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天之后,李贤等人终于进入了山贼的势力范围,本来以为又要露宿荒野的他们却意外的发现了一处客栈,真不知道客栈的老板以前是干什么的,因为作为一个标准的有着经营头脑的商人,是绝不会将客栈开在这样的荒山野岭的......这样会有客人吗?
李贤无奈的想到,自己一行人现在岂非就是标准的客人?
推开才用新木制成的木门,李贤领头走进了这家无名客栈,首先便见到了坐在柜台后嗑瓜子的老板娘。老板娘大概五十来岁的样子,背直但个子不高,脸蛋也再看不出是美是丑,总之和所有的老人一样,皱纹、干瘪,但从老人直直的眉不难看出,这老板娘不但直率,而且脾气一定不小。
见着客人进门,却依然不乐不忧,不慌不忙,不焦不躁,实在很难从她身上找出一丝身为商人的影子,换句话来说,这老板娘不是个新手,就是个黑手(开黑店的老手)。
还没说话,李贤已然经不住皱了皱眉眉,只因怎么看,他都觉得这家客栈更像是后者。
“住店还是打尖儿咧?”
终于,老板娘意识到是时候招呼客人了,他放下手里还剩些的瓜子,抬起眼皮子冲着李贤问道,那样子绝对没有一丝顾客至上的意思,完全就像是在问外面无家可归的小狗要不要个窝一般。
李贤笑容都不免显得有些僵硬,终于他还是生生的吐出两字“住店”。
“住店一晚一百两,包食宿,你们是四个人吧?”
还没等李贤他们接话,老板娘已经干净利落自问自答道:“那就是四千两,先钱后房,概不赊账。”
接着......接着便再没有了下文,她瞪着眼睛望着李贤一行人,像是在说“要不要住店了,痛快点儿,别耽误大家的时间”。
一百两银子对于一个普通老百姓的家庭来说,一般已经足够尽情的开销好几个月了,但在这深山老林里却仅仅只能住上一晚,莫非这是家深藏不露的高级客栈,据说有些价格高昂的客栈里可是设置了灵气屋的。
观察老板娘那“你爱住不住”的表情,李贤觉得这事情还真有可能,再加上他实在忍受不了晚上森林里蛇鼠昆虫们的照付,于是他很爽快的应道:“住,当然住。”
末了,他还扭头冲着明显感觉对价格不满的曲子与杜英兰等人神秘的眨了眨眼睛,表示这客房值这个价。至于宋雪舞,那是个完全已经失去了对银子价值观认知的家伙,就被他自行忽略掉了。
老板娘用鼻音满意的“嗯”了一声,这才起身,扔给李贤四枚房号牌,便重现拾起托盘里的瓜子,连看都懒得再看李贤等人一眼了。
这态度简直就像是在做折本生意似得,一定错不了了。
李贤更加坚定了些心里的想法,但当他推开自己的房门时,却知道自己的美好想法错的有多离谱,这哪里有什么灵气屋,普通的木架床,普通的草青色被子,普通的桌子凳子,甚至李贤还能从凳子上发现那些还没被剃净的树皮。
要是非要找到一处什么特点的话,那就是新开的客栈,干净的一尘不染,而且全部由新木建造,亲近自然,不带一丝污染......如此想来,李贤还是觉得这家客栈还是蛮独特的,但即便他如对自己下咒一般的心里暗示,却依然忍不住生出一种被骗了的感觉。
经过了近一刻钟的挣扎,他终于意识到一件事情:老板娘很黑腹,老板娘实在比看起来更会做生意。
得,反正钱也付了,观那老板娘那脾气估计想要退房时不可能了,在说当时自己一力做主住了进来,此时闹着要退房,岂非明摆着嚷嚷,自己上当了,自己是个大傻瓜吗?
“哈哈哈,老太婆,你到时让我们好找。怎么,杀了我们的弟兄,现在才知道害怕啊?”
就在李贤本着不浪费银子的原则一直躺在床上到天亮的时候,楼下却传来了一声刺耳的笑声,这声音他不喜欢,只因这一听就是恶人才会操持的口音,但老板娘骗了他,他却更不喜欢,所以他决定,既然都不喜欢,那就眼不见心不烦,他捂住自己的耳朵,继续睡觉。
可李贤不听不管,却不代表宋雪舞等人也听不见不想管,只闻老板娘依然以平静的声音道:“冤有头,债有主,杀你们人的是个老头子,可你们却来找我这老太婆的麻烦,你们觉得这事情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恩?错了?不会错!因为我手下的弟兄亲眼见到你们两个老东西住在一起,那可是只有夫妻才会做的事情,难道你们两个......嘿嘿。”
“我们的确是夫妻,别拿你那肮脏的思想出来丢人现眼了,可是难道你们没听过‘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吗?”
“好一个尖酸刻薄的老妇,但是既然你惹恼了我,现在就算想飞也飞不走了。”
这是最后恶汉的声音,接着便再没了下文,只因不管是恶汉,还是随同他一切的同伴,都在这话刚落的时候,便闭上了眼睛。
老板娘吹了吹手心的药粉,而后起身拍了拍手,冲着屋外道:“他不在,你要是想现在就取了我的命,你一定会后悔的。”
“呵,我可以当做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果然从客栈外又传来了一个声音,这声音明显威严了几分,这是只有久居高位的人才会拥有的无形威严,即便是宋雪舞等人,此时都有种整个人的性命都被此人拽在手心之感,可明明他们却连人都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