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候只觉得无形的压力迎面而来,让他几乎透不过气,用力咽了口唾沫才说道:“我们都觉得,有可能是谷风大人的人和沙匪遭遇上了,战况……堪忧。”
萧凤梧淡淡说道:“没有亲见,甚至都没有耳闻,便妄作推断,这不是我们的斥候该做的事情!下去,继续监视沙匪动向!”
斥候不敢多说什么,施礼之后退了出去。
萧凤梧在桌子上铺开了地图,仔细观看,东南方……
东南方距离青阳洲不算太远,青阳洲是距离月华洲最近的一个绿洲,面积虽然不及月华洲大,但是物产也非常丰富,有两三座金矿。
若真的是谷风,他有可能选在青阳洲动手吗?
这种可能性似乎不太大。
谷风的军事才能虽然不甚突出,但他是个行事非常严谨的人。青阳洲的地理位置根本不适合做战场。
不过,也难说……
他手指微微滑动,落在了某一点。
这个地点据说有流沙。
若是谷风在这里设伏的话,也许和沙匪有一争之力。
但是!
沙匪是地地道道的西域人,他们对西域地形的了解,远远要比谷风多,谷风想要利用地理的优势来对付沙匪,又几乎是不可能成功的。
“唉!”他忍不住叹了口气,现在月华城已经完全被孤立起来了,若不是城内有水井,都不用沙匪来攻打,他们早就因为没水可用而自动弃城了!
“不能气馁!”他深吸一口气,几日,胜负还在两可之间!”
来的果真不是谷风。
谷风急行军来到了青阳洲。不过并没有进入绿洲内,而是派人和青阳洲中的暗探取得了联络,丛暗探这里得知,原来沙匪曾经出现在青阳洲之中。
当然沙匪并不是明目张胆出现的,他们也做了伪装,摇身一变,成了从外面归来的游子,还给家中的亲人带来了许多东西,一个驼队,甚至不比商队规模小。
因为最近沙匪为患,所以商队们都不敢出动,这个时候出现的游子,当然也就被暗探盯上了。
然而起初他们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甚至都已经认为自己是疑神疑鬼了。却在一个极为偶然的机会下得知,他们这些所谓的游子带回来的东西竟然都是易燃易爆之物!
西域初初纳入大禹名下,诸事未定,所以除了明面上的这些维持治安的军队之外,还另派了许多暗探,这些暗探都是地道的西域人模样,所以并不会引起过多关注。
大禹人来了之后帮助青阳洲重整商业,很多人趁机把自己的铺子做了整改。
一个暗探趁机就渗透进了一家酒馆之中。
以前西域的酒都不是特别醇正,也没有烈酒,是大禹人把烈酒和更多品类的酒引进来。
西域人都好酒,所以就算是外面传说沙匪前来大屠杀了,别的铺子里可能客人少了些,酒馆之中却仍旧是人满为患。
暗探在接待客人的时候,就发现有几个非常眼生,据说是游历归来的游子,可是他们酒后神情就变得凶悍起来,一点都不像寻常百姓。
他有意在酒中添加了一点药物,这种药物没有别的作用,只是会让酒水变得更加浓烈。
那几个客人很快就喝醉了。他尾随他们回家,听他们醉后吐真言,才知道,原来他们竟然是沙匪,这一次潜入青阳洲就是为了把石漆送过来,给他们的人。
暗探这样才满身冷汗的知道,原来青阳洲里有许多看起来寻常的百姓,竟然是沙匪的同党!
他连忙把这个发现报了上去,这边负责暗探事宜的管事知道之后也非常着急,但是因为已经知道沙匪开始大规模攻击月华洲了,他们这边没有得到命令也不敢擅自行动,因此只是把这几个沙匪以及沙匪同党纳于监视之下,还没有进一步采取行动。
驻守青阳洲的将领得知月华洲被困的消息之后,尽管没有得到萧凤梧那边的消息,但也已经决定起兵勤王了。
他们一边集结军队一面给其余绿洲的将领送信。
但诡异的是,自从决定起兵之后,青阳洲便大大小小的案件不断,直接威胁到了青阳洲的安定,而派去送信的信使也是一去之后杳无消息。
所以勤王之事也就耽搁下来了。
谷风来到之后,了解了这些情况,趁夜约见了青阳洲的将领,和他们一番密谈之后,叫他们按兵不动,自己则带人将混进青阳洲的沙匪和沙匪同党一举拿下,连夜审问之后,把青阳洲的沙匪同党肃清,然后和将领们商量了行动计划。
硬拼是不行的。
以大禹军的战力,跟沙匪交战,只有一边倒被屠杀的份,可是自己手头经过严格训练的可以与沙匪一战的人又太少。不能硬攻,只能智取。
将领们纷纷说道:“可惜淳于元帅不在这里,否则的话……”
“不要说这些了!”谷风肃然道,他心知肚明,既然沙匪倾巢而出来攻打月华洲,那就是说明淳于野扑空了,不,也许不是扑空了,而是落入了人家的陷阱之中,不过这种话不能说,否则会打击士气的,“淳于元帅另有要务,我们虽然没有陛下和元帅指挥,但我们也不能这样坐视不理。”
“沙匪之所以难对付,就在于他们行动灵活而战术诡谲,我们不可与之硬碰硬,这样好了,我们不是缴获了一大批石漆么,这也是他们送给我们的一场功劳。”
抓获的那些沙匪同党已经招认了石漆的用途,“我们把石漆埋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