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下午是伊势老师的课耶。”苦脸:“你不去,她一定会把我和倾角吊起来考问出你的出去,然后再扒了我们的皮的!”
“行,那我直接走了!老师问起,你们打死都说不知道。”
“可……我们真的会被打死的……”
“走喽。”
“你要去哪里啊?”
“扫墓。”
下午两点,高山的石板小径,被绿树重重包围,明媚的阳光如流水从叶片交织间流落到葱茏草地上。
小队长怀着忧伤沉重的心情走在小径上,他是来哀悼部下的。
他们并不是第一批在他面前殉职的部下,可当他们的血肉漫天撒下的时候,他还是感受到无比的内疚和悲痛。
若镜老是叫他不要太感情用事,部下是要珍惜,可也不能因为惧怕部下的牺牲就拒绝接受任务,更不要因为部下的死亡就自暴自弃,一蹶不振。无论是在隐秘机动队,还是在‘蝶翼’,任务都是放置在第一位上,即使牺牲自己的生命,也要保证完成任务。
自己果然还是不适应啊,小队长发出苦涩的叹息:面对生命的逝去,他总是无法漠视,更无法平静的看待。
他现在所在的高山,看似普通不出名。但对某些人来说却是很重要很神圣的象征,是死者的归属之地。半山上开垦出的墓地,里面安放的都是为了尸魂界而殉职,却又无法正式为其举行葬礼的人们。
他们都是默默无闻的付出着,没有响亮的名声,他们的伟大并不为人所知。但历代的人都将牺牲的同伴葬在这依山傍水的美景中。经过了一千多年,能被埋葬这里,已被视为莫大的荣耀。
小队长低头,一边缅怀着过去一边走上了台阶,到达了墓地,当他抬起头时,赫然发现一个清丽的蓝色身影。
“你好!”落音听到脚步声,转头朝他打招呼。
“黄泉小姐……”小队长一时结巴:“你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墓地不是公开存在的,知道它的人无非是四十六室和基地的人,她会出现在这里,一定是有人告诉她的,恐怕是若镜。
“在修养的时候,有人告诉我,有一个地方是你们历代用来安葬一些特殊死者的地方。”
落音解释道,直到他走近了,才又转头凝视着一个崭新的墓碑,低声:“所以,我来哀悼了。”
哀悼?!
旋风扫过浓密的树梢,沙沙声密集的徘徊在墓碑林立的土地上空,陈旧的、古老的、苍白的已班驳模糊的墓碑上,只刻了一排又一排的名字和一行又一行的日期。
那些名字所代表的人物,他们的经历,都伴随着花束和泥土,掩埋在历史中,消失了。只留下墓碑,供后者确认曾经存在过的伟大。
小队长目光扫过,注意到新的墓碑前,摆放了一大束洁净美丽的百合。
嫩白沾露水的花瓣在灰泥色的石碑衬托下,越发显得新鲜生灵,宛然生机勃勃。安抚着土下的魂魄。
“黄泉小姐,你知道他们?”
“恩。我在基地里查阅了关于训练场遇袭的所有事,他们是唯一牺牲在现世的人。他们都是隐秘机动队的新队员吧?”
“按隐秘机动队的队规,连一次任务都没有完成的队员,是没资格被安葬在隐秘机动队队员该安葬的墓地里的。因为他们都是不合格的……”
“……”
正是如此,小队长连向碎蜂通报一声都没有,就擅自收拾了他们的骨骇,安置到这里,以求他们的魂魄能得到最终的安息。
他继续说:“他们都是第一次执行任务,太年轻了。对于任务的危险没有切身的意识。”小队长深深后仰,直起身从鼻腔了吐出悠长的呼吸。他接着说:“年轻人总是没有意识到,生命其实很脆弱。为此而付出生命的代价,我已经看得太多太多了。”
落音也低头凝视着墓碑,浓密弯曲的睫毛随着眼睛的眨动,隐藏住了心底所有的哀伤和后悔。垂贴在胸前的水蓝长发被风轻轻扬起,像一面招展飞扬的锦旗,在暗示着什么。
“我知道他们是为救我才牺牲的,所以我才想来看看他们。现世的人死了,便会来到尸魂界,那么尸魂界的魂魄死了呢?又会去哪里?”
“黄泉小姐,我不知道。”
“也许……会去一个更美好的世界,没有战争没有饥饿……一个人人幸福的世界。”
“恩。但愿。”
墓地又寂静了。
他们都屹立在墓地里,神情严肃而庄重,与死者的沟通并不需要过多的语言,说出的话,也只能代表最真实的感情。
好半天后,落音才说:“我走了。”
回身离开,在与小队长擦肩而过的间隙,落音低语:“你的双重身份,我不会告诉别人的,但请你不要像若镜那样监视我,我会很反感的。”
强大压抑的灵压瞬间将他包裹,犹如越来越压紧的墙壁,让他呼吸都困难了不少。他挣扎着连连点头,灵压才在下一秒消失。
他不住的咳嗽着,看到落音逐渐远去的身影彻底不见后,才缓过气来。
小队长从衣服里掏出了照片,那张从部下手里没收的照片他一直珍藏到现在,点燃照片,让它在墓碑前化做了一股袅袅轻烟,随风散去。
“她来看过你们了。该满足了吧,请安息。”
林间山风,骤然起骤然灭,携带着整座山的生息灵气,从一个繁茂的树林枝头刮到另一个粘稠的泥土石地,做流淌到某条潺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