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王夫妇、陈王夫妇都十分恩爱,更显得梁王萧凤良形单影只,如今梁王府中连有资格陪他上殿的女人都没有。
尤其是朝臣的态度,也变化十分明显,尽管陈王。赵王都十分冷淡,但是开席前上前搭讪的人还是络绎不绝,反观他的席位,真可谓“门可罗雀”。
萧凤良心中苦闷,自然便多喝了几杯。
如今后宫之中有资格坐在昭帝近旁的也就是李淑妃、郑贤妃二人。
李淑妃坐在昭帝左侧,位次略高,作为这次赏雪宴的主持者,她当然要统筹全局,见梁王有些醉意,便跟昭帝商议:“臣妾觉着大家都高兴,不免会有了几分酒意,不若上一盏醒酒汤,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昭帝往下扫了一眼,见除了梁王之外,还有几个本来不善饮酒的臣子也露出了醉态,便点头应允。
郑贤妃看着自己的儿子儿媳,心中十分欢悦,如今太子已死,梁王一蹶不振,洛王失踪,赵王没有母族,最有继承皇位实力的人便只有自己的儿子萧凤久了!
若是四郎将来登上帝位,自己也就没什么好操心的了。
因此她并没主意席面上的这些举动。
李淑妃隔着昭帝叫她,“贤妃妹妹?”
郑贤妃这才回过神来,面上微微一红,问道:“淑妃姐姐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李淑妃好脾气的道,“听闻妹妹最善于调制解酒汤,不知可有什么妙法?”
郑贤妃本能的躲避,“哪有的事!姐姐难道不知妹妹不善厨艺,所谓的亲手调制的解酒汤,不过是亲眼看着宫女烹调罢了。”
昭帝忍不住笑道:“贤妃还是当年的脾气!”
郑贤妃的脸更红了,嗫嚅道:“臣妾也不过是实话实说。”
“嗯。”昭帝点了点头,“实话才最可贵。”
李淑妃笑容不改:“贤妃妹妹,你是知道的,姐姐素来不吃酒,这宫里也没有善于制那解酒汤的人,不如妹妹借个人给姐姐,帮姐姐解了这个难题?”
郑贤妃眉头一皱:“姐姐提前便没有想好,可能要用到醒酒汤?”
“这……”李淑妃脸一红,嗫嚅道,“姐姐也是第一次接办这样的宴会,一时没有想到……”
郑贤妃还想刺她几句,见昭帝眼底微微露出不悦之色,便把本来要出口的话咽了回去,道:“只怕妹妹的人粗手笨脚坏了姐姐的事。”
李淑妃勉强笑道:“怎么会呢!”
郑贤妃见她还不肯放弃,虽然明知道不妥,却也不得不转头叫自己的贴身宫女金环,“你去帮着淑妃娘娘到御膳房走一趟,那里的厨子都会做醒酒汤,也不必你弄巧成拙。”
便是吩咐金环不要碰那些醒酒汤了。
金环答应一声,跟着梨蕊一同下去了。
殿中正在表演一场群舞,最后一个动作类似于叠罗汉。一名舞女在最下面,只肚皮贴在地面上,四肢向后弯折,两名舞女单独踏在她腰上,牵手而立,其余一手一腿全都想外伸展了。其余的舞女则把手中花篮里绒线做出来的梅花和雪花朝她们身上扔去。
象征着红梅开放落雪缤纷。
萧凤良喝的醉眼乜斜,偶一抬头,便看到被踩住了腰的那舞女仰起头来,露出一张极为熟悉的脸。
萧凤良手中的酒杯“当”一声落地,差点站起身来。
只因那女子生了一张和左贵妃极为相似的脸,只是更加年轻罢了。
萧凤良满含怒火,朝上座望去,李淑妃这贱人竟然用这种方法挫辱已经故去的母妃!
只见李淑妃一脸平静,低垂着头不知在听昭帝说什么,而昭帝说了两句话,眼神下落,正好与萧凤良对视。
萧凤良眼中的怒色来不及掩饰,却被昭帝看了个正着,不由得皱起眉来。
李淑妃似乎这时才看到萧凤良,唇角轻轻一勾,露出一个诡秘的笑容。
萧凤良脑袋里嗡的一响,酒气上涌,一张脸憋得通红,却是不敢再说什么了,只怕一张口就要吐出来。
郑贤妃也看到了萧凤良的狼狈模样。想当初萧凤良也是个春风得意模样俊朗的人,却不知怎的,变成如今这副模样,虽然穿着一身干净整洁的王袍,但是眼窝深陷,面容枯槁憔悴,一眼看上去竟像是四十多岁的人。
再看看自己谈笑风生、丰神俊朗的儿子,郑贤妃心中不禁恻然,道:“陛下,臣妾看梁王是有些醉了,不如让人扶下去醒醒酒吧?”
昭帝也看着萧凤良生厌,便点头答应了。
双安派了两个小太监搀扶着萧凤良下去歇着。
李淑妃说道:“幸而这里是梁王的旧居,一切都是便宜的。”
昭帝不禁看了她一眼,问道:“如此说来,爱妃选这里宴饮,也是费了一番心思的?”
“陛下谬赞了,”李淑妃微笑道,“这里虽然相对比较偏僻,但确实赏雪的最佳地点。臣妾已经叫妙手丹青绘了雪景,不知陛下可愿一观。”
昭帝颔首。
恰好底下的歌舞也已经完毕,于是李淑妃命人展开了一幅长达三丈的画卷。全部写实,取景就在披香殿这一处,别处的景观都做了远景处理。
披香殿附近苍松翠柏郁郁青青,虽然压了积雪,但风骨反而更显。
一只锦鸡立在覆了白雪的石头上,越发显得毛色鲜亮,眼珠乌黑。
昭帝见了先赞了一声好。
底下群臣也跟着纷纷称赏。
李淑妃笑道:“也许陛下不知道,臣妾第一处选定的地方在寒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