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拉,你带奈提先出去。】
“是。”关门声。
【你现在可以说了吗?】
“我要说的……可能不是好消息……”阿波罗绷紧了面皮。
【没关系,你说吧。】【落音】淡淡的回答。
从明白此事的那个夜晚,【她】感受到从未有过的怒火。但说憎恨却不是,而是感到羞愧。落音所做的,等于是在她自恃才高的自尊心上的一次狠狠的嘲讽。
【她】确实愤怒了,恨得第一次失态的将房间里的物体统统砸得砸,砍得砍。直到后半夜,坐在满室狼藉的房间里,逐渐平复了心情。
发泄过后,她需冷静的面对问题,身体出了状况又如何?她不是还没死吗?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唯有熄灭了希望的灯火,绝望就会成为死亡的航标。
所以,【她】此刻才会镇定的等待阿波罗的实验与研究结果,不过身躯还能支撑几天。
“对于细胞的衰老死亡规律我已大致掌握,但问题是——我发现,致使你的身体衰弱的这种疾病,根源的形态不是病毒也不是细菌。确切说,你身体的细胞不是由外界感染致病菌所导致的疾病。所以,我根本无法做疫苗。”
【不是病毒,那是什么原因?】
“是……是基因缺陷。”阿波罗扶一下鼻梁上的眼镜,斩钉截铁的说。
【基因缺陷?意思是先天性的……】
“姑且可以这样理解。身体是由细胞按一定‘规格’所组合,而基因就是让细胞如何组合的那个规定,基因规定了我们的外貌,规定了我们的外形,也规定了我们的个性以及……,现世不是存在是得了先天性的疾病的人吗?而【落音】大人,你的灵肉就存在基因缺陷。负责管理细胞分裂与再生的那条基因,缺了几个碱基……”
【落音】及时的打断了他滔滔不绝的医学学术讲解,【她】只点出一个关键问题:【总之,你的意思无法找到治愈我的办法了?】
阿波罗马上露出诚惶诚恐的态度:“不不不!我正在尝试各种……如果可以修补那个基因,大人你的身体就会逐渐恢复。这需要一定的时间,但请你不必担心!在此之前,请你等待,如果……”
他哑了一般停止说话,因为【落音】摘下了面具,露出一张苍白的倦容。
【我明白了。阿波罗,我信任你。】
女子展露一个微笑,淡若浮尘。
向阿波罗告别后,【落音】就离开了实验室,准备回自己的书房,进行下一步安排。时间不容许她浪费了。
回去的一路上,侍从甚为担忧。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前几天大人会突然要她到现世去买香水,还特意强调是香气浓郁的那种。
她还以为大人只是一时兴趣,没想到是为了掩盖……
想到这儿,宝拉连忙出声提醒:“大人,刚才葛力姆乔说那番话,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不必理会,他不是那种喜欢抓住别人弱点下黑手的人】【落音】挥手表示不用在意:【反倒是别人,我们不能放心。】
“宝拉明白。我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
自阿波罗为【落音】诊断出病情后,【落音】冷静的要求他们三人保守机密,绝对不容许告诉任何人,就是蓝染也不可以!
对于【她】所下达的缄口令,阿波罗和宝拉都很有自知自明的保守沉默。
除了不能说话的奈提外,绝对没有第三人知道。
不过,秘密再怎么隐藏,总会有些蛛丝马迹令人起疑。
侍从的担忧不是没有由来。当宝拉正准备在说些什么提醒【落音】时,一串叮铃铃的声响传入两人耳朵。
此铃声的来源是房间内一个好像古时电话机的仪器。
无需置疑此通讯仪器是处至何人之手。
只需知道,蓝染那三人就是靠此通讯仪器,才能保持在紧急时刻能够和虚圈的进行联络。
由于此仪器是连接两个世界所用,其信号以及通讯等功能尚不完备,为避免浪费资源所以只能在有重大紧急任务通告的时刻,才能启用。
而此刻,侍从迅速接起电话,她很清楚,掌握电话另一头的那个人,只可能是东仙、市丸以及蓝染大人三人中的一人。
“您好。”她恭敬的说。
下一秒,话筒另一头传来男人诡异冰冷的话语:“虚夜宫吗?我是朽木白哉,请找黄泉落音听电话。”
侍从的额头顿时渗出细汗——对方的声音她从未听到过。
朽木白哉,他是谁?怎么会知道这个电话,他更怎么会知道【落音】大人?
【是谁的电话?】
“大人,你最好别接……对方自称朽木白哉。”侍从僵硬的回答。
“!”女子走过来的步伐为这个名字不由一顿。在安静了片刻后,面具下的声音充满狐疑的语气:【对方自称朽木?】
“是的。”
【落音】拍拍侍从的肩膀让她安心后,接过了电话,
“落音,我是朽木白哉。”平静得几乎死板的语调,将特殊的思念从遥远的尸魂界传到了这座立在沙漠中的孤独的宫殿里。
【……】【落音】仅又呆愣了一两秒而已,然后就揭开面具,一脸无奈的回复:【狐狸先生,你再怎么捏着鼻子变声装深沉,你的关西腔依然像剖开的榴莲一样明显,现在可是非常时期,请不要开国际玩笑。如果你在拿着贵重仪器开玩笑,我可就向蓝染大魔王控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