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母——”
“娘——”
小灵儿和左苹见到媚儿,开心地奔过去,一左一右紧紧抱住了媚儿。媚儿自然眉开眼笑,紧紧回抱着她们。
“乖孩子,这一路上受苦了吧。”媚儿拍拍这个的粉颊,捏捏那个的桃腮,满眼疼惜,“看看,都瘦了呢。”
左曜和马凌这两个大男孩就比较矜持,故而虽然欢欣地唤了声“娘亲”或“舅母”,但也只是站在那里笑。
左曜微微勾唇,笑容很酷,邪魅无比。马凌则咧开嘴,露出洁白的牙齿,笑得像灿烂的太阳。遗传基因真的很奇妙,媚儿看着俊朗的马凌,宛若马腾再世。
梅琅则规规矩矩地跪地参见主子。
“都过来坐吧,快吃点烤肉,补一补。我一会儿听见小灵儿受伤,一会儿听见曜儿受伤,心里着急得不得了呢。”媚儿热情地招呼大家坐在篝火旁。
几个年轻人互看一眼,心里暗暗咂舌。
其实谁都不忍心把受伤的消息告诉媚儿,但她似乎都了若指掌。可见媚儿一执掌回朝政后,那遍地暗探遍地爪牙的习惯就迅速找回来了。
众人围坐在篝火旁,梅仙负责帮大家刷调味,小灵儿、左苹、马凌、梅琅一起烤着肉,一边听着左曜向媚儿汇报别后之情。
关于银发美男那段,媚儿听得格外入神。火苗映衬着她精致的小脸,仿若氤氲了霞光,轮廓格外迷离。
“你是说,他对龙绣香囊十分感兴趣,甚至不惜用十八罗汉的命相换?”媚儿若有所思。 “嗯,娘,”左曜眸色一敛,神情变得异常冷肃,“这事确实匪夷所思。所以才把娘请来,看是否与此人是旧识,又或者知道这龙绣香囊有何奥妙之处。”
媚儿轻轻摇了摇头:“岂有奥妙之处?不过是最平常不过的香囊,里面是我为你求来的平安符,再就是香囊为我亲手所绣,这……也不算什么奇特……”
“或许,真是舅母亲手所绣,所以特别!”小灵儿突然插话进来,她的眸光无比幽远。
媚儿瞥了小灵儿一眼,心率加速跳了几下,小灵儿的话令她想起了某个人。可是,这根本不可能!
她的心慌乱得很,咬着唇盯着簇簇摇曳的篝火,思绪仿佛回到了小时侯。娘亲洛晴因为对她的殷殷期望而逼她学习各种本事,不仅武功,炼丹治药,琴棋书画,女红厨艺,无一不学。
这刺绣却是冰雪聪明的媚儿最不愿学习的一样。活泼好动的媚儿坐不住,也没有那个耐心,一针一线,不仅费脑力,还费时间。在她看来,刺绣远不如骑马射箭好玩。
可越是如此,洛晴越逼着她学。理由是这可以锻炼耐性。当年卧薪尝胆,伺机复国的处境需要极致的耐心。
于是,就有了许多蹩脚的针线活问世。比如绣坏的荷包,粗糙的香囊……
那个时侯,乐意接收她这些东西的,就只有当年的左歆和骆毅。一个是她青梅竹马的恋人,一个是她如父如兄的表哥兼师父骆毅。
除此之外,谁会要她的香囊?
她与夜鹰那般相爱,却从未为他做过香囊,绣过荷包。只在有了孩子之后,母爱光辉泛滥,才在左曜临行前为他绣了一个。
可这,竟成了银发美男的争抢之物?
她蓦然想起什么,注视着左曜,急/促地问道:“曜儿,你说那十八罗汉中了毒,那么,那神秘人送他们回来的时侯,毒可解了?”
经此提醒,左曜方才记起原本只解了一半的毒,可经过三天送回来之后,却已经没有一丝中毒的迹象了。
“解了!”左曜注视着媚儿,他感觉到娘已经有了答案。
果然,媚儿的脸色莫名苍白。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她轻颤着唇嗫嚅着。
“娘,你是不是想起什么?”左曜问道。
“没什么?”媚儿果断地甩了下头,似乎想把所有的异想天开甩掉,“咱们吃东西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到时侯再说。今夜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就带你们去善卷洞。”
“那地方危险吗?娘。”左苹一边啃着烤肉,一边轻声问道。
媚儿也扯了一块烤肉下来,若有所思道:“我也不知道,我没去过。当年,是你爹和沈寒月叔叔去过。傲儿当年也去过,虽然那时他还小,只有六岁左右吧,但对傲儿来说,应该是刻骨铭心的。当年,他的母后姬涟漪就是在善卷洞被你爹的师父唐仲卿所毒杀,唐仲卿殉情,而唐仲卿同时也被傲儿挫骨扬灰……”
“唐仲卿就是我的外公……”小灵儿茫然了,这段恩怨似有所闻。
“哦,”媚儿回过神,默默探过手去,覆在小灵儿的小手上,安慰道,“都过去了。冤冤相报何时了。再说,错先在你外公,你千万不要对傲儿有什么想法。”
小灵儿凄恻一笑,那笑容虽然有了火光的映衬,依然显得相当苍白。
“不会的,你放心,舅母。是非对错,我能分得清!”轻柔的声音如水,少了平日的爽快清脆,却多了好几分女人味。
那个瞬间,媚儿惊觉小灵儿真的长大了。看来,对左曜暗生的情愫令她很受伤。可是,感情是不能勉强的,媚儿对此深有体会,她惟有心疼地将小灵儿搂进怀里,轻抚着她如墨的青丝。
“当年的恩怨的确错综复杂。我突然想到当年你的外公,枭哥哥的师父唐仲卿死而复活之事。不知道我的师父骆毅,是不是也死而复活了……”媚儿将小尖下巴抵在小灵儿的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