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嘛,总是笑哈哈地、一派无忧无虑天真坦荡的样子,却能因为玩闹中一些争执而设计些稀奇古怪、刁钻之极的陷阱来“修理”小伙伴,而且除了需要巧儿帮忙的时候不得不让巧儿知道了,其他的孩子可都是一点儿没看出来是圆圆故意做的,甚至有些时候都不知道自己是被设计,只当是运气不好。像圆圆姐这样的女孩儿,巧儿知道了她的种种腹黑事迹,又怎么会不怕呢?——不过话说回来,圆圆姐“修理”的小伙伴们,在当时也确实做错了事,确实让大家都不太高兴就是了。要不然,天性“纯良”的巧儿也不会帮着圆圆姐设计,更不会一直以来都真当圆圆姐是好朋友了。
“圆圆姐”巧儿问起话来小心翼翼地,实在是害怕听到肯定的答案,“毛子哥的头发会那个样子,大概不是天生的吧?不会也是你把他弄成那样的吧?”
“啊?”圆圆想起来毛子哥当年的样子,正笑得开心,突然被巧儿这样一问,不由得愣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哎呀巧儿,你也太能想了!我除了那几次设计整了几个人,真的就没有整过人了,你都是知道的,真没有别的了。”圆圆急着摆手表明自己的清白,“而且你想呀,毛子哥走的时候我们都还小呢,我也才只有五六岁的样子,哪里能整得了他?”说着,圆圆的黑眼珠滴溜溜地一转,“但是你说毛子哥不是天生那样子,算你猜对了。”
“呀!真的不是天生的呀!”巧儿虽然这样猜测,但得到了肯定的答案还是忍不住惊讶,“那毛子哥是怎么弄成那个样子的?”
“我也是有一次在河边洗衣服的时候,听村东头王婶和徐大娘闲聊听到的。”作为比巧儿年长了两三岁的“姐姐”,说起一些自己知道而弟弟妹妹们不知道的事情,李圆圆还是很有些得意的。“王婶说呀,那还是毛子哥小的时候——我估计那时候你也许还没出生呢——有一次毛子哥去西山上面捡蘑菇,回来路过村口的时候,看到好像是刘爷爷还是孟爷爷家里的一只毛驴正在村口那个石磨那里磨豆子。毛子哥当年还小,淘气着呢,看着那只毛驴好玩就去摸驴的脑袋,结果那只驴子那天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暴躁的样子,一回身,就把毛子哥正头顶上那一片头发啃了下来!”李圆圆连说带比划,倒像是自己亲眼所见一般,“我看王婶当时想起来还觉得心疼呢,说是当时毛子哥被那只毛驴一下子就啃下了那么大一片头发——”圆圆两手围成了一个巨大的圆,明明比巧儿记忆中毛子哥整个脑袋还要大上许多,显见得圆圆姐说得太夸张了,“当时毛子哥哭得那叫悲惨呀!离村口近的几家都听见了,急忙跑去看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结果到了村口一看,毛子哥头上流了不少血,边上那驴子被拴在石磨边上,也不拉磨,站在原地一直用后面两只蹄子轮流跺着地。走近了一看,那毛驴两只蹄子下面是一团黑油油的肉发,还带着一点儿血淋淋的东西——大概就是毛子哥的脑瓜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