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靠近镇子的地方,有一个砖窑,烧制的青砖密实,这一带搭建屋子都是到那儿买的。两文钱一块砖,够到一定的数量还有船只送到家门。
孙母问询了泥瓦匠,加上卖了牲畜赚了不少,便动了心思先把院墙搭建起来。为了这,专门往砖窑去了一趟,和老板砍了番价格,让烧制了一窑青砖,数量在一千多块,给了一贯的定金,余下的等送到了再结。
孙家的院子比较大,需要的砖头不少,这一千多块砖头,还有些不打底,不过先用着,不够的话再买些。
而在砖头烧制的时间,孙母便已经开始四处的找人,不光是泥瓦匠,帮工也得有,为了省些砖头,墙角孙母是准备用后山的石头堆积夯实,表面抹层石灰,这样的话既结实又耐看。
本来这乡下里间的,哪户人家搭建屋子,都是亲朋好友的帮衬,这人手足着呢!但孙家显然不行,凑不出这么多人来。她们没有亲族在,只有俩家不错的朋友,而且这俩家还都是有事做的。
如此一来,就得花钱请,每日里管顿饭,外加二十文钱,正巧的这时候不是农忙,地里闲着呢,出上这笔钱,有很多壮劳力乐意着呢。
招了八个帮工,分作两拨,一拨往后山运石头,一拨在家里先把以前泥土夯实的院墙砸了,再挖地基,石头运过来开始筑墙,泥瓦匠是十多年的老师傅,手艺精湛,不规则的石头在他敲打下、混着石灰搭建,变的较为规整。
石头筑地基,前前后后用了五天,这时候青砖也运了过来。
用青砖搭建的时候,帮工就不需要这么多,辞退了几个,剩下两人和孙母一道儿搬砖、和石灰。
忙碌了一旬,高约九尺的青砖院墙就搭建完毕,下面不到三尺是白色突出的石头,上面则是青灰色整齐砖头,青与白的对称,瞧着就非常的美感。
在院墙搭建好的这天,周海送来了两扇门,厚实木质大门,用桐油刷了,非常的带感。装上后,配着院墙看,十分的合适。用周海的话来说:‘这院墙既然准备搭建这么好,再配以前那脏旧的门,就不好看了。’所以就抽了两天工夫,拿了家里备着的木料,认真的做了这两扇门。连着刷桐油,还有晾干,正好今天也算是完工,就拿了过来上了起来。
又是出木料,又是出工的,这两扇门可值不老少的钱。孙母是准备问了价钱,把钱给了周海的,不过被周海严词拒绝了,他道:“别谈什么钱,又不是花钱买的,不过就是家里有的木料,花了两天的工夫,给孩子不嫌弃就好了。”并没收什么钱。
孙母把这事说给孙惠听,当时孙惠第一个念头,并不是说占了什么便宜、很窃喜。反而内心有些重量,这都是人情,而她现在欠就的人情太多,每次也力所能及的付出一些回报,但她自己很清楚,与别人的帮助来说,太过于微不足道了。
即使再微不足道,孙惠还是选择给,这算是心意,至于说报恩,等她成年了,一定会的。而现在,只能拿了家里有的,一些鸡蛋,给周家送去。他家并没养鸡,总是要买,所以给这是可以的。
把鸡蛋送来,周家也不好不收,不过也没让孙惠空着手回去,总是有些小玩意儿让带着。一来二去的,关系也融洽了很多,周彤和孙惠也缓和很多。
一天,正在家里切了青草准备喂鸡的孙惠,突然听见敲门声,过去把门打开,本以为会是吴彩蝶或是周彤,没想到门口的是自己娘,虽说有些惊讶自己娘这会儿过来的原因,但是还快速的让开身子迎了进来。
还没进堂屋,在院子的时候,孙母就问了句:“我听说你跟着彩蝶那丫头学认字,是不是有这么回事?”她也是在和人聊天的时候听了两句。
一时间有些不好回答,要知道上次孙母可是有明确的表示对认字这事儿的厌恶,这会儿点头,万一被骂并且不准再认字就不好了。而让孙惠瞎否认这事,她又做不出来,总是不会撒谎。
谁知道,还没等她回答,孙母又道:“认了几个字了,你弟弟可有跟着学?这认字可不错,不做个睁眼瞎,还能算账。我想着,是不是把你弟弟也往私塾里送,花些束脩,到底也能多学学,你说呢?”最后一句,显然是在询问孙惠的意见。在一桩桩事情中,孙母已经习惯了有事就和孙惠商量。因为总能有个不错的答案来。
听了娘的话,孙惠有些惊讶,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娘的感官发生这么大的变化。这是好事,所以孙惠也没太计较,答道:“我也粗识了百来字,弟弟跟着学了些,可我们都学的不通,还是往私塾里送了更好。”这是她的建议:“今年就算了,马上都要入冬了,等明年开春,就把弟弟送了进私塾,先学上一年看看。”
点了头,孙母笑道:“我也是这么想的,等你弟弟回来后,和他好好说说。”对于把儿子送入私塾,是下了决心的。
带了母亲进屋子,孙惠好奇的道:“娘是怎么想到让弟弟进私塾学习的?”不问问,心里总像有个猫爪子在挠,痒痒的。
“吴之那小子不是也进过学,识字能算账的吗?”
“对,彩蝶就是和吴二哥学的字。”这孙惠是知道的,一开始还准备和他学的呢,如果不是后来知道彩蝶也识字的话。
说起这个,孙母就有些激动:“你知道吗,他现在在县里找了个铺子,在里面当账房,每个月可不少的钱!”总想着,自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