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昌抬手也搂住了陈奉先的腰,纤长优美的手指顺着陈奉先的脊背慢慢上滑,滑至某一点,缓缓停住,媚然一笑,一双桃花眼潋滟生辉,粉面娇艳赛过春花秋月,婉声道:“陛下,你待人家可真好……”
“那当然了!”陈奉先伸手便要去剥陈昌的衣服,身子却猛然僵住,脸色也变了,哑声道,“你……”
“我什么我?”陈昌伸手轻轻一推,陈奉先便从他身上滚落下去,他先前婉媚的表情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冷意和嘲讽,抬手整理了一下衣衫,道,“陛下,你错看了陈定为人!”
“你……”陈奉先的表情惊疑不定,“你别忘了,你是朕捡回来……”
“不错,”陈昌微微一笑,抚了抚自己修长的手指,他的手指竹节一般秀逸笔直,“当年若不是你从死人堆里把我救回来,这世上已经没了陈定此人。可是陛下,你救我难道是白救的?你救了我,也不过是为了霸占我、羞辱我。”
“可是……”陈奉先觉得自己的嗓子里好像堵住了什么异物,发声越发困难起来。
“可是什么可是?”陈昌再次打断了他,“你给我锦衣玉食,给我珍宝绫罗,不过是为了把我打扮得更好,以期更好的取悦你!若不是我有一段奇遇,如今不过是你囚禁在密室之中的脔宠罢了!我能有今日,全是靠了我自己!
“你老迈而昏聩,如同一一具从地底下爬出来的行尸走肉,浑身搜散泛着腐朽的气息!你这样的人凭什么让我来服侍你?”
似是为了印证他的话,陈奉先浑浊的眼睛里淌下了更为浑浊的泪水。
陈昌一声嗤笑:“你还妄图用所谓的真情来感化我?呸!别做白日梦了!你以为你这么些年做下的这些恶心的事情没有人知道?你既不喜欢女人,但又不得不为了掩饰自己好男风的真相,所以广纳后-宫,这样造成的后果便是,后宫多怨妇。
“走的夜路多了,总会遇见鬼。你以为你行事周密,可是你的所作所为早就被你后-宫中那些女人知晓了。你知道你头上多了多少绿帽子?你知道你的儿女之中有哪几个不是你亲生的?你知道近来有孕的那几个妃嫔肚子里都是怀的谁的种?”
陈奉先几乎傻住了。
虽然男女相比,他更喜欢男人,可也不是对女人一点兴趣也没有,尽管涉足后-宫少,临幸的妃嫔却也不少。怎么他就不知道自己头上戴了许多绿帽子?
陈昌哈哈大笑:“那是因为,陛下啊,你这后-宫,包括你这朝堂,早就不属于你了!”
陈奉先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不光是口不能言,便是四肢也在慢慢变得僵硬。
陈昌嘲讽的笑了笑:“陛下,你是不是才发现你的身子不对劲?嘿嘿,早在我跟你发牢骚的时候就已经对你下了毒!”
陈奉先又惊又怕又悔,惊之惊,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间着了这小子的道!怕只怕,自己恐怕这一次是在劫难逃了!悔之悔,早几年自己竟然没有把这小子收用了,竟然任由他猖狂了这么些年,想一想还真是自己自掘坟墓啊!早知道,当年就该狠狠地蹂-躏他,就像对待自己关在密室中的那些少年一样!
如果那样的话……他陈定陈昌不过是自己脚下摇尾乞怜的一条狗,有什么资格在自己面前狂吠?
“后悔了?”陈昌拿手帕裹了手,抬起了陈奉先已经变得僵硬了的下巴,朝他抛了一个媚眼儿,“可惜啊,来不及了!”
陈奉先喉咙里乌鲁乌鲁作响,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陈昌把手一拍,笑道:“给陛下变个戏法儿!”
陈奉先便眼睁睁看着从屏风后转出了一个……自己!
那人不管是容貌还是身形,亦或是神情、步态都和自己一模一样!
那人走出来对着陈昌躬身施礼,道:“主公,属下静候主公吩咐。”
陈奉先的眼睛瞪圆了,这人的声音也和自己一模一样!
天哪,这世上怎会有如此相似的人呢?他确信自己是没有孪生兄弟的,那么这个人又是陈昌从哪里找来的呢?
不过,很可惜,他的疑问已经没人会来回答了。
陈昌伸手拍了拍他的头,依旧拿手帕裹着自己的手,呵呵笑道:“从今天开始,你,就是个死人了!”
陈奉先只觉得眼前一黑,便彻底沦入了黑暗中。
陈昌站起身来,伸足踢了踢地上僵硬的人体,一声冷笑:“你以为的好日子来了?你以为我会蠢到帮着你统一天下?你以为我会蠢到相信你将来真的会把这花花江山传给我?哼!”
他伸出手去,那假陈奉先便从袖子里取出了一把锋芒毕露的匕首。
陈昌接过来,朝着陈奉先的手狠狠剁了下去,他至今还记得这一双干枯腐朽的手摸上自己的肌肤时,自己是多么的恶心!
还有那一双色眯眯的眼睛!
他手中的匕首一翻个儿,已经把陈奉先的双眼挖了出来,之后是嘴……
片刻之后,陈奉先的尸体已经是面目全非,而陈昌身上也溅满了鲜血。
他仍旧不解气,扒开陈奉先胸前的衣襟,连续几刀快速划下去,手势干净利落往上一挑,犹带着温热的心脏便被挑了出来。
假陈奉先甚至都不敢看,早已经别过脸去。
陈昌却低低的笑了起来,声如夜枭。
假陈奉先激灵灵打了个寒战,偷偷转脸看了看陈昌,见他浑身浴血,便如同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修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