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价格真的就没有赚头吗?我倚老卖老的称乎你一句侄子,其实我们罗家庄并不是不知道这内里的利润,我们可不止一次的运了绸缎去染坊,对于上染各色的价格可是一清二楚。”罗族长年龄在这,并不是白活了,走的桥可比他们走的路还多,即使刚刚有些失了分寸,但这会儿还是恢复过来,并且有了反击:“以一百六十七文收去,你们每尺最少有二三十文的赚头。这么多,难道还不够你们走一趟?”
被点破了利润,吴之也不见惊慌,依旧是笑脸相待:“话可不能这么说,一尺二三十文看着是多,但我们这么多人,还要租了车马,费了不少的心思,真的是不合算。再说了,二三十文是您说的,到时候还不定有呢!谁也不愿做赔本的买卖不是?实话和您说,这价格我们不能接受的,要不您给降降?”
“那你说说,多少钱合适?”罗族长也不再废话,和这几个精的猴似的小伙讲价,说破大天也占不了便宜。还不如直接了当的说一个价,能答应就卖,不然就等着找下一个买家,他还不信,凭着罗家庄织出的绸缎还能卖不出去!
彩蝶的丈夫突然开口:“一百四十五文如何?这个价格对您来说想来是可以接受的吧,而我们也有赚头。走熟了您的门路,我们往后也会过来,今年因为是第一次,所以有些小打小闹,您给便宜些,就当交个朋友,如何?”
刚刚在一旁一直有注意,所以彩蝶的丈夫有发现罗族长的变化,知道不能太过的压价,很有可能就做不成这买卖了。所以抢在舅兄之前,报了那个价格。
价格往下压了二十七文,如果能成,这次赚头将会不少。不管是直接的将绸缎卖出去,还是上色之后再卖,赚取利润都在十五两之上。三家分,这一趟也是大赚。
罗族长听了一百四十五文的价格,一时犹豫起来,这个价格他有赚,但是也就比代人加工每尺多赚上十几文,有些不合算,毕竟这还要自己压本。
彩蝶的丈夫适时的补了一句:“罗族长,我看你这儿积压了不少的绸缎,是不是卖出些比较好?少赚些就少赚些,毕竟比起卖不出去要好太多。再卖不出去,您大概也不好受吧。”笑了笑,比出四根手指:“我们只要四十两的货,对您来说,就算少赚,也没多大的来去。不是吗?”
“好吧,我交你们这个朋友,一百四十五文就一百四十五文,拿了尺子量吧。”罗族长最后点头,他现在准备就卖出一些,到时候也有个交代,不然单是堆积在这儿,庄子里人该嘀咕了。正如小伙说的,四十两,拢共也不会有多大来去。
四十两,珠盘算下来,合该二百七十五尺,也就是六匹绸缎。
很少,但是因为绸缎价格昂贵,想要再多,也拿不出这么多的银钱出来。而且即使这样,所担的风险也是不小,如果受潮或是破损,那么损失绝不是孙尹他们能够承受的。所以拿了绸缎之后,也没停留,赶紧的想着就是交易出去。
这次三人有了分歧,孙尹主张就是去染坊看看,能不能交了笔钱,帮着上色,直接卖成货,那样赚取的利润将会最大。而吴之和彩蝶的丈夫却保守起见,想直接出售,这样即使赚取的不多,但风险却是最小。
最后是吴爹开口,道:“对于上染,我们都不了解,贸贸然的过去,被人坑了也不一定,还是先回去,将绸缎给卖了,回了本。如果时间上来的及,咱们完全还能再运一批蚕茧过来,第二次咱们就熟门熟路,这样赚取利润可不比送去上染要多,而且安全不少?”
“好吧,听吴叔父的,咱们回去抓紧些,再运一批过来。”孙尹也不再坚持,他想着今年就算不能将绸缎一套工序都包揽,也得去看看上染,打听清楚价格和工序,为明年做准备。到了明年的时候,他可是所有关节都得经手,争取赚取最大的利润。而且有了今年的积累,想必到时候能够差使的银子不会少。
吴之见孙尹也同意,便提议道:“之前不是打听了到了吗,往周边一个村子,有人是专门收绸缎的,咱们去联系了他,将绸缎卖了咱们就回去。”
绸缎质量不错,所以即使数量少,但因为索要的价格较低,脱手速度很快。这么一番折腾,总利润达到了六十八两还多,除开来回路费、成本以及吃宿费用,利润是在三十两,完全就是成倍的赚取。三人分一下,可比在铺子里要赚得多的多。
所以回去的路上,几人都是极为的兴奋,可谓是归心似箭,希望将这消息和家里人分享,也盼着能够再走一趟。这次如果拿出更多的钱来,成倍的利润后,每家可都是能够盈利在三十两,这可是难以想象的事情。
泛在江上,漫无边际的水色,晃荡的小舟却没让孙尹头晕,他精神高度的聚集,不,应该说他们五个都是高度精神集中,身上放着六十几两,可是笔巨款,不小心怎么能成。
前后所花时间有一月之久,孙尹他们到家的时候,麦子已经收好,稻谷也出了苗。
几人到家并不是第一时间休息,而是将银子放好,立刻的去打探了蚕茧是否还能收到。不过很不幸,打探的几户人家,蚕茧都被大户收走,家里并没有了。也是,这蚕茧的收购是有时间限制的,如果不能在一定的时间内缫丝,等内里的蛾钻出来,这蚕茧基本就废了。所以没有人胆敢放太久,都是在成茧内一月里将茧卖了。
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