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梁晓笙识相道,就算他见惯了风月场所,也不由有些尴尬,赶紧顺她的话说,离开这块春风旺盛的地方。
尤其,楚寻的冷意还没有降下去,很贴心的没有让颜如玉察觉到,而是一股脑压着他。
竟是比之前的威压还要重,果然不能得罪一个欲求不满的男修,尤其是当欲求要被满足时,却被无辜的自己撞破奸情的时候。
“请二位道友随我来吧,我准备了许多佳肴,很能清热解毒的。”梁晓笙道。
他怕死了,可就是想看到楚寻吃瘪的样子,通并快乐着,也要看到才行。
颜如玉从未见过楚寻如此脸沉的样子,连煞气爆发都没这样,这附近的卷轴倒没有事,但隔着几排过去的那些架子,卷轴都开始刮风打雷似的左摆右晃。
“走吧。”她拉了下他的衣袖。
就是这一拉,世界雨过天晴。
梁晓笙前面带路,三人出了屋子,晚霞还在,但星辰已经渐渐出来了。待到了高台席间,明月已经垂挂天上,白云缭绕。
“怎么样,你拖延了这么长时间,想办的事都办妥了吗?”颜如玉坐下,望着桌上精致的佳肴,有了一丝满意。
除了她绝对不会触碰的油炸食物外,果品中倒有几样难得且新鲜的可入她的眼,可见梁晓笙是认真准备过的。
不过就是因为太上心,才心里有鬼呢。
梁晓笙知道这二位的聪明才智是配得上他们的样貌的,可是颜如玉这个聪明人总是不按常理出牌。
聪明人习惯老谋深算,什么都藏得很深,但颜如玉已是第几次这样直白地把话放到台面上说,完全不给人遮掩的机会,一副我早就知道还偏要说破的样子,让人觉得十分无力。
梁晓笙坐在自己的主位上,觉得有些接不了她的话。
这事不捅破就好,捅破了就有种撕破脸皮的意思,可是颜如玉分明又没有那样的意思,就像是单纯地找个话题而已,可偏偏是这个话题,让人觉得有些刁钻,不好对付。
梁晓笙本人,也不想撕破脸。他的手下,还没有将信息传回来,他还不知道要怎么处理他们。
“吃这个。”颜如玉自己还没吃,便挑开果皮,用精巧的象牙针挑了灵气旺盛的果子递给楚寻。
不料楚寻没有接过去,而是张开了嘴。
喂我。
他没有说,但就是这个么意思。
又拿她当丫鬟,按颜如玉的脾气说,这时她应该甩脸子,爱吃不吃。可是她又不按常理出牌,真的将果子放进了他的嘴里。
楚寻有些意外,他的小刺猫改性子了?
果然就是这时,颜如玉一个用力,便将果子整个深深推进他的喉咙里,顶在那处,要上不上,要下不下,难受极了。
“好吃么?”颜如玉看他的脸色,适可而止收回手。
楚寻拔出象牙针,好看的喉结上下动了下,将果子吞了下去。他舔了舔薄薄的唇,意犹未尽道:“好吃。”
颜如玉盯着他舔过的位置,那是方才她的手指无意中碰到的地方,不知他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脸微红,她羞怯道:“有毒么?”
“噗!”
楚寻还没反应,倒是那边还在深思怎么接颜如玉那句话的梁晓笙将口里的温茶喷了出来。他真是受够了这两个堂而皇之调情的人,冷不丁听到颜如玉那句话。
是挺有趣的。
“换走,换走。”他捂着嘴,让下人们将东西抬下去。
见颜如玉正在意味深长地看过来,他本着自己绝不是偷窥之人的心思,怕被人误会了,便忙道:“东西怎么会有毒呢,颜道友岂可如此怀疑我的人品,也不打听打听,我梁晓笙,可是最光风霁月之人,断不会做那样的事。”
他伤心的道:“再者,你也不必拿楚公子试毒,唤个下人过来便是了。不然,我亲自一试也是可以的。”
“嗯,看来是我小人之心了。”颜如玉道,“不知你把我的话想得如何了,有没有把我们的来历打听清楚,下一步打算做什么呢?”
梁晓笙满背爬了细密的汗。
这死女人,真绕这话不转了,还给不给人活路了。
他只想捶胸,然后一口血喷到她精致的脸蛋上。
他捏了捏茶杯,放下,肃容道:“看来颜道友对我深藏了误会,好吧,不满二位说,我确实派人去查你们的来历,却并非不怀好意,而是,想要看我们有没有成为盟友的机会。”
说到最后,他满脸真诚地看向颜如玉两人,尤其是看着颜如玉。
果然,听到颜如玉道:“盟友?莫不是梁道友,和鬼花堂也有仇吗?”
梁晓笙是见过世面的人,家大业大,又是行商界的翘楚,除了先头被颜如玉不按常理出牌打得有点晕外,现在已经恢复过来了,胡诌的本事未必比颜如玉差。
就等颜如玉这么问了,他好编下去,他道:“是的,我的道侣,就是被鬼花堂的堂主杀死的。”
他轻轻揣摩着茶杯,人也沉静下来,身周弥漫了股苍凉的气息,和汹涌滔天的恨意,开始了回忆。
“就因他的爱妾对恶魂石很感兴趣,正巧我的道侣无意中得了枚恶魂石,他便将我的道侣杀死,这让我如何不恨。不就是一块石头么,抢了就抢了,没想到魔门的人毒辣,说什么怕消息泄露,非要取人性命。”
“如若不是如此,我岂会对恶魂石执迷不悟,甚至为了得到恶魂石做这么许多事。不就是普普通通的石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