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思考间,落音同样被惊醒,急问:“又是大虚?”
“估计是,别担心。”白哉走回床前,对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见落音用担忧的眼神望过来,他又俯身在艳红的唇上落下吻,安慰:“你呆在这里不要外出。我去去就回。”
话音未落地,整栋房屋颤抖了起来,仿佛那巨大的灵压正从他们屋顶的高空朝他们压迫过来。
白哉冰颜更冷,拿起一旁的千本樱,严肃的再次叮嘱:“无论发生什么事,绝对不要离开屋子!”
说罢,他翻身跳上了屋顶,立即对整栋房屋下了强力的鬼道结界。自己则打开灵识搜索起灵压的来源。
循着灵压具现化的长长飘带的方向,他一跃登空,朝蕴含着无尽黑暗的夜空飞去。
落音的目光透过半开的落地窗户,追寻着白哉清雅的身影,直至身影被远方的黑夜吞没,她的脸上还保持着几分忧色。
倒底是什么?
刚刚那种犹如沉浸如水中的压迫感散去了,残留在肌肤上的惊惧却久久不退。
落音穿衣起身,她知道白哉已在屋内布下结界,屋内绝对安全。
屋内又恢复安宁,除了裂开的窗户外,一切摆设都没变化。屋子里也没有其他人的灵压,可见瞳羽并未回来。
应该不会出事的吧?毕竟白哉可是死神队长,而现在蓝染还没弄到崩玉,不可能会有破面出现。如果只是基力安的话,一护、白哉、加上浦原和夜一,足以让那只擅自跑来空座町的虚倒八辈子大霉。
开灯,落音自我安慰的走进了浴室。
温热的水流冲洗着肌肤,洗去了粘腻的汗水,洗不去白哉在她肌肤上留下的zhan有标志。
白色的雾气在鹅黄的灯光下大股大股的腾起,附着到镜面上,模糊了其间的影像。不过落音已经看清楚自己此刻的醒目光景。
脖颈和锁骨处的吻痕暂且不提,胸口还有隐约可见几道牙印,原本光洁的腰腹处由乳液与泡沫遮盖了大部分红斑,至于双腿间……
混蛋sè_láng——落音气得浑身发抖。
压下愤愤不满的念头,调高了水温,拿下洒花近距离冲洗躯体,微烫的水流流淌过肌肤较冷的表面,像白哉几小时前的爱抚,蔓延起火热又刺痛的感受。原本才平复的思维再次起了大波动,落音不得不拼命想些别的事来撇开脑海里不断冒出的绮丽画面。
真的很怪。先是沛薛不见了,现在瞳羽又带着妮露和冬德恰卡外出一去不回,直到现在未归,又有只基力安拜访空座町。时间也太凑巧了吧?
她拧紧水龙头,擦干身体穿浴袍,迫使自己不去胡思乱想。
一边擦头发一边走出了浴室,然后僵住了脚步。
屋内暗淡漆黑,唯有窗户附近隐隐透出浅淡的街灯光晕。
进浴室前,她并未关灯。
她屏息凝视,等待视觉适应了黑暗后,朝房间迈出了一步。
借着暗淡的光线,环视房内摆设,床单还保持着之前翻开的状态,残存的欢爱痕迹仍旧明显,前方阳台的落地窗户没有变化,维持着白哉离开时的敞开。微凉的夜风拂起窗帘,使地板上的阴影随着光线的强弱不断变幻。
没什么改变,也没有怪声。只出于视线朦胧与黑暗的交界处,难免使人心生紧张。
唯一真有些吓人的,大概是她自己倒映在墙壁上的影子吧。
落音来到开关前按了几次,水银灯依然不亮。
“大概是灯丝烧断了。”自言自语的走到床头柜前,拧亮了台灯,鹅黄的灯光破开了黑暗的一角,为她增添了一份安心。
落音嘘出一口气,双肩顿时松懈轻松。黑暗中忽然伸出了两只手,像伏击中的两条白蛇,闪电般从背后击出,扼住了她的咽喉和嘴,迫使她无法发声。
“!”
【不要回头。】
一股特别清冷幽暗的灵压逐渐自房间内出现,同时,后背贴上了一具温热的身体。落音不禁斜视墙壁,墙上的黑影明显是亲密拥抱的两个人。
室内又恢复安静,静得能听清彼此的每一次呼吸。
落音没有尖叫,也没想该用什么手段摆脱对方的束缚。因为这股灵压是如此熟悉和亲切,以至于她忘记了抵抗。
这灵压和她自身的很像,又有截然不同的差异。它是如此的熟悉,熟悉得呼之欲出,可搜遍大脑的每一个角落,始终想不起究竟何时曾感受过它的存在?
你是谁?被按住了咽喉,落音无法出声询问。
对方没说话,只推着她走路,直到两人站到了柜子的穿衣镜前。
落音和对方的身影一同清晰的出现在镜子里。
站在背后的,是一位带面具遮住容貌的女子。她的下巴搭在落音的左肩上,印着诡异花纹的雪白面具有种诡异的视觉,几缕水蓝发丝从面具边沿的一侧垂落,隐隐晃动出点点银斑。
昏黄的灯光从窗帘外透出一片浅浅的光晕,照到墙壁,将两人的影子拉长并扭曲,配合着此刻的诡异气氛。
她贴近落音的耳畔,湿热的气流显示她是活的,不是潜伏于暗夜中的鬼魅。
【好久不见,‘落音’。】
雪白的面具下,女子的嗓音并未含混不清,像是这漫漫长夜中一抹暗色流质,震慑心魂,又仿佛巨石般有份量,重重压到落音心上。
禁锢她的双臂松开了。
落音怔怔的转过身,凝望向对方,内心的黑暗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