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倾城蹙了蹙黛眉,“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你对耶律琛了解还是太少了啊!派去调查他的人还没回来?”
萧凤梧摇了摇头:“只有一部分消息传回来。也只流于表面,具体的真实情况还有待调查。”
“不妨说来听听?”顾倾城却露出了几分兴趣。
“好吧,”萧凤梧从来不会拒绝她的任何要求,便道,“我把我所知的一切都告诉你。”
漠北以放牧为主,逐水草而居,牧马业兴旺,各种品类的野马数不胜数,漠北人以套马赛马论英雄,所以漠北的骑兵十分凶悍。
漠北人的风俗是一夫多妻,虽然最先进门的妻子地位较高,但也只是略高一些而已,端看谁的儿子最勇敢最有本领才能决定她的真实地位。
漠北老皇的皇后也不止一个,耶律徵等兄弟的母亲是左皇后,一共生了他们五个兄弟。但是因为耶律徵几兄弟从小便表现出与众不同的勇敢,所以遭到后宫中所有女人的忌惮和嫉恨。
所以耶律琛在很小的时候,便被挑动是非,遭人劫持。
“劫持他的人并不是他所想象的,是我们的师父,”萧凤梧感叹道,“相反师父还是他的救命恩人。师父精通三韬六略,那时候也是孤单寂寞,便把他留在身边继承自己的衣钵。”
至于他们两个人是如何相处的,萧凤梧并不怎么关心,但是他也知道,耶律琛的眼睛并不清澈,这代表他是个心思复杂的人。所以他才处处防备着,最后叫人送耶律琛回到了漠北。
生在皇室就是如此,不管是大禹也好,还是宋过陈国开罗漠北,为了争夺至高无上的权力,是不会念着手足亲情的。
耶律琛刚刚回去的时候还没有适应这种争斗,所以不可避免的便线路了一部分真才实学,登时便遭到了几位兄长的嫉恨,那时候他年纪还小,已经这般不得了,若是长大了,那便是雄鹰长硬了翅膀,马驹长成了骏马,幼狼长成了恶狼。
到那时,只怕都没了这几个哥哥的活路。
所以他们联合起来打压耶律琛。
给了他最贫瘠的封地,最少的奴隶,便是马牛羊也都是衰弱不堪的。除此之外还有一次次的暗杀。
在数次与死亡擦肩而过之后,耶律琛终于看清了自己的处境,也明白了自己面前的是怎样的一条路,要么生踩着众人的尸体站起来,要么死,被他们生生割裂喉咙。
但是再没有自己的嫡系力量的情况下,任何挣扎和反抗都是徒劳的。所以他学会了隐忍,学会了在沉默中积攒自己的力量。
在封地里他一****颓废,可是选用的手下人却十分精妙,所以尽管他不怎么管事,但是封地却慢慢有了起色,虽然不至于冒尖,但也足以自给。
他又秘密训练了一支暗杀队,专门劫掠来往客商以及那些他看不惯的富贵官员的财产,号称“饕餮之队”,因此很是积累了一定的财富。
可是表面上他却已经向着比纨绔更加纨绔的放向发展,好男风,爱冶游,蓄伎乐,各种胡闹无法无天。
如此一来,漠北的皇帝和各个亲王都对他渐渐放松了警惕。
这一次出使的本来是耶律璟,但是耶律璟被他胡闹了一番,丢了册印,半途折了回去,这一往一返便给了他可乘之机。
“如此说来,”顾倾城咬了咬唇,“他是个短袖根本就是个虚假消息?”
“嗯,”萧凤梧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竟然被这人摆了一道!“之前因为我太厌恶他,所以也没有深想,竟然被误导了。”
“这也不怪你,”顾倾城叹了口气,“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只能说,此人心机太过深沉了,以后我们对上他千万不能大意。还有上次他闯入府中,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哦?”萧凤梧忙问,“哪里不对劲?”
顾倾城仔细想了想,组织了一下用词,才道:“我总觉得,他并不是真的来杀我的。其实我看得出来,最起码,在我射他袖箭之前,他是没准备杀我的。若是要杀我,他根本就没必要跟我说那么多废话,上来直接杀了便是,反正我一个弱质女流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所以他根本就是在等你来救我!”
萧凤梧的心扑的往下一沉,“你的意思是,他其实是在试探你在我心目中的地位?”
顾倾城点了点头:“极有可能。”
“狡猾!”萧凤梧低声骂了一句,“如此一来,我们已经落了下乘,这段时间你还是不要再出门了。即便有我在身边,出去之后还是很有可能遇到一些无法预料的意外。若是他们用一个跟我不相上下的高手将我调开……”
“好,”顾倾城微微一笑,柔声道,“这段时间我便留在府中好了。”
萧凤梧无声的叹了一息,伸手握住了顾倾城的手。
顾倾城反而安慰他:“没事,我没事。既然我们决定了走这样一条布满荆棘的路,就早已准备好了披荆斩棘,还有什么畏惧的呢?”
“话虽如此,”萧凤梧言语怅怅,“我还是不想让你这样担惊受怕。”
“我愿意,”顾倾城用力捏了捏他的手,加重语气,“我愿意陪着你一起经历所有的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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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僻的陋巷之中,李彦把溜进院子里的大黄猫抱到了膝头,经过这段时间的调养,虽然她的身子已经亏了下去,但总算不是像以往那样一天的时间倒有多半天躺在床-上,突进她已经可以每天在院子里散步半个时辰不觉得吃力。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