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过的竹篾软了不少,刺也不那么尖利了,受伤的次数少了很多,编了又拆拆了又编了好多次,大家终于摸了一些门道,从中间编制是对的,按顺序排蔑的时候每加一根篾条把前一根稍微挪动一下,这样篾条的头部那里排的有规则席面也整齐的多,等篾条加到了十多根以后要将编好的竹篾用力挤拍,努力让篾条间隙变小,忙到快天黑的时候,第一条凉席终于做出来了。
第一次做难免又疏忽的地方,做成的席子比她们预想的要大不少,席面上的空隙也大小不一,不过此时篾条已经完全干了,手摸上去很滑溜,那触感比草垫不知道好上多少倍,贴到上面的手心感觉到一丝丝的沁凉,都大呼成功,个个脸上都带着笑容,纷纷上前来感受一下这份凉意,各种的惊叹。
鬼使神差跟着过来的老祭祀在人群的最外面,他坐着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只听见一声声的兴奋的惊叫,心里好奇的很,但是碍于面子又不肯喊凌菲拿过来给他看,不久之前他才说的弄这个是浪费时间,现在要是表现的太着急那不是打自己的脸嘛,就是想看也不能说。
可是现实就好像是跟他作对一般,心思单纯的刚没有禁住诱惑到里面摸了两把,回来眼睛瞪的大大的跟老祭祀比划着,“祭祀大人,那东西摸着可真是好,又滑溜又凉快,真要是躺在上面睡觉那可就不怕热了。”
“??????”老祭祀眉毛跳了两下,瞧着刚那兴奋的脸怎么看都觉得烦,恨不得一巴掌给推到旁边去,可惜刚高的很,他坐着也够不着,只得忍受着他的手舞足蹈。
“这东西好,哎,对凉席,凉席,这叫凉席。”完全没有注意到老祭祀的表情变化,刚还在自顾自的说着,“我知道您最怕热了,天热的时候晚上要很晚才能睡着,现在有了这个就好了,明天我就跟着她们学,做好了您就能睡个好觉了,最近这几天您都瘦了不少,您自己也许不清楚,不过我抱着您可是知道的??????”
原本老祭祀额头的青筋都快要蹦出来了,听着听着倒是平静下来了,看刚的眼神里带着的刀子也消失了,斜着刚不痛不痒的冷哼了一声。
刚跟着他这么久,老祭祀自然是把他那份忠诚和老实看在眼里,也清楚他从来不知道看人脸色说话,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个自己才更看重他。
刚的声音不小,说的话有不少人都听到了,大家互相看看,然后又低头瞅瞅刚出炉的凉席,最后又不约而同的看向凌菲,凌菲报以一个会意的微笑,然后抱起了那有些笨重的凉席。
跟老祭祀夸赞完那凉席的好,刚便计划着想要找人教他编一张,刚才他也没闲着,不过干的都是些劈竹篾的活,那竹篾跟他的大手相比实在是太纤细了,他摆弄了半天也没整明白到底要怎么弄,现在知道这是个好东西怎么也得下点苦功夫学好才行。
老祭祀还想逞强不让刚费力气呢,看着刚那摩拳擦掌的样子嘴里的话却说不出来,之前他们是住树屋的,虽然稳固和结实程度不如这房子,不过这个时候却很凉快,不光是他,刚还有以前的族人都有些扛不住这热度,他如果开口了是不是就扫了大家的兴?
老祭祀正低着头想呢,就感觉眼前一暗,抬头就看见凌菲那没心没肺的笑容和怀里抱着堪比她高的青色的物件,那东西正是她们这么多人忙乎了一下午编好的凉席,老祭祀的眼神闪烁了几下,沉默着看着凌菲。
一看老祭祀这样,凌菲习惯性的想要摸摸鼻子,不过因为手里拿着东西不方便只得放弃,将手里的凉席递向老祭祀,开口说道:“第一次做不太尽如人意,老爷子你先试试看,有哪里不舒服的地方你再跟我们说,然后我们再改改。”
这阵子的相处凌菲算是摸透了老祭祀的一些脾气秉性,超级喜欢逞强,最是要面子,不肯轻易低头,如果说是为了照顾他的身体才给他那定然是死活不要的,得拐弯抹角的来才行。
果然,听凌菲这么说,老祭祀的脸色慢慢的缓和下来,很是矜持的接过那竹席,眼底闪过一丝愕然,这东西不但凉丝丝的还比他想象的要轻的多,要是躺在上面肯定也错不了,真、真是、真是没白忙活这一天。
心里虽然这么想,老祭祀脸上可还是那一副拽拽的样子,将东西转手递给刚,给凌菲回了轻飘飘的一句,“嗯,等明天我再告诉你们这东西怎么样。”
从刚才开始就支着耳朵听这边动静的女人们听到老祭祀这话都有些失望,原本还以为会听到夸奖的,结果就不疼不痒的得了这么一句话,不过大家也都清楚老祭祀那乖张的脾气,正准备把河边收拾一下,就听到从老祭祀那又飘来一句“嗯,你们这一天辛苦了,倒是比那些傻小子聪明??????”
女人们瞬间眉开眼笑,顿时觉得手也不疼了腰也不酸了,能得老祭祀这一句话实在是不容易,要知道现在那些打猎的或者守卫们还经常被老祭祀骂的狗血喷头??????
可能是觉得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有些多余了,老祭祀喊刚回部落,刚求之不得呢,高兴的应了,抬着老祭祀便往回走。
此时太阳正落在一大片云彩和高山之间,发射出来的万道金光把大地笼罩在一片金黄色之中,又温暖又亮,宛如他们以后的生活一般,充满了希望。
“刚,晚上别做饭了,我做好送过去。”看着那急急的背影,凌菲在后面大声的喊,还没等到刚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