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点了点头,伸手要接过来,然而陆惟却亲自摘下了戒指,握住她的手,郑重地把戒指缓缓戴入了女孩的左手中指上——美丽的银色戒指,基座是一双展开的翅膀,上面托着一颗纯粹剔透的圆形宝石,宝石是鲜艳的翠绿色,衬着女孩柔嫩纤白的手指,非常漂亮。
“咦,刚好合适呢”
七七毕竟是个女孩子,戴上一件漂亮的首饰,总也忍不住翘起手指来细细欣赏;然而陆惟的眼神却在那一刻变得闪闪烁烁,就好像那一直平静的春水剪眸底下,隐藏着无尽的波涛暗涌
他握着女孩的手,一直没有放开。
七七明显感觉到师兄的手在颤抖,于是狐疑地问:“师兄?”
陆惟猛地闭上眼睛,转过身去,背对着七七一言不发
七七却分明看到了他宽阔的脊背在那一刻绷得笔直他整个人情绪激荡,似乎又极力忍耐压抑,因此就像一件完美的瓷器一样,美丽,坚硬,但易碎
师兄这是怎么了?
七七想要开口询问,然而陆惟却突然之间未置一词,几乎是有些踉跄地大步离开了房间
门在他身后“呯”的一声关上,带来呼啸的回响,七七愣住了——师兄情绪这么激动,难道是戒指的原因?
她不能追出去询问,因为右手还扎着输液管。
等了好一会儿,师兄并没有回来,七七疑惑地低头摆弄那只戒指——戒指的大小非常合适,就像是为自己量身打造的一样。
哎,就先这么戴着吧,摘下来师兄一定会生气;等回了家见了容沂,再偷偷把它摘下来好了。
正这样想着,房门却开了,进来的是陆太太——陆惟的妈妈。
她身后还跟着一位女仆,手里端着一个托盘。
“陆阿姨——”
七七连忙坐起来,陆太太则快走几步到了床边,轻轻把女孩扶起来靠着床头,和颜悦色地问:“七七,你身体好些了吗?”
她是来看望七七的。
原来,当初陆惟大病初愈,陆太太放心不下,便搬到了别墅里与儿子一起住,以方便就近照顾儿子。她心中对救醒了儿子的人十分感激,一直把顾七七与容沂当作救命恩人来看待;只是那天陆惟清醒时,容沂和七七便悄悄地离开了,所以她没能当面致谢。此次,陆太太得知七七被儿子带了回来,而且还生着病,于是立刻赶过来看望了。
陆太太和蔼地问了七七的病情,又端过女仆手里托盘上的一碗汤,说道:“这是燕窝盅,女孩子喝了很有好处的,你现在感冒身体虚弱,正好补补身子。”
陆太太十分慈爱,七七也不好推辞,乖乖地接过去喝了。
她伸出手端燕窝,陆太太看到了七七左手中指上戴着的戒指;她眼中闪过了一丝惊讶,但很快又非常巧妙地掩饰过去。然后,她看着七七的目光,于慈爱中又带上了几分审视——当一位长辈用那种目光看待你时,那一定就是准婆婆看待准儿媳妇的目光了当然,陆太太这位准婆婆还是比较好相处的,因为从她嘴角抿起的微笑来看,她对儿子选下的这位未来儿媳妇还是挺满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