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氏去世之后,柳府的主母之位自然而然的就落在了胭脂身上。那夜之后,胭脂命了柳府内的人,不准再谈起楚氏的一点一滴。楚氏在柳府内的所有一切的作为都成为了柳府内所有人内心深处的秘密。
楚氏死后,她生前做过的许多事情暴露在了柳府的宗族长老的眼中。许多人开始对楚氏谩骂,跑来灵堂生事。但在看在陈宣身披孝麻,跪在灵堂中间的时候,都震惊了。
“你这是干什么?楚氏做了什么事,难道你还不知道吗?她可是杀人凶手啊,你这是认贼作母吗?”陈宣的生世也被族人知道之后。因是柳家之人,族中的人也免不了干涉。
陈宣没有说话,继续将手中的纸钱一张张放在那个铁盆当中。
“你是傻了不成。楚氏心肠毒辣,可是将你生母生生的……”那长老拉着陈宣的衣袖,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在他眼里,陈宣如今的行为简直是可笑至极。
陈宣将手中的纸钱一扔,呆滞的转身将族中长老的手拂开:“七叔。这是我们府中的私事。楚氏的确犯过错,但是她也曾是爹的妻子。我理所应当应该披麻戴孝,替她守灵。”
楚氏的确是柳洵明媒正娶,娶进柳府大门的。这一点的确没有错。但是当时柳洵娶楚氏之时,不过也只是看在她娘家府上的那点关系而已。这柳家宗族都没怎么放在眼里,陈宣这傻小子怎么这么执拗呢!
“那些不过就是看在她娘家的关系而已。你爹并不是……”
“够了。”陈宣起身,怒道:“七叔。你先回去吧。楚氏的灵堂我就放在这里,哪里都不会挪出去。她虽然有错,但也曾尽了我母亲未能够尽到的责任。我不能做忘恩负义之人。”
胭脂立在一旁,抬起眸子静静的将陈宣望着。那身素白的衣裳将他衬得更显苍白无力。这两天,他什么东西都未吃下,看的出来对于楚氏的去世很是伤心。
“你这傻小子,怎么这么傻?”七叔咬紧牙关,一甩衣袖出了灵堂。
楚氏去世,没有人前来祭拜。府中也只有极少的人前来。整个灵堂冷冷清清的,在整个深秋里更显的苍凉无比。
楚氏的丧事办的很是简单,没有请和尚前来念经,也没有大肆的布上白花。只将正厅中布上了一些简单的白花,和那方黑漆漆的棺木。
耳边传来枯枝折断的声响。胭脂抬眸,见着从寒风里走来的柳越。他披着一件厚厚的大氅,从寒风中走来。先是给楚氏拜上一拜,再走了过来。
身后的六儿小声的说道:“王爷担心姑娘许久了。姑娘为何就不让王爷早些过来瞧您呢?”
“你还好吗?”柳越的生意在头顶上方温柔的响起。
夕瑶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我很不好。”
话音刚落,已被柳越拉入怀中。他的怀抱很暖,仿若是寒冬里靠近火炉一般的温暖。柳越将她的双手交叠放在他的胸前,担忧的说道:”我就怕你逞强。这柳府怎么样,我心里面其实很清楚。一想到将你孤单单的放在这里,我就很是担心。幸好,你没事。“
胭脂靠在他的胸膛,久久没有说话,这么多天以来,她经历了许多东西,包括生死的考验。最后能走到这步田地,真的已经算是她的运气。
”一切都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柳越抚了抚她的背,轻声说道:”胭脂,这下我已经完全没有了任何的顾虑。我要将你娶回奉裕王府。我一刻也等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