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国如今的形势便是国内大乱,”萧凤梧叹了口气,“在皇室之中,争位是永恒的主题。宋国之所以大乱,是因为宋君在立储之事上态度暧昧不明。当时立储之时便摇摆不定,给了七皇子幻想,却又把储君之位给了太子。”
顾倾城认真听着:“宋国之乱,闹了这么久,还没有出来最终结果?”
“哪有那么容易?”萧凤梧轻轻勾唇,露出一个微冷的笑容,“在大禹平定下来之前,我是不会让宋国国内稳定的。”
顾倾城在心中叹了口气,不论兴亡,最终受苦的都是百姓。
萧她的手握在掌心,徐徐说道:“永安,这也是迫不得已。如果宋国朝局稳定了,却正值大禹内乱,你说宋国会不会乘虚而入?到时候苦的便是两国百姓。两害相权取其轻,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我知道,”顾倾城伸出另一只手拍了拍他的手背,“我都明白。你继续往下说。”
萧凤梧笑了笑,继续说道:“如今宋国的态势便是胶着的,三五年内不会打破这个僵局,即便是三五年后打破了这个僵局,也有至少两年的混乱期,不管最终是谁登上的皇位,若不在这两年内赶紧把朝局稳定下来,一旦分心他顾,好容易得到手的权力便会被别人夺了去。”
“那么陈国呢?”顾倾城眨了眨眼,“你不会在陈国也有势力吧?”
萧凤梧抬手摸了摸她的头:“我是人,不是神,手还伸不到那么长。不过,”他狡黠的笑了笑,“我虽不能,我母亲却能。我母亲把逍遥宫的总坛搬到陈国去了。”
“啊!”顾倾城一声短暂的惊呼,“贤妃……”
“嗯?”萧凤梧眉头一拧,“不能叫她贤妃,她不爱听的。嗯,你可以直接叫婆婆。”
顾倾城从善如流:“婆婆简直太厉害了!当真是世上罕有的奇女子,只可惜我缘悭一面……”
萧凤梧笑道:“你没见过她她却见过你……”便把当年自己夜探水之湄遇到逍遥宫宫主的事情说了一遍,又道,“母亲从来没有跟父皇说过她的真名,如今也该告诉你,我母亲姓秦,名方,方正的方。”
“秦方……”顾倾城重复一遍,“很英气的名字。”
萧凤梧失笑:“其实这是个误会,当初外祖母怀着母亲的时候,大家都说是个儿子,所以外祖父连名字都起好了。谁知道,一落地,竟然是个女娃娃,本来外祖父想着重新起名的,可是外祖母不让,所以母亲就叫了这个名字。”
随即他又叹了口气:“可惜,外祖母后来生了一场重病,缠绵病榻十余年,在母亲十四岁那年过世了。除了早年间有过一个早夭的儿子,外祖父母就只剩了母亲一个孩子,所以逍遥宫也不可避免地交到了母亲手中。若不是当年母亲因为错付终身很是消沉了一段时日,如今逍遥宫的光景会更好。”
“现在也不错啊,”顾倾城满脸的歆羡,“现在谁提起逍遥宫不挑一下大拇指?若是皇上知道如今五国之中第一富有的,便是当年宫中的玉贤妃,不知道脸上会是怎样精彩的表情呢!”
萧凤梧冷哼了一声:“咱们别提他!”
“嗯,”顾倾城点了点头,“我正要问你呢,户部的事情怎样了?陈王没事吧?”
“没事,”提到陈王,萧凤梧脸上重新带了笑,“这些兄弟之中,若说我和谁关系比较好,那便是四皇兄了。他为人豪爽大度,若在江湖上,必是一代豪侠。只可惜错生在皇家,身上又背负了郑家的期望,所以很多事也是十分无奈。户部出事正是四皇兄查出来的,首告有功……
“即便是不合时宜的揭开了那层丑陋的面纱,父皇心中不痛快,却也不能因此便抹杀了他的功劳。”
顾倾城不太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萧凤梧冷笑道:“你以为户部官员贪贿,父皇不知道?不过是因为若彻查起来牵连太广,会引起朝局动荡,所以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若换了梁王和太子,是绝不可能把苏明远揪出来的,说不定还会帮着苏明远遮掩一二。”
顾倾城皱起眉头,“原来如此……这就是官场?”
“对,”萧凤梧点了点头,“这就是大禹官场的现状。即便没有夺位风波,也需要一场雷厉风行的变革来改变这种现状。如此官场滋生出来的都是蠹虫,只会欺压、盘剥百姓,却从未想过,那些被他们瞧不起的百姓真正是他们的衣食父母!”
顾倾城击节称赏:“我就等着看你整顿吏治呢!”
两个人又说了一些闲话,便又到了午膳时候。顾倾城问小丫头:“你黄芪姐姐回来了没有?”
小丫头跑出去问了一遍,回来道:“还没回来呢。”
萧凤梧皱眉道:“这些丫头是从哪里选上来的?怎么一点规矩都不知道?”
那小丫头闻言吓得腿都软了,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不住磕头。
顾倾城横了萧凤梧一眼:“你做什么这样吓人?这些丫头都是我从田庄上挑的,都是出身农家,胆子很小的。”
萧凤梧又皱了皱眉:“我给你挑人不好吗?”
“不好,”顾倾城断然道,“我想自己挑一批人。”
萧凤梧想起自己给她挑的黄芪,无声地叹了口气:“好吧,只要你高兴,怎样都好。”
吃完饭,照例休息了一个时辰,萧凤梧仍旧留在府里,没有出门,顾倾城忍不住又问:“你真的没事可忙?”
萧凤梧奇怪地道:“明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