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胡思乱想间,马车忽然一顿,徐锦和芍药差点被甩出车外,只听车夫惊叫一声,踢踢踏踏跑远了。
两个人战战兢兢抖着手撩开帘子,便看到马车前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怀里抱着鬼头刀,正冲着她们阴森森笑着。
两人急忙往马车里钻。
却被那汉子一把一个扔出车外,叫道:“没用的东西,爷爷来取你们性命了!”
高高抡起鬼头刀就要往下劈。
“别杀!”芍药尖着嗓子叫道,“我是太子的人!”
徐锦不敢置信的望着芍药,“你……你说什么?”
芍药却看也不看她,爬过去抱着那大汉的腿哭求:“你放了我吧!我是太子的人!”
“我家太子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人?”大汉眨了眨眼,讽刺道,“便是送给我当老婆我也嫌弃得很!”
芍药大喜,方才那么喊一嗓子,也不过是赌一把,如今看这样子知道自己赌对了,忙一脸谄媚地道:“是奴婢说错了话,奴婢是替太子殿下做事的下人!咱们都是自己人,您就高抬贵手放了奴婢吧!”
大汉抡刀一指徐锦,“那她呢?”
芍药看也不看徐锦,谄笑着道:“她不是!她是被赵王府赶出来的侧妃!”
“芍药!”徐锦厉声叫道,“你可是我的奴婢!”
“呸!”芍药转头冲她狠狠啐了一口,“什么你的奴婢?我的奴籍早就被赵王妃放了!”
徐锦脸色惨白:“这么说……这么说……你跟我说的那番话全都是你捏造的?”
“是又怎么样?”芍药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土,“徐锦,你以为你还是昔日那个鸿胪寺卿家里飞扬跋扈的大小姐?你以为你还是赵王府里那个风风光光的侧妃?我呸!你现在什么都不是了!我跟你说,哪怕你现在立刻死在这里,也没有人会认为你是徐侧妃,而赵王府里想弄出一个病故了的侧妃易如反掌!”
徐锦仿佛被雷劈中了,已经忘记了所有的反应,只是呆呆在地上坐着。
大汉却一把把芍药推到:“你也别蒙我!你说说,你若是太子的人,当知道太子派你去做什么!你若说得出来,我便带你回去见太子,你若说不出来,嘿嘿,少不得,你要和你这旧主做一对鬼邻居!”
芍药吓得浑身发抖,忙道:“奴婢被太子殿下抓了,说让奴婢冒充梁王府的人,跟梁王府安排在赵王府的人搭上线,然后怂恿着这个蠢货陷害顾倾城,不管成功与否,最后再出首告发。
“这件事必不能善了,加之梁王夫妇和赵王妃曾经有过节,太子殿下便可趁机参梁王一本,不怕梁王不因此受到皇上斥责……
“若是再能撺掇赵王妃上金殿告状,那么,梁王的罪责可就更大了……大爷,奴婢所知的,就是这些。”
大汉嘿嘿一笑,往后退了几步。
顾倾城慢慢悠悠在丫鬟们的簇拥下走了出来,居高临下看着徐锦,慢慢说道:“徐锦,你可听清了?我若要杀你,手段多的是,何必多此一举?”
徐锦不禁放声大哭。
芍药吓得脸都绿了,转身就要跑,那大汉说了一声“冒犯了”,手中的鬼头刀飞掷出去,便把芍药钉在了地上。然后走过去,挖了个坑,把她草草埋了。
顾倾城这才说道:“还是那句话,我念着你还是个有情义的女子,不难为你。但你从此必须抛弃曾经拥有的一切,包括姓名,去他乡度日。这地点也不用你自己选了,我送你去哪里,你便去哪里。”
徐锦咬紧了嘴唇,一言不发,忽然趴在地上给顾倾城磕了一个头,站起身来钻进了马车里。
柳风不禁好笑起来,走垢と进马车里,叫了一声“锦姑娘,以后好自为之啊!”
车夫又跑了过来,跨上车辕,一扬马鞭,赶着马车去远了。
峨眉从树林里拎出一个杀手使劲往地上一掼,问道:“王妃,这个家伙怎么处置?”
那杀手被她摔得差点背过气去,却一声也不敢吭。
顾倾城微微冷笑:“自然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了,装在箱子里,包裹好了,给梁王送过去!小心些,可别弄死了!”
绿萝欢欢喜喜地道:“这件差事好玩!让奴婢去吧!”
顾倾城看了她一眼,忽然笑了:“对,就是你去,也好给梁王妃一个惊喜。”
可是等梁王妃见到绿萝的时候,哪里有什么惊喜,分明是惊吓,立刻跳起来躲到丫鬟身后颤着嗓子叫道:“打鬼!打鬼!”
绿萝笑嘻嘻地道:“回梁王妃,奴婢萝绿,死的那个绿萝是奴婢的姐姐,孪生姐姐!”
“哦……”梁王妃这才惊魂未定的回座坐下。
“不过,”绿萝转眼便抹起了眼泪,“奴婢的姐姐死得惨啊!您没瞧见,那血都把地砖染红了,怎么洗都洗不干净……屁股上没有一块好肉……都这种天气了,还招了一堆苍蝇……”
“呕——”梁王妃脸色惨白,张嘴呕吐起来。
绿萝忙要上去替她捶背,可惜被梁王府的丫鬟拦了下来。
早先梁王妃带着去赵王府的丫鬟因为不够机灵,所以回来之后全被裁撤了,如今换上来服侍的,全都是最机灵最有眼色的。
绿萝便站在那里伸着脖子叫:“您没事吧!”
梁王妃百忙之中摆了摆手,示意她可以走了。
绿萝却拍了拍拖进来的箱子:“这里面是我们王妃送过来的致歉礼物,说是您在我们府上受惊了,害您跌了一跤……”
不等她把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