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芽伏在地上,勉力支撑着让自己保持清醒,她看得出来,那玉像其实是人工雕琢出来的。
真神教中的人也不是瞎子,没道理看不出来,可是他们还这样虔诚的叩拜……
她脑中忽然灵光一闪,也许他们只有这么寥寥可数的几个人来这里祭祀,为的就是营造一种神秘的氛围,他们自己都是心知肚明的,目的就是为了糊弄普通民众。
转念又一想,似乎也不对,既然是自欺欺人又何必弄出来这么一条腾蛇?还要吸血……
她脑袋有些昏昏沉沉起来,眼皮也撩不起来,终于昏了过去。
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圣女宫的卧室之中了。若非身上的擦伤还在,若非掌心的伤痕明显,她差点以为地下发生的那一切只不过是一个梦。
“阿雪,阿雪……”谷风焦急的声音传入耳中。
白雪芽猛地坐了起来,只是因为起的太猛了,所以一阵头晕,又绵软无力地倒下了,出声叫道:“有人吗?来人……”
以出口才发觉自己的嗓音沙哑沉黯,心中恨意暗生,大先知那个特号老混蛋!下手可够狠的啊!
有侍女脚步轻盈地走过来,“殿下,您醒来了?要不要用点什么?”
“水。”白雪芽一说话就觉得嗓子被摩擦的疼痛,所以说话尽可能精简。
侍女去给她端了一杯胖大海泡的茶水来,里面还加了一点苦丁。
白雪芽喝下去只觉得满口苦涩,她抬头看了那侍女一眼,有理由相信这侍女是故意的。
可是喝下去之后,回味起来的时候,嗓子却不那么疼了,好似苦味过后还有一点点甜意。
她清了清嗓子,问那侍女今天是什么时候了。
侍女回答了,又说:“您起色不大好,大先知吩咐了,要让给您进补,您等着,奴婢这就去给您端汤来。”
等侍女走后,白雪芽怕谷道:“什么狗屁圣女啊!原来就是让我来放血!差点把我的血都放完了!那是什么鬼地方啊!水里面还有蛇!腾蛇?腾蛇不是有翅膀的吗?怎么这蛇没有翅膀,而且还需要吸人血?简直就是恶魔啊!
“月亮女神难道就是这样看着她庇护下的信众这样走上歧途的吗?不过那个雕像倒的确很美,只可惜当时我昏头昏脑没看清楚,等下次……下次?”
她激灵灵打了个冷战,“他们把我抓来就是为了饲养那个腾蛇,也就是说,等我养好了身子还要再给我放血?我的娘啊!这件事也未免太恐怖了吧?”
谷风虽然一直在窗外一动不动地站着,可是忧心如焚,白雪芽已经昏睡了两天两夜了,这两天两夜中他仿佛也被架在火上烤,又有一种百爪挠心的感觉,差一点就绷不住要闯进来看看白雪芽情况到底如何了。
此刻听到白雪芽唠唠叨叨说出了最关键的事情,他顾不得消化,先问:“你怎样?还好吗?他们竟敢给你放血?”
白雪芽从谷风的话里听出了咬牙切齿的意味,唇角不禁轻轻扬起,“我现在失血过多,需要修养,只怕短时间内他们不会再让我放血了,那腾蛇每次需要喝了血才能触动机关,而这所谓的祭祀又是三年一次的,所以我应该有三年的休养时间?”
正说着,那侍女捧着一大碗汤走了进来,含笑说道:“这是乌骨鸡汤,添加了红枣,还有天麻,最是滋补,殿下喝了吧。”
白雪芽当然不会跟自己的身子过不去,在侍女的服侍下把一碗汤喝了个底朝天,微微出了一点汗,感觉舒服了不少。
之后的一段时间,白雪芽都在卧床休息,她根本就爬不起来了。
如此,大概过了一个月,白雪芽能够下地了,只是还觉得心浮气凑,四肢乏力。
心中对那大先知更是痛恨不已。
谷风这些天产不多天天都和白雪芽说话,所以白雪芽也知道他时时刻刻都守在自己附近,心中十分安稳。
一个月转瞬过去,白雪芽忽然发现服侍自己的侍女有些心神不宁的样子,便去套话。
侍女大概是惶恐的要命,忍不住要倾诉,说道:“殿下,您身子不好,也不能外出,倒不必担心什么。最近这一个月来,教中发生了许多凶杀案……第一个被杀的人是大供奉霍夫特……他……他是死于蛊毒之下的,死状非常惨……”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白雪芽一听就知道这必定是谷风的手笔,却故意说道,“那蛊虫毕竟是虫子,又不通人性,霍夫特长年累月和那种东西打交道,难免会被误伤了,我们中原有句话叫做骑者善堕,就是说越是擅长一样东西的人,越是容易在这方面吃亏。”
侍女觉着有道理,点了点头,“若说大供奉的死没什么可奇怪的倒也罢了,可是我们几位护法也相继出了事。这在我们真神域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大先知为了追查凶手,分派下去很多人手,整个真神域都轰动了。
“街头都开始戒严,可是这样的举措似乎并没有什么帮助,还是有教中的大人们不断出事,连圣女宫最精锐的圣战队也蒙受了不可估量的损失……”
白雪芽咧开嘴,露出雪白的牙齿,“这就是多行不义必自毙!死的都是那些手上沾满了血腥的人吧?平民是不是一个都没有受到损伤?”
本来侍女还觉得她的话有些刺耳,可是听到后面,便露出认真思索的神色,“这个倒是……真神域的百姓算起来也有几万人,倒是没有听说过哪里发生类似的凶杀案。”
“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