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岳轩一大早来了信儿,说嫁衣已经裁剪完好,绣娘也已经绣完了所有的图式和花样。胭脂别上了最后一根玉钗,吩咐道:“碧儿去备好马车。”
碧儿得令下去,立马轻罗上前来替胭脂将衣领理好,再用了清水抚平了耳边的碎发。镜中的女子面容秀丽,姿色实属上乘。唇边浅浅勾起的笑意更为那张姣好的面容增添了几分美丽。
没过多久,碧儿在门外躬身道:“小姐,马车备好了。”胭脂点了点头,起身抚了抚轻罗的手,示意让她放心,便踏步出了房门。张德俱也是一身平常的柳府家丁的打扮,面容沉静,静静的守候在一旁。
既然胭脂给了他将功补过的机会,张德岂会轻易放弃。且这柳府处处惊险,令张德也不得不小心一些。铭岳轩公公听说胭脂要亲自送去刘府,便拿来了嫁衣亲自守候在府门外。躺在柜中的那鲜艳的红色,无不让女子疯狂。且看那衣袖上也绣的如此精细,想必绣娘也花费了不少的功夫。
胭脂只冷冷的瞅而来一眼,便别开了眼睛,提裙上了马车。碧儿随后,张德很自然的充当了车夫的角色。
马车走的平稳,滚滚车轮声一直萦绕在胭脂的耳侧。碧儿知道这趟是去刘府的,心中老是不畅快。她嘟囔着问道:“为何小姐要去那刘家,随便派个人去就是了嘛。”
“随便派个人去?”胭脂微微睁眼,摇了摇头。刘宛凝特意请旨让胭脂制作这件嫁衣的用意何其明显,变相这提醒胭脂,让她老实一点。她嘴角微微一挑,笑道:“我正愁着什么时候去刘府再逛逛。这不正好来机会了,我为何要躲掉!”
胭脂眸子亮的惊人,口气甚是平淡。她,慕容胭脂今日一定要去刘府。碧儿最近越来越闹不懂自家小姐到底是怎么想的,不过往往结局倒是出乎意料的惊喜。这样转念一想,小姐这次去刘府指不定又会遇见什么好事,且先一步一步走着再说。
很快马车便停了下来,张德下了马车,替胭脂掀开帘子。故地重游,滋味自然是不一样。想起自己在刘府过的悲惨的日子。慕容胭脂静静的看着那金碧辉煌的门匾,嘴角似有似无的勾起,心中想道:“刘宛凝,这次新账旧账咱们一起算。”
刘宛凝还在房内关着禁闭,自然不知道胭脂到了。她只听得到门外传来丫鬟的惊喜之声,都朝大厅那处跑去。刘宛凝素手轻抬,指了指门外,懒懒的问道:“秋菊,你去问问到底是何事,竟会这么吵。”
片刻之后,秋菊回来,惊喜的说道:“是小姐的嫁衣制作完成了。由铭岳轩的慕容胭脂亲自送来的。”秋菊掩饰不住欢喜,不过是惊鸿一瞥,都对那件嫁衣精美的制作而迷的头晕眼花。
“你说谁?”刘宛凝不敢置信的再一次问道。
“是慕容大人。带着小姐的嫁衣亲自来了。老爷和夫人正在大厅会客呢!”秋菊耐心的回答道。
刘宛凝蹭的一下从凳上直起腰板来,道:“秋菊,给我梳洗。我要去见见那女人现在变成社么样了。“刘宛凝十分好奇,经过上次柳越对慕容胭脂的误解,她还能活得这么舒心不?”
秋菊一愣,却是站在原地没有动作。刘宛凝转身,狠狠地瞪了一眼秋菊道:“你怕什么。出了事,全部都担在我的身上。况且父亲还在那里,我又能做出什么事儿来。”秋菊坚决的摇了摇头。
“老爷说过了,说小姐在禁闭期间不可以随意出房门。要出去的话还需要向他们禀报才是。”秋菊不敢惹怒老爷,知晓他的暴脾气。
“那好啊,你去啊。你去给他们禀报。”刘宛凝坐正,狠狠的抽了一眼秋菊,背过脸去。刘宛凝今日打定主意,今天不管可以出门不出门都要出去会会慕容胭脂。刘氏夫妇笑里藏刀,不用看也看的出其中不怀好意。
秋菊一跺脚,蓦地转身过去,袖中滑下一串钥匙落在案台上。她嘴上说着:“小姐,要去便去吧。秋菊这就去禀告老爷和夫人。”
说罢,头也不回赶紧跑出屋去了。刘宛凝拾起桌上的那串钥匙,微微一笑。想着要去见慕容胭脂,刘宛凝打扮的高贵端庄,身后长长的尾群,头上的朱钗环佩叮当,光艳四射。
刘御史老远便看见了屋外正款款而来的刘宛凝,只觉眼前珠光宝气,头上的朱钗遍布,像是要讲全部的钗子都要插在头上一般。脸上的脂粉明显过多,像是打了一层白脸一般。刚一进门,刘母便觉得眼前金光闪闪。
刘母皱了皱眉头,看见自家女儿这一身“华贵”的打扮,就想挖个地洞钻下去。刘御史寒着脸,淡淡的望了一眼刘宛凝沉声道:“慕容大人特意将你的嫁衣送过来。还不谢谢大人。”
刘宛凝视线这才落在胭脂身上,淡淡一笑:“劳烦大人为宛凝跑这一趟了。宛凝感激不尽。”胭脂看了一眼丝毫不带真诚的面容只觉累的慌,只淡淡的应了句:“不用。”
刘宛凝看她如此冷淡的面容,心中难免又是生气。不过看在她特意送来嫁衣的情况下,就饶过她这一次。正待踱步前去瞧的时候,胭脂上前来忽然挡住刘宛凝的去路道:“这嫁衣是吉祥之物。这会儿摸了可是不吉利啊。”
“什么吉利不吉利。”刘宛凝哪里听说过这套说辞,不顾胭脂的反对直接将那用大红纸包起来的嫁衣拿了起来。果然是十分好看,刘宛凝正是十分惊喜的时候,忽然听得慕容胭脂道:“刘小姐,那裙摆那里是怎么回事,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