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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靳看着顾连音离去的背影,心头一恼,深邃的眼底有墨色氤氲,化开后只剩漆黑暗沉。
曾何几时,这双眼睛在夜色里是那般的犀利敏锐,现如今,只有一片看不出情绪的黯淡。
东方靳终究什么也没说,沉默许久,轻轻地笑了一声,发动车子扬长而去。
年少时的第一次爱恋,以失败告终,不曾开始,便已结束。
一句‘不稀罕’,伤了心,伤了自尊,一身高傲被磨碎!
顾连音,你究竟有什么好?我竟然无法对你下黑手!
爱情,果真是弱者才有的东西。
自那以后,东方靳再也没有出现过顾连音的视线里,就连诱声魅色也不曾踏足。
顾连音倒是常去,但每次去,她都坐在吧台上,一个人喝着闷酒。每喝一口,都觉得下肚的酒把心给烫伤,心口处万分难受。
柔和的霓虹灯里,她似乎看见那张冷然的面庞渐渐模糊,一点一点,消失不见。
想起他们说的话,她的心,有些疼了。
vivien说:“他不会再来了!”
卿远之说:“他回去继承家族了。”
陆美宁说:“他还是妥协了!”
只有苏昀泽轻描淡写问她:“你后悔了吧。”
顾连音不知道,或许……有些后悔了。
许是因为愧疚才疼,可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她知道,她的心已经因为他缺失了一个角。
东方靳如她所愿了,不会再出现她眼前,她却开始丢魂失魄。
东方靳说的对,她就是仗着他对她有好感得寸进尺,更因为她作,狠狠拒绝他,伤害他。
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生活还在继续,只是默默怀念那个冷面暖心的人。
大概,也只能这样缅怀了。
迷惘了大半月,顾连音重拾心情,重新投入到工作当中。
4月是个忙碌的月份,一半是因为公司这月有不少和外企的合作方案要做,还一半是因为肖霂的原因。
那天的聚会之后,肖霂虽不满顾连音,却没有怎么为难顾连音,就连私下,也是保持距离。
顾连音知道肖霂为人,有时候很能沉住气,往往这个时候,就是在打着坏主意的时候。
不过顾连音更加头疼的是,顾连音原本的上司欧吉桑同志,现已经降职为主管副手,帮助肖霂处理要事。
欧吉桑岂甘心做一个主管副手,可肖霂有后台,有惊人的成绩。识时务者为俊杰,欧吉桑很安分地做好自己的工作,和下属打好关系。那些他曾经看不起的人,如今他都客客气气地捧起来。
欧吉桑不知道从哪里得知她和肖霂有着不一样的关系,于是每天像条哈巴狗一样在她眼前晃悠。这让顾连音的生活更加的凌乱,差一些要奔溃。
4月底,天气逐渐暖和起来,到了褪去厚厚的棉衣,换上了凉爽的衣服的季节。
顾连音也不例外,换下了厚衣服,穿上了符合时令的衣服。一如既往的两件套,一身贴身的正规职业装,凸显身材玲珑有致,衬得略施粉黛的小脸美丽动人。
这一举动,引得办公室里的色-狼露出了尾巴,无事献殷勤,趁机揩油。不过顾连音也不是省油的灯,很巧妙躲开了伸来的狼爪。
这一幕肖霂看在眼里,他没说什么,只是盯着顾连音的目光又灼热了几分。
这一月的任务完成的相当出色,公司决定给她这个小组放两天的假去南岛体验两日一夜游,日子就定在4月29、30号这两天。
顾连音想,这一月忙的焦头烂额,头脑发胀,也该出去走走了。况且有那么多同事在,谅肖霂也不敢做什么!
很快,这一天来临了。
29号上午八点,小组成员在公司门前集合,坐上开往南岛的大巴。韶城到南岛,两个小时的车程,不算远。
颠簸了两小时,10点多的时候,便到了南岛海边。下了车,在欧吉桑的带队之下,大家拧着行礼入驻海边酒店。
酒店有单人房,也有双人房,更有多人房,可以自由选择。女同事们都喜欢挤在一起,于是不少人选择多人房。大家站好了队,只剩下顾连音与陶晓若,同事纷纷致歉,顾连音却很乐意和陶晓若住进了双人房。
接下来是午餐时间,公司很大方,午餐吃的是海鲜,只是顾连音对海鲜有轻微的过敏,不敢多吃,一顿午餐就这样意兴阑珊应付过去了。
吃好后,又休息了一个小时,大家又集合起来,一起去了南望台。
南望台在南岛有个类似于‘望夫石’的传说,大家听着本地导游的解说,登上了南望台。
南望台,顾名思义,是朝南观望的观光点。南望台三面环山,青翠树木郁郁葱葱,灿烂山花缤纷盛放,奇山耸立,怪石嶙峋。
山好,水更好。
眺望着远方,顾连音不由地感叹,还真是站得高,看得远!
站在南望台,南岛的海,一望无际尽收眼底。
天水相接的碧水蓝天,远处,海鸥轻拂海面,疾驰在汹涌的海啸里,引起共鸣,唳声不停;近处,朝海滩翻滚而来的波浪,一圈一圈涟漪之花盛开,宛如一条银色带子,飘忽在海上。
导游又说了几个故事,大家在这里看着赏心悦目的风景,听着古老的传说,欢快的时光就这样度过。
回到酒店已经下午五点,顾连音打算去吃饭,陶晓若却拉着她:“吃什么,晚上我们无人岛里野营。”
野营?那岂不是让肖霂有机可乘?顾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