,直到看见投在自己面前的阴影时,才缓缓抬起头望向门口的方向,阿展紧抿着唇角,把一个白色塑料袋塞给她。
“里面都是消肿止痛的药,你快擦上,我去外面给你买点食物回来。”
“易北寒叫你拿给我的?”
夏言呜咽着嗓音,斜睨着他。
“我不擦,我不擦……为什么每次拿我当完出气筒,又来假惺惺地哄我……你回去告诉那个大变态……我再也不是他的出气筒……再也不是他发泄兽-欲的工具……”
她情绪激动地站起身,一把推开挡在门前的男人,痛哭着跑出了大厅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