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竹笑着应了,道:“这丫头这两天怕是吓坏了。”
“不光是她,”顾倾城微笑着看了看旁边低头侍立的采葛,“她和采芹也吓坏了,也不光是她们几个,你没瞧见丹阳宫所有热的人做事的时候恨不能把脚尖踮起来?生怕一个不好犯了什么错呢!”
文竹也跟和好笑起来,吩咐采葛好生服侍,自己亲自去带采蘋。
采蘋一直在一间空屋子里呆着,虽然衣食都不曾受到苛待,可是精神状态还是不怎么好,总觉得,自己被顾倾城抛弃了。
同时心里也是非常委屈的,“我明明什么都没做,一片忠心可昭日月啊!”
因为忧心忡忡,所以她消瘦的也很快。
当文竹笑吟吟推开门的时候,外面大片的阳光洒进来,久在黑暗之中的采蘋非常不适应,忍不住伸手在眼前遮挡了一下,并且眯起了眼睛,等看请来的人是文竹的时候,立刻放下手扑过去,抓住文竹的袖子,急声道:“文竹姐姐,不是我!我不是奸细!”
“好啦!”文竹笑着拍了拍她的肩头,“我知道你不是奸细,娘娘也知道你不是奸细,把你关起来不过是为了放松敌人的警惕性,同时也给你一个教训而已。”
采蘋委屈地红了眼圈,迷惑敌人可以接受,可是自己做事向来兢兢业业的,又为什么要给自己教训呢?
文竹见她懵懂,少不得提醒几句:“采蘋,你做事的确是够兢兢业业,但是,服侍娘娘,尤其是做丹阳宫的掌事宫女,光有忠心是不够的,光稳妥也是不够的,你要有足够的细心和警惕性,还要有灵活应变的能力,否的话,遇到突发事件便会慌了手脚。”
采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即又问:“姐姐,娘娘是让你来放了我吗?是不是那些贼人已经捉到了?”
文竹含笑点了点头。
采蘋磨了磨牙,眼睛里几乎要喷火:“这帮害人精!若是……”
“若是什么?”文竹好笑地道,“别在这里放狠话了!娘娘要见你,你赶紧梳洗一下换身衣服。”
采蘋火速把自己收拾齐整,便跟在文竹身后去见顾倾城。
文竹体贴她受了罪,所以专门挑人多的地方走。
丹阳宫中众宫人都是知道丹阳宫临时掌事宫女采蘋被看押起来的,如今见她衣着光鲜精神抖擞地跟在文竹身后昂首阔步,便知道,她其实并没有犯错。
采蘋一边走一边悄声问文竹:“姐姐,那些贼人是怎么抓住的?之前不是一直没有什么好法子么?还有最要紧的,娘娘的凤印……”
文竹回头看了她一眼,眼神里有着淡淡地警告,采蘋缩了缩脖子,不敢再问了。
她并不笨,其实知道,顾倾城的凤印是真的被人盗走了,顾倾城之后所做的一切也不过是为了麻痹对方,可尽管如此,那荷包还是被人盗走了。
文竹低声道:“我再给你一个忠告,有些事情即便你心知肚明,却也是不能随便说出口的。”
采蘋忙道:“是,我记住了,多谢姐姐提点。”
到了寝殿,采蘋这才发现,采葛、采芹都在,都眼巴巴看着自己,眼神里满是欢喜,心中也十分感动,但还是第一时间上前给顾倾城磕头谢恩。
顾倾城抬手命她起来,微笑道:“委屈你了。”
采蘋忙道:“奴婢不委屈,奴婢知道,娘娘这样做自然有娘娘的道理。方才文竹姐姐也提醒奴婢了,奴婢之前有些想不通的问题也想明白了。要怪就怪这些图谋不轨的人,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来搞风搞雨!”
顾倾城看了看时辰还早,自己也没有睡意,便笑道:“你们都坐下,咱们闲聊一会儿。”
采蘋几个还不敢,文竹当先搬了一个小杌子坐下了,笑道:“你们来得晚,但就算是来的晚难道不知道娘娘其实是最随和的一个人?再说了,这是懿旨,违抗不得的。”
采蘋和采葛采芹才各自搬了脚踏过来斜着身子坐下。
文竹笑着说道:“只怕你们还不知道娘娘是怎么不动声色解决了这个大-麻烦的吧?今后咱们在丹阳宫中说话,再也不必担心被人偷听了!”
采葛纳闷道:“怎么以前陛下在宫里的时候,就没有这些龌龊事呢?”
采芹撞了她一下,挤了挤眼:“陛下,若在,谁还敢?这不就是趁着陛下不在,娘娘身子又重,所以才欺负人的么?”
采蘋关心的重点却和她们不一样,忙问:“娘娘,您是用什么法子捉住那些人的呢?那些人可也够神秘的。竟然能在丹阳宫您的暖阁之中偷东西!”
这时一阵清脆的鸟鸣声传来,一对黄鹂鸟飞进来,绕着屋子飞了两圈,随着一声清脆的口哨,自动钻进了一只鸟笼里,垂头梳翎。
顾倾城微笑道:“转机就出现在这两只鸟身上。”
小喜小乐提着鹦鹉和八哥走了进来,盈盈拜倒,早先脸上的稚嫩和怯懦一扫而光,笑盈盈与顾倾城见礼。
采蘋越发糊涂了,“鸟儿?奴婢怎么不明白呢?”
顾倾城收了笑容,解释道:“首先,我的凤印的确是被人盗走了。正如之前咱们在暖阁里说的那样,隔墙有耳,咱们的谈话都被人听了去,所以我才假说被盗的不是真的凤印,真正的凤印我随身带着呢。
“那个时候其实我心里是非常着急的,凤印丢失之事可大可小,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解决。
“也是人急智生,我突然想到陛下曾跟我提过的一些事情,知道他养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