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口水消消气。”靳水月走到一旁倒了一杯水给皇帝。
“他从前在宫里进学时被人欺负了,屁都不敢放一个,还得你给他出头,如今虽说翅膀硬了,也就敢欺负自家人,拿捏自己的弟弟妹妹,算什么本事?”皇帝真是生气,也有些恨铁不成钢。
先帝爷去的那天,弘时被十四家的弘明和弘暟骗去喝了酒,醉的人事不省,都不能第一时间在先帝陵前尽孝,那么多皇子皇孙,就弘时一个在偏殿躺着醒酒,皇帝当时真想狠狠揍他一顿。
事后弘时竟然都没有找弘明他们算账,还偶尔和人家混在一起,如今珍珍他们并无过错,却被弘时喝骂,这死小子简直是是非不分,连谁对他好都分不清。
“我会找个机会好好和他说说。”靳水月看着皇帝,柔声说道。
她知道,弘时那样的性子,肯定是受人挑唆,对她不满,才会迁怒珍珍他们的,这事还是由她去处理比较好。
“也好,先过了这一头再说吧。”皇帝叹了口气说道。
齐妃的死对他来说无关痛痒,但是对弘时来说肯定是痛彻心扉的,毕竟失去了生母,一时冲动,行为有所偏差也能理解,但是太过了,皇帝就不能坐视不管了。
齐妃的丧事很快办完了,安安的病也慢慢好了,只是脸上还留了几个痘疤,急的这孩子时不时就会拿出小镜子来照照,生怕这疤不会消,影响了自己的花容月貌。
“我从前倒是没发现我们安安这样爱美。”靳水月见女儿坐着坐着又拿出小镜子来,便笑着说道。
“那是因为女儿天生丽质,不照镜子都知道自己是美的,所以从前是不在乎的,可是现在不一样啊,额娘您看,这疤痕好几天都没有变化,会不会一辈子就这样了?”安安说着就皱起了眉头,一副害怕怕的样子。
她很少像这样流露出小女儿家的娇态来,靳水月一下子就笑了。
“额娘还小,人家都要毁容了。”安安有些不满的撅起了嘴。
“姐姐你别担心,额娘不是说了嘛,只要好好擦她给你配制的药膏,很快就会好起来的。”珍珍在一旁安慰道。
“你还小,不过是几个痘疤,个把月就瞧不见了,瞧把你给急的。”靳水月摸着安安的头笑了起来。
母女三人又说笑了一会,安安突然转过头看着珍珍道:“今儿个是八月初三,再过十天就是你和弘昼的生辰了,你想要什么礼物?之前我一直病着,都没有准备。”
“姐姐送什么我都喜欢。”珍珍倒是无所谓了。
因为她家额娘生财有道,加之又生在皇家,所以她们姐妹从小就什么都不缺,什么样的奇珍异宝没有见过?
年年过生辰,因为是她和弘历一起过的,所以府上都会好好办一番,她收到的好宝贝都快把她的小库房堆满了,如今真没有什么想要的。
“那咱们私底下再商量。”安安笑着点了点头。
珍珍如今是公主了,又要和弘历一起庆生,哪怕靳水月交代下去,让内务府不必办的太隆重,但是有些礼也是不可废的,加之宫里主子本就不多,奴才们更是用了十足十的心思伺候着,所以这几天已经开始准备着了。
“三哥这些日子对我们不理不睬的,听弘昼说,昨儿个在宫里头遇见他,他都不理弘昼和弘历,我看也没有请他的必要了,但是三嫂我喜欢,到时候下了帖子请三嫂进宫吧。”珍珍望着自家额娘说道,等着自家额娘示下。
“随便你们,是你和弘历过生辰,要请谁来也由你们做主。”靳水月一脸宠溺笑道。
虽然她很想说,如今珍珍和弘历的身份不一般了,想请谁也和过去不一样了,请与不请,都会让朝中的官员揣测一番,但是她到底没有说出口。
“一会我就给三嫂下帖子去。”珍珍嘿嘿笑道。
“那万一人家问起,问咱们为什么不请三哥,到时候我们怎么回话?”安安在一旁问道,她觉得不请弘时是不妥的,他们一家子即便闹矛盾了,也不该叫你外人知道,更不该叫外人看笑话。
“就说三哥他太忙呗,再说我们这边招待的都是女儿家,谁会问起三哥啊,就让弘历那边应付吧。”珍珍笑眯眯说道。
反正她家四弟挺有能耐的,小小年纪就让人忌惮,这点儿小事都应付不来,还是弘历吗?
“也对。”安安闻言也点了点头,对弟弟那是一百个放心的。
靳水月见她们这样,忍不住在心里为弘历默哀了半秒钟,有姐姐如此,也该弘历多操心了,能者多劳嘛。
……
瑜芳收到珍珍送去的帖子时,已经是下午了。
帖子是特制的,上头的花纹很好看,还有一股子淡淡的清香味,指不定就是从玉颜坊里拿了花露洒上的。
玉颜坊那些东西贵的吓人,也就安安和珍珍她们不把那些当回事了,别的女儿家那都是珍之又珍的。
“福晋,五公主请您进宫赴宴吗?”紫溪在一旁有些兴奋的问道。
主子若是进宫去,她肯定能跟着一块去见识一番了,打从主子嫁来王府,她也跟着进宫几次了。
“嗯,再过十天就是五公主和宝亲王的生辰了,他们姐弟要一起办寿宴。”瑜芳点了点头,然后让紫溪把季嬷嬷叫了进来。
“福晋有何吩咐?”季嬷嬷行了礼后笑着问道。
“嬷嬷,十天后五公主过生辰,要在永寿宫开宴,已经给我下了帖子,你帮我去府里的库房好好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