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不见奶嬷嬷上前,梓涵诧异的抬首,看着眼前像一尊佛似得将奶嬷嬷的去路挡的严实的上官宸,柳叶眉霎时紧紧蹙起。
眼神暗示了他,结果人家将她的暗示无视了去,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新仇’加上‘旧恨’,使得她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
但又想到小人儿本就在哭,若是她发怒再将小人儿吓到,那么就太不划算了,只能再三压抑心头的怒火,硬生生挤出一抹扭曲的笑容。
“皇上,劳烦您移驾可好?”
“涵儿,你又忘了,叫我什么?”
“哇哇哇……”
随着上官宸的话落,小人儿的哭声也跟着凑起了热闹,梓涵被小人儿哭的心都疼成了一团,只能轻轻拍着,只因她也束手无策,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毕竟是没有经验。
“叫你什么?现在是说这些的时候吗?你没瞧见孩子哭得这么厉害,你还挡着奶嬷嬷不让她们上前来瞧瞧,你还在计较我叫你什么,你简直是……”
见梓涵生气了,上官宸讪讪的说道:“涵儿,你别气,别气,御医说了,你不能生气,这小子是男子,是顶天立地的男子,让他哭哭没事的。”
“顶天立地的男子?哼……他昨日刚出生,就说起顶天立地的男子了?难道你刚出世的时候就是顶天立地的男子了不成?”
“我……我现在不也是……”
未待他将话说完,梓涵便不屑的将其打断,“想要顶天立地的男子,成,待十年后再说吧!你让不让?”
“呃……你别生气,我让就是了,我让就是了。”说着,小幅度的移了移身,勉勉强强,其中一个瘦巴巴的奶嬷嬷这才得以靠近龙榻。
奶嬷嬷俯身检查了一番,将手指抵上小人儿的唇角,便见小人儿伸出小小的粉舌勾了勾,忍下心中的诧异,“大小姐不必担心,小皇子是饿了,老奴这就带小皇子下去喂食。”
“恩,那好,一切就有劳嬷嬷了。”
“大小姐折煞老奴了,这是老奴应当的。”
一众奶嬷嬷在梓涵的不舍以及上官宸高兴欢送的视线下步出内殿,不一会儿便不见了人影,梓涵依依不舍的收回视线,适才她可未曾错过上官宸那高兴欢送的视线。
加之先前,对于他的所作所为,她十分的不满,既然她不满,自然不会就这样了。
“皇上,我累了,您请自便。”
说着,便躺了下来,翻了个身,背对着上官宸,不再理会时有时无所传来的可怜兮兮的目光。
见梓涵不搭理他,依旧背对着他,上官宸摸了摸鼻尖,随后讪讪的说道:“涵儿你好好歇息,有事喊我,我就在外殿。”
在他的意料之中,他未曾得到她的回应,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瘪着薄唇,一步三回头的退出了内殿。
脚步声以及关门声渐渐远去,不一会儿,内殿之中便恢复了安静,躺在龙榻上的梓涵嘴角愉悦的上扬,小嘴里念道着:“你不必如此的,就算有了孩子,你在我心目中的地位依然是无法取代的,只不过孩子是咱们二人的,若是你我皆不疼爱他,那么又有谁来疼爱他?”
上官宸和梓涵这对父母不知道的是,小人儿被奶嬷嬷诧异的抱下去后,便停止了哭泣,皱皱巴巴的小脸儿没有一丁点的泪痕。
奶嬷嬷原本就在诧异小皇子自从昨日刚降生时哭过后未曾在哭过,可是今日却哇哇喊叫起来,怎么不让人诧异?而且这哭还是因为他饿了……
***
外殿之中,上官宸一改适才在内殿的轻松以及愉悦,抿了口香浓的茶水,随即便向立在他身后,垂首敛眉的付公公询问道:“怎么样?”
无需言明,主仆这么多年,付公公自然是知晓自家主子询问的是什么,轻声回道:“回皇上的话,方澜太子在京都的落脚点已经找到了,不过找到之时,人刚撤离,暗卫们前去追捕,晚了一步,他们打伤了守城的侍卫,出了京都,向方澜方向而去。”
“恩,意料之中,以独孤御韫的心计,怎么可能这么轻易便被人抓到,可惜,聪明反被聪明误啊!刘心琪是否被留下下来。”
付公公诧异的倏然抬首,这话听此是疑问句,但他知晓,这是肯定句,继而便垂了下来,恭敬道:“回皇上的话,刘心琪被留了下来。”
“是不是好奇朕怎么知道刘心琪被留了下来?”
“奴才不敢,皇上英明神武,乃真龙天子,区区独孤御韫的小心思自然不在皇上的话下。”
“哼……你倒是会拍马屁,行了,在朕面前无需说这些有的没的,你这么多年对朕的付出朕皆看在眼里,特别是这半年多以来,以逍遥王粗犷的心思定然是不可能事事周全的,其中你出了多少的力,朕虽然知晓的不全,但大约能猜测的到,日后朕不会亏待与你,待你到了垂暮之年,朕给你送终,全了这么多年的主仆之情。”
听上官宸如此一说,付公公倏然落下两行浑浊的泪光,他伺候主子,站在这么高的位置上,早已做好了不得善终的准备,站得越高摔的则越重。
可是今日听君一席话,才明白过来,以往皇上不说,不代表他不明白,只不过是将一切皆放在心上,这样的主子,怎么能不让他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呢?
“皇上……奴才何等荣幸能伺候皇上,奴才没什么可报答皇上的,唯有奴才的忠心奴才的命。”
“有忠心就够了,你的命就自个儿留着吧,朕没有什么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