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风眼角抽了抽,才反应过来顾倾城指的是耶律兄弟,也是,这样白白送上门来的冤大头不宰白不宰。
一想到这里,被这两个人烦的阵阵发痛的头似乎也不怎么痛了。
脚步似乎也轻快了不少。
顾倾城慢慢喝着文鸳送上来的燕窝粥,心情也愉快极了。
虽然她还不知道这耶律兄弟打的是什么主意,两人之间明明有血海深仇,又怎会重新走到一起,但是能利用一把算一把。别的事,以后再说。
刚刚睡下,顾敏便过来了。早在地动的当天顾敏便曾经派人过来问候过,只不过那时候赵王府里人仰马翻,谁也没有顾得上。
第二天顾敏便要亲自来,但孔家又接到了圣旨,为了打发孔捷出去办差,又耽搁了一日。
腊月初一才来了第一趟,得知顾倾城差点小产,顾敏可是吓坏了,忧心忡忡地道:“你这孩子,怎的一声也不吭?出了这样的事,身边没有个得力的长辈怎么能行?姑母搬来跟你住一阵子可好?”
顾倾城忙推辞:“这怎么好?两位嫂嫂都不在,姑丈和表哥们还需要您照顾呢。我这里丫鬟婆子一大堆,事事都不用我-操心,您也实在没什么好担心的。”
顾敏也知道自己家里也是一团乱,便作罢了。只是隔三差五便会过来一趟,弄得顾倾城十分过意不去。
不过这一次顾敏可不是自己来的,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嘉惠郡主。
嘉惠郡主一见顾倾城满脸病容,便疾步过来,口中说道:“六嫂,你这是怎么了?”
还没走到床前,却被顾敏拦住了,皱眉说道:“郡主,咱们才从外头进来,身上都是冷的,倾城还是个病人,身子弱着呢,你还是等身上暖一暖在过去说话的好。”
嘉惠郡主歉意地笑了笑,道:“是我疏忽了,六嫂莫怪。”把外面的大氅脱了,一瞧顾敏回到门边守着熏笼烤身子,便也走了过去,一边问道:“孔夫人,六嫂这是怎的了?”
顾敏看了顾倾城一眼,笑道:“她是有了身孕,这几日有些动了胎气,所以在床上静养。”
嘉惠郡主短促的“啊”了一声,眼中飞快掠过一抹复杂的神色,脸上却是一派欢喜,道:“真的啊!我竟然不知道!早知道该带些补品过来的。”
顾倾城微笑道:“都不必,你们能来我已经很高兴了。这几天我精神好了些,总是觉得烦闷,正盼着有人来呢。”
顾敏走过去摸了摸她的手,道:“这一次算是有惊无险,以后可要小心在意。这天寒地冻的,也没地方去,你还是按照大夫说的,躺够了一个月再说!听听,说话还都没有底气呢,就说自己好了!”
嘉惠郡主也近前来,端详着顾倾城憔悴的面容,瘦削的面颊,心疼地道:“六嫂怎么瘦了这么多?”
顾倾城说多了话便有些气喘,答了几句觉着口干,叫人给自己送水来。
顾敏便接过话头去把顾倾城怀孕以来所受的辛苦说了一遍,道:“瞧瞧,女人多么不易做!这还仅仅是怀孕,以后生产也还是一道难关。便是生下来也不算完事,还要手把手地带大,好生教导。”
说到这里她不禁笑了,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道:“所以这样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若是被一个不相干的女人夺走,哪怕那人将来会生下自己的孙子,这心里啊,也还是不好受的。所以这世上才会有那么多的恶婆婆!”
顾倾城和嘉惠郡主都跟着笑了起来。
顾敏又道:“女儿呢,也是一样,你说自小珍珠宝贝儿似的养大了,结果还要这心里怎么舍得?”
嘉惠郡主笑道:“要照孔夫人这么说,儿子也不必娶媳妇,女儿也不必招女婿了?”
顾敏哈哈一笑:“我不过是把人情心态都说出来罢了!若是都拿人心比自心,这世上的龌龊事便会少许多的。”
顾倾城点点头,觉得十分有理。
嘉惠郡主听罢沉默了一霎,随即又恢复了言笑晏晏的模样。
因顾倾城到底身子还虚,和她们说了一阵,便觉得困倦非常,顾敏便拉着嘉惠郡主站了起来,“你也不必和我们外道,我们常来常往的也不拿自己当外人,你倦了便歇着,我们去外头坐一坐也就该走了。”
顾倾城只得歉意地道:“那便对不住了,我实在是有些支持不住了。”
嘉惠郡主也忙说道:“六嫂快歇着吧,早知道你身子不好,我就不该进来烦你。”
秦妈妈和文莺让着她们到宴息室那边坐了一阵,顾敏问了问顾倾城的饮食情况,才放下心来,道:“其实你们府里伺候的人这么多,我本该放心的,只是若不亲来瞧一眼,总是放心不下。”
秦妈妈笑道:“这是姑太太疼我们王妃的缘故。虽然是姑侄,这情分却和母女差不多……”
嘉惠郡主的神色不怎么自然,道:“等过几日六嫂精神好些了,我再来,我回去之后便会叫人送些补品来,还请你们不要嫌弃。”
秦妈妈忙道:“郡主惦记着我们王妃,王妃心里定然十分高兴。只不过,我们府里的补品也实在太多,吃不完反而白白放坏了,所以郡主若是闲了只管和我们王妃来说说话,送礼么,到可以免了。”
“是啊是啊,”顾敏接过话头,说道,“我起先也是不停的送东西,后来被她们说的也不敢送了。既然都是一家人就不必那么客套。”
嘉惠郡主的笑容有些勉强起来,低声道:“是。只是我从小没有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