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的神经都高度紧绷,随时准备一场血雨腥风。
媚儿反正是打定了主意,既出得来,就不愿再回去。
她撂狠话之时没想到,如今为表决心,又拿出方才的短刃抵在脖子上,昂首怒视着孽神。
“哈哈哈——”孽神注视着媚儿良久,发现那绝决的小脸一如前世时,突然仰天长笑。
众人莫名其妙,面面相觑。
“好!要滚就滚吧!你们等着,我自有得到你的办法!小灵狐留下!不要小灵狐的命就追来!”
孽神这话痛心得很,也干脆得很。话一撂,人就飞出数十丈外,转眼已飘入凤凰之城。
小灵狐在他怀里,出乎意外乖顺得很!
孽神这时自然注意到了孽灵们的中毒迹像。他冷笑一声,白袍大袖轻轻拂了几下,宛若天降甘霖似的,药粉拂过之处,孽灵们全都复活过来,精神百倍。
加上孽神的助力,左枭和南宫傲下令撤兵,很快夷夏大军和群魔死的死,逃出城的逃出城,清理得一干二净。
孽神又一挥大袖,城门紧闭。
忧灵不放心道:“主人可否再设结界?”
孽神冷笑:“结界已破,再设何用?不必了!往后,就由你们派人日夜把守城门就是!”
孽神言毕,抱着小灵狐自回宫殿之中。
南宫傲凝神注视着孽神消失的地方,感慨万千。双方都有意放过对方一马,算是两败俱伤吗?
无论如何,这回能救出姑姑,破解结界也不能算是无功而返。橇楣呢?
鬼王闭关为左苹疗伤,这么好的机会,难道要白白错失抢先得到灵果的机会吗?
“怎么了?魔君?你有所疑虑吗?”媚儿敏锐地捕捉到了南宫傲的神情,关切地问道。
南宫傲微微颌首,将心里的犹豫告诉姑姑。
媚儿听了,点了点头:“是啊,就这么回去了,似乎很不甘心!”
而左曜关心的点更着意在了左苹身上:“怎么,苹儿受了伤?该死的鬼王,我这就去找他算帐!”
“不是说正在治吗?”媚儿一把拉住夫君,蹙眉道,“我何尝不担心苹儿?可你这一去,不是正耽误鬼王治疗吗?为了萌萌,相信鬼王会守信,将她治好送回皇宫。不过如此一来,我也终究放心不下,还是尽速回到梨城,等侯鬼王的消息吧。不见到苹儿平平安安,我的心就七上八下的。”
“嗯,理应如此!咱们这就赶回去!”左枭十分赞同,一听左苹身受重伤,他的心早就插翅飞走了。
南宫傲道:“那么,你们先走吧。本尊还要留下来,想办法得到他身上的灵果!本尊想再劝劝他,太上女皇若不在此地,也许反倒更好谈了!”
此言一出,媚儿心下会意,也就不再强求,径自与左枭率领残兵先回梨城去了。
他们一走,南宫傲就下令,万余魔众还是在凤凰之森安营扎寨,等待机会再夺取灵果。
夜深,秋凉泛起,在森林之中,这种凉意变成了寒凛。南宫傲夜不能寐,遥遥眺望着那座金光闪闪的凤凰之城。
是的,凤凰之城,依旧金光闪闪。白天的血腥杀/戮似乎从未发生过,整座城池光怪陆离,散发着诡谲莫测的华贵。
按理,孽神骆毅也是北夷的皇族。身为郡王,拥有一座小小城池,一座小小宫殿实在不为过。
想必老天爷也会为他这样卓绝的人物而有这般下场感到惋惜,才会在他死后为他安排这段孽遇。给他保留了绝美的容貌,又给他奢华的生活。
而这或许就是老天爷的另一段试炼,通过了这段试炼,将有更加奇妙的安排。
南宫傲深信终有一天,爹爹能得永生。即便失去灵果,他也不会灰飞烟灭的。
“想什么呢?傲儿?”
南宫傲吓了一跳,猛然回头。
果然,这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出自魔姬之口。那双幽蓝的眼眸正盯着自己,眸光深邃、诡狡、锐利,还有那么一丝怀疑及促狭。而冷艳的唇角则扬起一抹诡谲的揶揄。
南宫傲很快镇定了下来:“你叫谁?”
“君上你呀!”魔姬扬了扬细长而飞扬拔扈的眉毛,“哦,也不是我叫的,而是夜鹰和孽神喊的。昨天,你受了伤,夜鹰和孽神情急之下喊出来的。我想我并没有耳背,没有听错才对!”
南宫傲脸色一沉,默然不语。
魔姬冷笑:“‘傲儿’‘傲儿’,我本以为是自己听错。可昨夜静下心一想,又不太可能。若是听错或者叫错,怎么会那么巧两个人都喊得一模一样?可这‘傲儿’又是谁?难道会是南宫傲?”
南宫傲心里一个格登,铁拳不由自主紧握,仿佛已经在准备掀起一场硬仗。
“我也曾经怀疑过自己的怀疑,”魔姬继续说道,“可转念一想,假如这种怀疑成立的话,君上就是南宫傲,很多事情倒是因此说得通了。比如你,就会是孽神骆毅的亲生儿子,那么他救你,护你,自然就是理所应当。而左枭和媚儿是你的姑爹姑姑,他们关心你,相信你,自然也是理所应当。”
她停顿了一下,观察着南宫傲神色。南宫傲尽量做到面无表情,清风朗月。这于他,本就不是很难办到的事。那只紧握的铁拳也慢慢地松开了。
魔姬深吸一口气,不死心地分析下去:“也因为君上就是南宫傲,所以这一路上,对萌萌自然倾心有加,为她做任何事情都心甘情愿,对吗?也因此,对于魔界插手灵果之事,他们并没有任何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