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熙枫摇了摇头:“这次本王一个人去就行了!那些暴民原本就是普通百姓,再说南边近年来暴雨连连,洪水不断,说不定他们是有什么苦衷。本王先去探访清楚,再做其他打算吧!”
“那属下随王爷一起去吧!”展云实在放心不下御熙枫的安全,眉头之间几乎挤出了一个深深的川字。
御熙枫却是一挥衣袖,摇头拒绝:“本王需要你留在这里!京城近来谣言四起,似乎将有大的变故,你留心苏府,若是苏紫有需要帮助的地方,你便传信给本王。”
展云了然:“说到底,王爷还是放心不下苏小姐。”
“苏府人际关系复杂,她独身一人生存着实不容易。”叹息了一句,御熙枫走回房里,合衣而眠。
御熙枫猜的一点也没有错,苏莹的归来对苏紫来说,无疑是新的考验。
从魏国公府里回来的苏莹如同脱胎换骨般,简直跟换了一个人一样,变得温柔而有礼,尤其是跟苏云还有苏老夫人,整日弄出一些小点子来,将苏云和老夫人哄得非常开心。
苏莹在苏府的地位直线上升,堪比之前苏凝的地位,俨然就是苏府的掌上明珠。
正午时分,苏云从朝堂上回来,景莲抢先一步,挤开了陈姨娘,接过苏云脱下的官服。
“老爷,快点去吃饭吧!孩子们都在等着你呢!”
“爹爹,您终于回来了!莹儿等你老半天了,前儿个听娘说,这些天朝堂上有很多事情要处理,爹爹非常辛苦。所以莹儿特地让厨房炖了燕窝,给您好好补补。”
苏云进了正厅,见宽敞的雕花木桌上,坐得满满的,苏莹一见到他便起身,笑得天真灿烂。
用丫鬟端过来的水洗了洗手,苏云落座,拿起筷子:“大家都吃吧!”
苏紫坐在陈姨娘的旁边,眼睁睁看着景莲母女对苏云献殷勤。
苏莹主动帮苏云盛了一碗汤,细细地吹凉:“爹,昨日我到奶奶那里去,陪奶奶聊了一个下午,然后晚上回去很舍不得。莹儿这才发现,莹儿的院子离奶奶的屋子实在是太远了,每次去给奶奶请安都要走好远的一段距离。”
听见苏莹带着娇嗔的抱怨,苏云格外的耐心:“莹儿你有这份孝心是好的,你那院子也确实偏了一些。”
“爹!奶奶西侧那庭院不是空着,不如让我搬过去住吧!”
苏莹的话一出,大家都愣了愣。
那屋子原本是苏紫的娘亲住的,如今空下来,倒也是荒废了。要说那院子还是不错的,靠着后院的山水风景很不错,而且院子里种满了花草,每到春天都美不胜收。
“这……”
苏云神色有些犹豫,他看向苏紫,苏紫却也看着他。
苏紫的手里紧紧攥着筷子,一口饭卡在了喉咙中,不上不下,着实憋得她难受。
现在这算什么?
“爹,你向来让我们勤俭持家,说读书人不拘小节。我们白白浪费了一个院子多不好,你就让莹儿搬进去吧!莹儿真的很喜欢那个院子,而且奶奶也同意了,她很希望莹儿能够靠她近一些。”
见苏云神色犹豫,苏莹干脆将老夫人搬了出来。
苏云向来孝顺,得知老夫人答应,他也便顺着苏莹的心思。
“好吧!你找人将院子收拾收拾,搬进去住吧!”
“爹……”苏紫手中的筷子落地,她茫然地瞪大眼,看向苏云的眼神带了责怪之意。
苏云也不看苏紫,搁下了碗,慢条斯理地擦干净手:“为父吃饱了,还有一些事务要处理,先去书房了。”
“爹,你赶紧去吧!记得别太辛苦了,莹儿晚上的时候找您下棋,这次您可不要让着莹儿呀!”
心满意足的苏莹得意洋洋地在苏紫的面前走过,笑眯眯地送苏云出门。
苏紫维持着刚刚的动作站在原地,清冷的姿态犹如雕塑般。
“你这丫头吃个饭也能够将筷子弄掉了,知不知道什么是规矩!”景莲心里这才畅快,这段日子,她可没少受气,总觉得莹儿一回来,终于扬眉吐气了一回了,“还有你干什么哭丧着一张脸,是不是有意见?我知道,莹儿占了那院子,你心里固然不爽,但是也没办法,谁让我们莹儿受到老夫人的喜欢。”
景莲的一字一句都撞入苏紫的耳膜,她的眉头蹙起,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眼眶微微湿润,瞥了许久她才忍住眼泪。
转头冷冷盯着景莲,她再也不是以前受了委屈而不敢吭声的庶女:“夫人,我看不懂规矩的人不是我,而是提出过分要求的人。我这就到奶奶那边去,相信奶奶会公平处置这件事情。”
说完苏紫就迈开步子出门朝着苏老夫人的院子走过去。
一路上冷风呼呼吹着,吹走了她仅存有的一点体温,她相信奶奶,奶奶不会对她这么不公平。
“福安,你看我戴这个翡翠镯还是戴这掐金镯子?”
古雅而不失贵气的屋子里,苏老夫人刚刚起身,在丫鬟的伺候下,坐在花镜前梳洗打扮。
福安垂头上前,笑容满面:“老夫人肤色好不管戴哪一个都好。”
“你人老了,反倒越发油嘴滑舌了。”
老夫人将两个镯子拿在手里掂量,尽管保养得宜,她手上的皮肤还是起了褶子。
轻轻叹了一口气,老夫人将镯子放回古朴的梳妆盒。
“算了,我一个老太太还是不要瞎折腾这些了,反正也就是看一下午的戏,戴着镯子反而显得累赘。”
福安不知为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