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她的情绪尽收眼底,伸出纤长的手揉着她的长发,笑道,“我没有责怪你,你既然嫁来李家,尽情享福就是了,其余的,不用费心,一切有我。”
对于丈夫的亲密动作,她怔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算算,自己这是第四次见丈夫,之前那三次都是一眼而过。
虽然是夫妻,可那是名义上的夫妻吧,她好像还没和他熟络到这个份上吧?
丈夫拉过她的手紧紧握住,缓缓向前走去,还不忘道,“既然都出来了,那就去走走吧。路不好走,我牵着你吧。”
手被丈夫握在他那大大的手掌心时,心中一动,荡漾着异样情绪,很轻很轻,轻的自己也没有发现。
此时此时,她心里告诉自己,其实这样也不错。
后来的岁月中,她回忆起这一日的初次悸动,不由地苦笑,如果一直这样,那该多好?
十年的光阴,于一个女人来说,即是漫长,又是短暂的,沉溺在这样的美梦中,一次次失去了自我。
梦醒了才发现,回忆是那么的遥不可及,丝丝缕缕,便忘干净。
云婳的沉默,令落落心中有一种急促不安的感觉,就好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
拭去眼角的眼泪,落落这才想起自己手中的汤药,于是准备唤云婳。
“吱呀”一声响,门被人推开了,一阵清凉的风吹了进来,凉凉的,有点冷,云婳不由地缩了缩身子。
一双黑色长靴,黑色的貂皮袄子裹着魁梧的身材,衣角飘飘,长发束起,一脸冷色与漠然。
“三。。三爷……”
一见来人,落落不由地一惊,愕然地看着突然间出现在这里的李玉衡,惊讶地已经不能完整地说出一句话了。
李玉衡没有说话,脸上神色依旧,没有什么情绪波动。沉闷地走到云婳跟前。
听到落落的惊讶声,云婳微微一颤,他……他怎么来了?
感觉李玉衡的靠近,她的心中更是掀起了一丝涟漪,久久不能散去。
李玉衡盯着床上那一道身影,眸色依旧,只是越来冰冷了。抿着的唇轻启,不带一丝感情:“我要成亲了。”
咣当——
落落手中的碗,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碎了一地光华。而她,则是难以想象地睁大了眼睛。
这样的一句话,刺痛了云婳的内心,也彻底地断了云婳的那一丝渺茫的希望。
虽说一早已经放下了,可是真正面临的时候,却又那样难以释怀。
云婳悄然睁开双眼,视线依旧看着上面,淡淡地开口:
“是张美人吧,恭喜了。”虽是恭贺的话语,但是却没有半点恭贺的成分。
“我要娶的是正妻。”
李玉衡又加了一句,清冽的声音依旧。
云婳刹那间脸色大变,猛然撑起身子看着他,一手捂着胸口处,发白的唇畔一闭一合:“你说什么?”
诧异,质问,还是不愿相信……
一时间,云婳也不知道自己是何情绪了。是该忧伤呢?还是该嘲笑自己傻?
看着云婳这样的回答,李玉衡脸上闪过深深的厌恶,不耐烦地冷哼了一声,道,“我要娶正妻。”
话毕,也不等云婳什么反应,李玉衡从袖子中掏出一白色物体,狠狠地砸向云婳,冷冷道:“这是休书!”
云婳愕然。
李玉衡没有逗留,做完这一切便潇洒离开了,只留下冷冷的一句:
“我不希望明天这院子还有人在。”
云婳垂眸,视线落在了那一白色的物体上,那是——一纸休书。
墨迹还未干,纸上那休书两个字样,却是那样刺眼。
静,一片沉静。
落落有点担心这样没有情绪的云婳,这样的沉默,比没有情绪还有恐怖。
霎时间——
呵呵……
云婳莫名其妙地轻笑了起来,这样的笑,尤为阴森。
落落吓坏了,上前抱着长笑不已的云婳,泪如泉涌,哽咽道,“夫人,奴婢胆子小,您不要吓奴婢……求求您,不要吓奴婢……”
鲜红的血从嘴角溢了出来,云婳笑得更开了,如一朵艳丽的桃花,艳的刺眼,鲜血滴在了那一纸休书上,分外夺目。
云婳感觉自己快要死了,一时间,她脑海里闪过许许多多的画面,李玉衡的脸,自己的脸,那些人的脸,一下子清晰,一下子又模糊不清。
闭上眼的那一瞬间,云婳告诉自己,如果可以重来,她一定不会爱上他!
……
“好,卡!第一场拍的不错,演员赶紧换装,准备拍第二场……”随着纳林导演一声令下,演员们开始了休息,第二次有戏的,开始换装。
宋楚伶是个二线演员,接这个剧本的是她的经纪人,对于她来说,演戏就是工作,只要经纪人让她演,无论多烂的剧,无论多穷的剧组,她都去,因为她是个二线演员,经纪人要给她抢剧本,也实属不易,她不会拒绝,也不会多问。
宋楚伶从床上里翻身下来,立刻有人给她脱衣服,拆发髻。
是啊,接下来,她还有第二场戏呢。
她这一次接的是苦逼女主,第一次演古装女主,在她这短短一个月的接触,她发现——没有比女主更加傻帽的女人,不过她不是不会把这话说出来的。
导演纳林走到她身边:“楚伶啊,虽然你是古装剧新人,但是导演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