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萱闻言,心中登时一阵惊慌,急急问道:“那……那她人现在哪儿?你快带我去!”
李玉兰迟疑了片刻,接道:“门主,现在外边正是山间野兽出没之时,恐怕……恐怕那位姑娘早就被野兽分而食之了。”
“住口!”慕容萱厉声打断了她,正要寻门出去寻找金凤凰,却被李玉兰伸手拦住了,她又撩衣跪在了慕容萱的面前,道:“门主,请恕属下无礼,此刻外边实在是危险得很。您现在贵为门主,身系门派复兴之重任,万一遭遇不测,可叫我如何面对九泉之下的师父和师兄啊!”
慕容萱瞪了她一眼,怒道:“你给我让开,谁是你们的门主!”
李玉兰依旧固执的跪在她的面前不肯让开,也不言语。
然而正在这时,从黑暗处传来了“吱呀”一声,忽听一个瓮声瓮气的男声喊道:“娘,我回来了!”
李玉兰闻声头也不抬,接道:“钟儿,快过来拜见门主!”
那人闻言,应了一声,似在门口处放下了一件什么重物,然后便“咚咚咚”的跑了过来,慕容萱循声望去,只见一名剃着光头,年纪约五十岁左右,上身着白布坎肩,下身穿灯笼裤的魁梧大汉正在向自己这边跑来。
那人一见自己的母亲正跪在一名黄毛丫头身前,顿时火冒三丈,二话不说,便要伸出双手去去提起慕容萱的双肩,慕容萱还没反应过来,只觉眼前一道身影闪过,那魁梧大汉便被抛到了五步开外。
“钟儿,你想干什么?”那道身影站定之后冲着那倒地的大汉吼道。
慕容萱定睛瞧去,原来竟是李玉兰。
只见那大汉一脸委屈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站在原地低垂着头,怯生生的说道:“娘,我……”
“你什么?”李玉兰满面怒色的吼道,“还不快过来向门主请罪!”
那名大汉这才慢慢抬起头来,向慕容萱这边走了过来。
直到那大汉走到近前,慕容萱才看清此人模样,此人虽然五大三粗,面相略呆,但却是十分的孝顺。在被李玉兰重重地扔出去一跤之后,虽然其目的是出于对他母亲的关心,但他却没有做过多的解释,而是非常乖巧的顺从了母亲之意,当下便“扑通”一声跪倒在了慕容萱的跟前,双手抱拳举于头顶,瓮声道:“请门主降罪,此事和我娘亲无关,我甘愿受罚!”
“你先起来再说。”慕容萱急忙上前正待扶起于他,那李玉兰却也双手抱拳跪了下来,道:“门主,小儿莫钟,刚才得罪之处还望门主宽恕……”说着竟低声抽泣了起来。
“我……”慕容萱正不知如何是好,那莫钟一见自己的母亲掉泪,当下便急忙跪行到李玉兰的面前,伸出手去一边为她拭泪,一边似也带了哭腔,道:“娘,您就别哭了,都是钟儿不好,我……我认罪就是!”
言罢,只见莫钟猛地一下站起身来,后退一步,快速地自怀中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来,反握在了手中。
李玉兰见状,急忙止住了哭声,惊道:“钟儿,你想干什么?”
莫钟道:“娘,钟儿不乖,得罪了门主,自当以死谢罪,绝不连累娘亲!”说罢,便高举匕首就要向自己的心窝处扎来。
“住手!”慕容萱急忙上前一步,夺去了他手中的匕首,吼道,“你们想干什么?”
“我……”莫钟怔在原地,不知该作何回答,双目向跪在地上的李玉兰望去。
李玉兰望了他一眼,略作沉吟,又把目光转注到了慕容萱的身上,缓缓说道:“门主,我们母子二人相依为命五十多年,从不曾分开,今日小儿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门主,自当以死谢罪!只是,唉……”说到此处,她轻叹一声,似有无限悲凉涌上心间,接道:“只是门主如不能宽恕我们母子,我们即使做鬼也不能心安呐!”
正在这时,突然从门口的黑暗处传来了一阵轻微的咳嗽声。“什么人?”李玉兰脸色陡然大变,猛地站起身来,双臂挡在慕容萱的身前,凝聚目力向门口处望去。
倒是那莫钟闻声后却一点儿也不惊慌,而且还面露喜色,当下便急忙转身向门口处跑去,黑暗中,只闻他轻声说道:“姑娘,你醒了啊!”
李玉兰大感奇怪,当下便开口问道:“钟儿,你在和什么人说话?”
但闻那莫钟在黑暗处答道:“娘,我刚才回家时在山林中发现了一位被雾气毒倒的姑娘,就把她背了回来,当时我封住了她的气道,适才进门之前,我才解开,没想到她竟然有反应了!”
“姑娘?”慕容萱闻言,心中顿时一阵狂喜,当下便拨开李玉兰挡在身前的胳膊,跑了过去。李玉兰见状也慌忙端起一座烛台紧随其后。
借助微弱的烛光,金凤凰那惨白的脸色顿时出现在了慕容萱的眼前,“凤凰!”慕容萱急忙喊道,“你怎么样了?”
金凤凰闻言,缓缓睁开了双目,嘴唇刚刚翕动了一下,便又重新昏厥了过去。
“凤凰,凤凰!”这下任凭慕容萱怎么呼喊,金凤凰始终双目紧闭,一语不发。
这时,李玉兰也蹲下身来,把手中的烛台交到对面的莫钟手上,探出一只手去,在金凤凰的鼻孔处试了试鼻息,侧目向慕容萱问道:“门主,这位就是您刚才非要出去寻找的那位姑娘吗?”
慕容萱面色沉重的点了点头。
李玉兰不在言语,又把手搭在了金凤凰的手腕处切了半天的脉搏,忽然面露喜色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