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欠我一个婚礼,一个新郎。
其实我还想告诉你一件事,但是现在,我只能告诉我自己。
其实想君,是你的孩子。
只可惜,我的孩子,他一出生,就注定没有父亲。
……
当我写完这个故事的时候,你已不是你,我已不是我。
故事里美好,再也没人能体会。
故事不经意便换了主角,多了两个明白人。
一个是你;
另一个却不是我。
——选自《宋楚伶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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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天气开始转凉,临近傍晚,红霞灼烧天边,
四年前的今天,他站在墓碑前,忏悔了七天七夜。
四年后的今天,他坐在墓碑旁,捧起日记本发呆。
他合上日记本,深情轻抚墓碑,那张逐渐褪色的黑白照,快要模糊,快要从记忆里忘却。
四年的时光,足以忘记一个人,也足以记得一个人。
“你说我狠,可你比我还狠,你走了,我就一个人了。”
“你走之后,我都很乖哦,不熬夜,不鬼混,每天按时吃饭,按时睡觉,按时……想你……”
“为何我说我没有爱情,你信了,我说我爱你,你却怀疑呢?”
“宋楚伶,我什么也不要,你回来吧,好不好?”
……
“叔叔,你在看蚂蚁吗?”软软糯糯的孩童声在他前方传来,他抬起头的那一刻,眼底闪过的光芒,亮若星辰。
那是一个五岁大的粉嫩小女孩,蹲在地上,双手撑在下巴,一张鹅蛋脸贴着手心,水灵灵的大眼睛眨啊眨,满脸的不解,略呆萌。
眼前女孩给他一种亲切感,他微微一笑,开口说着她这个年纪听不懂的话。
“不是,叔叔在忏悔。”
他起身,优雅从容地挥着身上的灰尘,就算是落魄,也不会让人看出他的着急,毕竟他是他,那个暗黑帝国的主宰。
“我知道,你是魔鬼。”小女孩忽然间嘿嘿一笑。
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个笑容有些诡异,看着很不舒服。
“你家人呢?”他平静地问,视线扫着四周。墓地里忽然间出现孩子,的确可疑!
“你说坏女人吗?嘿嘿……那个坏女人把糖果藏了起来不让我吃,所以我就偷了她的糖果。”小女孩恶魔般地笑着,从衣兜里掏出了一个白色的塑料瓶,虽然没有贴图标,但是上面帖了一张小贴纸。
那是……那是救命的药!
他冷下脸,极度危险的气息慢慢地散发了出来。“她在哪里?”
虽然他不爱管闲事,可终究是人命一条,更别提在失去了宋楚伶之后,他对生命的脆弱,害怕的不行。
小女孩的脸上依旧是一种很扭曲的笑容,她的手指向了阶梯花丛:“她在那里呢,她说疼,让我救她,可是她不给我糖果吃,我怎么会救他呢。”
他对她的好感在那一瞬间消失,他喜欢狠的人,不喜欢狠毒的人。
眼前的这个孩子,真的只有五岁吗?
他一把揪着她,夺过了救命的药瓶,冲向了阶梯方向,她已经心里扭曲,没必要浪费时间去哄骗。
阶梯之下的花丛有些深,当他在花丛深处把人捞上来的时候,那张瘦弱苍白的脸,让他脑子嗡嗡作响。
“想君……药……把药给我……”
被断断续续的轻吟声拉回现实,他倒出药瓶的药塞入她嘴里,举目四望,看见不远处有瓶倒在地上的水,他取了过来,发现还有不少水没洒出,二话不说给怀里的人灌了下去。
不可以有事……不可以有事……
女人缓缓地睁开眼,怔了好几秒,忽地笑出声,轻轻地呢喃:“我以为我又看见他了……原来没有忘记,只是……不愿意想起。”
“楚伶……是……是你吗?”是你回来了吗?他颤抖的手,抚上她的脸庞。
这张脸与记忆中,那么的相似,又那么的不相似。
她没死。
宋楚伶没死。
她还活着。
她回来见他了。
真好。
他紧紧地地抱着,生怕这是幻觉,可当他感觉怀里的身体逐渐冰冷时,他不由自主开始害怕。
“楚伶,你不记得我了吗?”
他不知道的是,女人闭上眼的那一刻,嘴角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原来……不是做梦,真的是他!
……
“这是你和那个孩子的dna验证报告,她的确是你的女儿。”苏久泽把报告递给周文君的时候,周文君伸出来的手有那么一刻的迟钝。
那个小女孩……真的是他和宋楚伶的孩子?
苏久泽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口吻略微凝重:“东方,咱们多年的好朋友,我也就不瞒你了。你女儿她……”
“很严重吗?”周文君偏冷的声线穿过唇瓣,落在医院寂静的走廊上,听不清情绪。
苏久泽点头,似乎有些不忍:“很严重的精神分裂症状,另外,她还有着数不清的病症。据我所知,她应该是病症体,这种体质很容易引发各大病症,尤其是……精神与心理上的疾病。”
周文君跌坐在医院的长椅上,揣着那份报告,面如死灰,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苏久泽第二次看见周文君这样的深情,不由地暗自叹了一句,继续说:“至于宋楚伶,她……她的情况比较好,但是……”
“但是,她也好不到哪里去,对吧?”周文君冷静地接过话,他的语气还是那样冷,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