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声对林锋说,这可不像你啊,一只厉鬼而已,用得着那么大张旗鼓吗?你要灭她不难吧?
林锋说,如果只有一只自然不需要这样,但并非如此。我皱眉问他此话怎讲?他说等等你就知道了。
又开始卖关子,我也懒得问了,就前去跟忙得热火朝天的老孙帮忙,林锋兀自坐在客厅上饮茶,好不自在。
夜渐渐开始深了,外面早已变得冷清,尤其是我们家附近,这些年来已经搬得没有几户人家了,最近的也有百米开外,倒也省了许多麻烦。
我与林锋、老孙呈三角状,一言不发,气氛有些沉闷。老孙多少有些不安,几次都欲开口,但看到林锋闭目假寐之后,就放弃了。我也是闭着眼睛盘坐在沙发上,凝神运气。
铛铛!凌晨至,我家的老钟开始报时,儿时的记忆最深刻的就是它的钟声,每天早上都要听着它的钟声起床,这钟倒也耐用,是上发条的那种,十余年了也不曾坏过,质量那是没的说。
钟响的那一刻,我睁开了眼睛,看向林锋。林锋轻轻站起身来,负手而立,望着门外,老孙低声问,大兄弟,那东西来了没?
林锋没有理他,凝视着门外,我亦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时间一分一秒的度过,十二声钟声响毕的同时,我双目猛地一缩。
“这..这是,怎么会这样!?”老孙亦是看到了那场景,惊的失声,却被林锋一眼瞪的捂住了嘴巴。
门外,一双双森然的目光,隐隐显露,一道道身影,在屋内灯光的余晖下渐渐浮现,这是一只只鬼魂,有的青面獠牙,有的满脸凶恶,还有的满是贪婪,密密麻麻的从我这看去,怕是整个院子都挤满了鬼魂。
难怪他要将我爸妈送走,难怪他要布置的如此周密
这一次所见,是除了南京之外,再次如此之多,比起于建波家里的,还要多上数倍。
为何会这样?那只厉鬼竟然有这么强的号召力?我也惊讶无比。林锋摇了摇头,说他们是冲你一个人来的。
冲我一个人?为什么?我更是百思不得其解,此时也容不得我去多想。
说话间,这些鬼魂越来越靠近房门,他们聚集在一起,给我一种无形的压力,不显出鬼差之身,如何能驱走?
“唧唧……”除此之外,让我更为惊讶的是,厉鬼后方传来一阵阵怪叫,我听得清楚,那是黄皮子的叫声,前方的鬼魂们,自动分开一条路,让出了一条小道,数十只黄皮子,慢腾腾的走了过来,双目带着诡异幽幽之芒。
鬼魅邪祟此时全部都聚集,按林峰的话说,它们是冲我而来,到底为了啥?我很不能理解。
在我们三人不同的目光中,黄皮子率先扑向门前,数十只黄皮子占了狗血的红线是拦不住它们的,唯有镇邪符能够对它们造成阻碍。
但红线若是被破,后面的鬼魂则就没了阻碍,所以万不能让它们讲红线扯断。林锋第一个出手,他手中结印,大喝一声:“左有六甲,右有六丁,前有雷电,后有风云,千邪万秽,逐气而清,急急如律令。”
一道气场,随着他手掌猛地拍出,席卷向扑上来的黄皮子们,连续的哀鸣传来,黄皮子们似是撞上了无形之物,纷纷被阻挡,掉落在地,但并未受到多么严重的伤害。
不等黄皮子们爬起身来,林锋脚步一蹬,手掌将门推开,纵身翻过了红绳,身已在门外。
他手中似是变戏法似得变出来三张符,口中又念:“神霄真王,修链金光。虚皇玉帝,焕发九芒。结为火铃,中包元精。元气之本,金火天丁。内圆万象,外伏妖灵。邪魔鬼魅,畏伏奔惊。金光火云,常罩吾身。敕令!”
随着他咒语念完,手中三道符箓嘭的一声燃起,一道金芒如同火焰将他全身包裹,此时他状若天神,外有金光护体,已然超出了凡人的概念,前方鬼魂无不退避三舍,黄皮妖祟皆是惊恐哀嚎。
林锋仿佛将自己点燃,将自己化成火焰。这与金光咒不同,金光咒只是招来一层不及波澜的金光,而他身上的金光却在燃烧。
这,神术啊,今日果真是大开眼界,不枉此生啊!老孙看的膛目结舌,半晌才回过神来,感概万千。
但我却隐隐为他担忧,他伤势未好,使用的法术越多,越是消耗本源,可莫要再像上次一般,事后又一病不起。
林锋得金光火云罩身,闯入鬼魂之中,如狼入羊群,无一是其一合之敌。黄皮子们却是机灵,它们跳上窗台,顺着墙壁边沿,攀到上方,开始撕咬封住了上面窗口的红线,几只黄皮子一咬,红线又岂能承受的了?
不过分分钟时间,就被咬嚼断裂。
呜呜,一阵阴风吹过,我觉得房内的温度像是瞬间下降了十几度,冷飕飕的。不等我有所动作,老孙厉喝一声,孽障尔敢,大侄子小心。
他刚开始喝,我就猜出是有东西进来了,脚下用力一蹬,接着这股力道扑了出去,在扑出去的时候,我回头一看,三婶化成的那只厉鬼,此时正在我身后,腐烂的面孔,触目惊心。
“你竟敢骗我,我要你不得好死!”凄厉的话语,异常瘆人,她明知我是鬼差身份,还能如此凶狠,对待普通人又要如何?
“俺老孙在此,容不得你撒野,看剑。”老孙的话让我想起了孙猴子,但他的本事显然比不上孙猴子,一个照面,就被打的横飞了出去,简直不堪一击,战斗力弱到爆的渣渣啊。
哎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