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一刀和启程对视了一眼,然后启程向褚一刀伸出了手,两人无声的击了一下掌,随后他们俩便一起走下了楼梯,回到那个打着卖皮草生意,实则是组织的老巢的门口。
褚一刀按照那个穿蓝色衣服的工人敲门的动作敲了一下门,然后就听见屋子里面是特别的沉静,和外面的形成了清晰地对比,好像刚才从里面凑出来一个人,然后在他们的面前和那个穿着蓝色衣服的工人的交流都是他们臆想出来的一样,外面的音乐时而嘈杂、时而悠扬,而屋子里始终静悄悄的,褚一刀放下自己的手,按兵不动,直到过了半分钟左右,终于传来了脚步声。
为了不让外面的人看见里面的样子,卖皮草的屋子里面拉上了厚厚的窗帘,那人先是掀开了一下窗帘,没看见人,随后就看见自己的面前忽然有一把刀,正好抵住了自己的小腹,他都来不及叫,褚一刀就想办法打开了房门,然后启程就像是一阵无声而迅速的暴风一样闪进门去,随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捂住了那人的口鼻,褚一刀此时已经弄好了门,然后将门上的窗帘重新挂上。
“留着他一条命。”褚一刀说。
启程也不想在这里闹出人命来,毕竟这里人来人往的,之前的监控路线也证明着他们俩来到过这里,所以有些不必要的麻烦,能避免的还是要避免。
启程手劲儿很大的按了一下那人的脖子,那个一直瞪大着眼的,表面上装作是商人的人就栽倒在了地上,启程的脚和柔软的地毯吞没了他栽倒在地上的声音。
随后,启程用口袋里的胶布封住了这人的口鼻,然后又用绳子将这人的手腕,脚腕全部捆绑结实,最后将他塞进了一个不太起眼儿的地方。
“再不上去那些人该急了。”启程迅速的料理好了这一切以后对褚一刀说。
褚一刀满意于启程的速度和利落的手法,对他友好的笑了一下,随后递给启程一块像橡皮泥一样的东西,随后他先做示范,将这块橡皮泥分别涂抹在自己的左右脚的鞋底儿上,橡皮泥就像是奶油一样迅速均匀的在鞋底上铺张开来,然后就像一层淡淡的透明的软凝胶一样粘附在了鞋底上面,启程照做,也很快就完成了,褚一刀发现,启程有很强的模仿能力。
现在在他们面前的是一架铁的楼梯,和这屋子的装修十分的不搭调的是,这个铁楼梯感觉经历了很多的风吹雨打一样,锈渍斑斑的,看起来很奇怪。
褚一刀先一步上去,示意启程跟着他的步子,随后他们走到了楼梯的上面。
楼梯上面正对的是一到像电梯一样厚实的铁皮门,褚一刀口袋里的电梯卡此时派上了用场,他将门卡放在了磁条感应的位置,然后房门刷的一下子被打开,随后褚一刀就看见了正在屋子里面的赫连明月!
之所以一眼就能看见赫连明月,是因为此时的赫连明月正被悬空的吊了起来,就像是提线木偶一样,被绳索拴住了胳膊和腿,绳索的末端分别拴在挺远处的一个装置上,明月在空中悬着,下面就是一大桶装着刺鼻的气味的硫酸。
硫酸钡装在大桶里,微微的冒着白烟,这是它吞没空气中的水分子所发生的反应,硫酸有很强的吸水性,吸水以后会放出热量,不过可以吸水不意味着它可以做保鲜剂。
褚一刀和赫连明月已经快一个礼拜没见到了,但是这漫长的一个星期,七天,一百六十八个小时,就像是七个世界,生生世世轮回了无数次那样的漫长。
明知道不能靠近,但是褚一刀看着赫连明月有点乱的头发,还有那及时咬住了唇,嘴角都有血迹也不愿意失声尖叫惹他分心的样子,都让褚一刀心碎的无法呼吸。
他都错过了什么?这么多年,她就在自己的身边,然后他怎么能习惯性的用背影去对着她。她总是习惯的跟着自己,也很累了吧?如果可以的话,褚一刀真希望赫连明月能选择性失忆,忘记自己的存在,那样她的人生,就会一直是春天,而不会有凛冽的冬天的存在。
褚一刀的脚刚往前埋了一步,束缚住赫连明月的那几根绳子就开始同时的松了一点,然后赫连明月的脚下又离承装硫酸的大缸的表面近了一些。
褚一刀赶紧倒退一步,因为这一步带动着了风,所以他才感觉到自己的脸上湿湿的。
原来他褚一刀也会哭。
也有眼泪。
还活着。
“明月。”褚一刀刚说出口就感觉自己的声音沙哑的不能再沙哑,就像是话只在唇边打了一个转儿,压根就没被空气的传播而往外传达一样,但是赫连明月连这么小的声音都听到了。
只见她的肩膀微微的耸动了一下,但是眼睛还是紧紧地闭着,嘴里喃喃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启程看见褚一刀心碎的样子,然后说道:“她说————会不会又是在做梦!”
褚一刀觉得自己快喘不过气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