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国大殿上这些臣子互相沉默着看着,过了片刻又看了看抱头痛哭的启新帝与梅焦,然后默不作声垂下头去。
也不知是谁带头,悄悄退出了大殿。
很快殿中变得空荡荡起来,除了当值的太监之外,一个大臣也不见了。
启新帝抱着梅焦安慰了良久,才使得梅焦放下了轻生的念头。两人互相搀扶着站起身来,举目一看,大殿上空荡荡的,都有些傻眼了。
梅焦柔软的身子靠在启新帝怀里,哀哀戚戚地道:“陛下,如今可如何是好?为了臣一个人,弄得陛下与众臣之间这般难以相见,本来是要商议一个对策,可是现在这些人都这般离去……可教陛下您如何是好啊!”
当初争夺皇位的时候,启新帝无所不用其极,也充满了斗志,可是一旦坐上皇位,短短的三四年时间便已经把他全部的斗志消磨干净,成日里好逸恶劳,只是想着如何享乐,自从得了梅焦之后就是想着要如何与梅焦长相厮守,什么家国天下,什么长治久安,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但是他也知道,若是自己手下一个臣子也没有是无法治理国家的,若是没有了宋国,那么自己也就什么都不是了,那便无法再享受如今能够享受的这一切了。
见到臣子们都散去了,他不由得有些慌神,拉着梅焦一连声问道:“爱卿,朕该如何是好?朕该如何是好啊!”
梅焦甩了一甩自己宽广的云袖,扬了一扬自己修剪得妩媚妖娆的柳叶眉,一双桃花眼眼波欲流,娇滴滴地道:“陛下以为这天下和臣孰轻孰重?”
启新帝苦笑一声:“如今朕哪里还有什么天下?朕只有爱卿一人而已了啊!”
梅焦娇滴滴横了启新帝一眼,大发娇嗔:“陛下当初不肯听臣的劝谏,非要与漠北和开罗组成什么联军,若非如此又怎会激怒了大禹?若不是激怒了大禹,他们又怎会发兵宋国?”
启新帝一跺脚,恨声道:“都是杨金宝这个混账,他说我们可以浑水摸鱼的!他说我们和大禹没有深仇大恨,也不过是做个姿态而已,让开罗和漠北与大禹争个你死我活,到时候我们还能坐收渔翁之利,我们宋国才能够更加繁荣,朕和爱卿你才能够更好地长相厮守。
“可谁知道,这联军竟是这般的不堪一击,甚至都没有让崇德帝萧凤梧御驾亲征就溃败了,还给我们带来了这样的杀身之祸!
“唉,朕,真的是悔不当初啊!爱卿,看来看去,这世上还是只有你对朕最好啊!”
“这是自然了!”梅焦娇媚的往启新帝怀中靠去,两人暂时忘却了所有的烦恼,互相搂抱着往后殿去了。
鸳鸯被里梦成双,一晌贪欢恨夜短。
启新帝和梅焦说不尽的恩爱缠绵。
天色微明,明黄色的帷帐之中伸出了一条雪白的胳膊,当真是霜玉堆砌而成的一般。
紧跟着传来启新帝含糊不清的声音,又把这条胳膊拉了回去。
帷帐之中传来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正在此时,一个太监急匆匆闯了进来,在龙床前跪倒在地,带着哭腔叫道:“陛下,大事不好!大梁城的城门已经被百姓打开,将大禹军接进了大梁城。御林军右卫军连宫门也给打开了,声称要把皇宫献给大禹……”
“什么!”明黄色的帷帐猛地被扯落下来,露出床上相拥的一对白花花的人。
太监匆匆看了一眼便低下头去,不敢再看。
梅焦双手紧紧抱着启新帝,花容失色,哭啼啼问道:“陛下,我们该如何是好?”
正说着,明晃晃的宝剑疾步冲了过来,双眉倒竖,狠狠盯着赤条条的梅焦,满脸的厌恶之色,斥道:“我把你这祸国殃民的妖精!若不是你惑乱君心,我们宋国又怎会遭逢如此大祸!今日,本宫就要替天行道,收了你这祸害!”
梅焦急忙往道:“皇后娘娘,此刻可不是争风吃醋的时候,我们该好好想想如何才能保护陛下安全脱身才是!”
伍皇后气极反笑:“若不是你,陛下又何至于这般狼狈?与你争风吃醋,本宫素来不屑为之!”换了个角度举剑就刺。
启新帝眼里心里只有一个梅焦,早就把自己的发妻抛到了脑后,此刻见伍皇后竟然要对自己的心肝下手,哪里还忍受得住,也不顾自己不着寸缕,一步跨下床来,伸手夺了伍皇后手中的宝剑,回剑就冲着伍皇后当胸刺去。
伍皇后出身武将世家,自幼弓马纯熟,若是要躲开这一剑本来是不费吹灰之力的,启新帝也没想着要把伍皇后怎么样,不过是要借此表明自己的态度和立场罢了。
谁知道,伍皇后见到了这个时候启新帝还不知道悔改,不由得万念俱灰,把眼睛一闭,胸膛一挺,一动不动。
只听“噗嗤”一声利器入肉的声响,鲜血飞溅。
伍皇后直挺挺往后便倒。
启新帝也吓了一跳,猝不及防之下,被溅了一身一脸的血,登时傻了。
随后追赶伍皇后而来的那些皇后的嬷嬷、宫女们亲眼目睹了这一切,纷纷叫喊起来:“不好啦!娘娘被陛下杀了!”
伍皇后本人脸上却露出了解脱的笑容,用尽最后的力气说道:“宋英奇,你会后悔的!”
宋英奇便是启新帝的名讳。
启新帝整个人呆若木鸡。
没多久,外面传来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伍皇后的父兄侄子等人全副武装而来。
伍家人本来是坚定的主战派,因为自己家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