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管燕燕如此执着,太后仅是宠溺一笑,神情中满是慈善长辈的模样,倘若是不知情之人看到,只会以为太后是个慈眉善目,对小辈多加宠溺的长辈。
当然,这是在不知情的人眼中,在知情者的眼中,太后这番作为那就显的格外做作,格外不怀好意!
而太后接下来的话,更加证实这一点儿,说来说去,太后不一直是奔着那目标去的吗?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既然如此,哀家便不再多说什么了,不过······”太后似笑非笑的停顿片刻后,如是继续说道:“丫······管小姐适才可是说过,你即将及笄,哀家自然不好再唤你丫头,哀家倘若继续唤作你为丫头实为不妥,但是,这丫头与你可不同哦!这丫头······若哀家没有说错的话,这丫头距离及笄尚且还有近两年时日吧!不知哀家可有说错,丞相大人。”
管燕燕听此颇为不屑的撇撇嘴,心中忍不住地暗自嘀咕道,这太后当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竟然当着这么多的人面,准备将自己对待梓涵的不满全然表达出来,一副什么也不在乎的模样。
若是在太后未曾擅自回宫之前,在所有事未发生之前太后如此对待梓涵,恐怕还会让人惴惴不安,但是此刻,显然皆不会放在心上的。
相较于管燕燕的不屑,梓涵便镇定许多,不管是面上亦或是心中,皆是无波无澜的,许是失去了过往的记忆,对于她与上官宸之间的情深过往没有丝毫的印象,这才会如局外人一般,置身事外。
夜丞相此时与梓涵相差无二,只不过梓涵是如局外人一般无波无澜,而夜丞相则是因为相信梓涵,相信梓涵能应付得了太后?
只见夜丞相捋着花白的长须,笑眯眯地颔首,半响,这才开始回应太后所说的话。
“回太后娘娘的话,太后娘娘所言无错,不过,若是太后娘娘以长辈的身份来唤梓涵为丫头,那自然是无错的;若是太后娘娘以太后娘娘的身份来唤未来的皇后娘娘为‘丫头’的话,那么,自然是不妥的,起码在旁人耳中听来,太后娘娘这是在对未来的皇后娘娘表达不喜之意,故才称之为‘丫头’。”
未给太后说话的机会,夜丞相继续说道:“当然,这只是老臣自己的想法,一切皆是猜测以及分析,具体还要看太后娘娘是如何作想的,毕竟太后是太后娘娘,是当今圣上的生母,亦是未来皇后娘娘的‘婆母’。”
但是遗漏了一点的是,当今圣上是九五至尊,是这天齐的皇帝,是天齐百姓不可或缺神一般的存在,又岂是那般容易被人拿捏的?
显然太后听出了夜丞相这番话的弦外之音,只见太后眸光一闪,面色不虞的将视线望向绝世而独立的梓涵身上,从头到脚,深深地打量着,未曾错过其分毫。
良久,太后收回放在梓涵身上的视线,微微一笑,胆小不语,好似对于夜丞相的弦外之音默许了一般。
虽然梓涵双目短暂失明,但是梓涵是敏感的,特别是重生而来的梓涵,更加敏感,自然太后的心思以及视线感受其中,只不过淡然处之,静静地立在那,脸上依旧有着恬静的温婉。
就在众人以为太后默许了夜丞相的话之后没过多久,太后的声音传进了众人的耳中,语气皆是叹息。
“美则美矣,就是这年龄嘛!唉!不是哀家挑剔,只是这丫头的年龄实在是······”说着,太后摇摇头,对于所说的话想要表达的意思,太后一直拿捏的非常好,此刻亦是不例外。
所有人听此,皆撇撇嘴,显然这番话触动不到他们,因为端雅皇后就是以十三岁的稚龄登上了皇后之位,次年便诞下太子,也就是先皇。
太后怎么会看不出众人所想,无谓一笑,她未曾指望就这短短的一句话便想着在这平静的湖面上掀起涟漪来。
片刻,待察觉时候差不多了,太后慈祥且为难一笑,继续摇摇头,担忧地启口。
“哀家知晓哀家的母后,先皇的皇后当初亦是如这丫头一般的芳龄进了宫,这些哀家皆没有异议,只不过······”
太后再次停顿下来,众人明显十分不屑太后如此做派,纷纷露出不屑的神情,只不过皆垂首敛眉,将所有的情绪不外露。
不论对太后再如何的不屑,在如何的不喜,只要她一日还是太后,他们便尊敬一日,当然,这尊敬究竟是发自内心的亦或是不屑的,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如若不然,被抓到把柄,那就是他们的不是,而太后便会处于弱者之态,取得他人的同情。
管燕燕唇瓣张颌了半响,想要说什么,最终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她没有立场来说些什么,这毕竟是‘皇家家事’,她只不过是一个外人,就这‘外人’两个字变决定了,梓涵与太后之间的‘婆媳’问题,只有她们两个当事人能解决。
唯独从中有立场说什么的就只有皇上和先皇,就连逍遥王与清河王爷亦是没有立场的,可是先皇已逝,皇上又身中剧毒,此刻不论是先皇还是当今圣上,谁也不能出面为梓涵说什么。
且不论先皇是否在世,就说先皇只是一个公公,公公亦是不能调节她们的‘婆媳’问题。
更何况先皇驾崩是事实。
管燕燕焦躁不安的如是想到,许是察觉到了管燕燕的情绪变化,梓涵捏捏其手心,无声地宽慰着。
管燕燕明了梓涵之意,莫可奈何地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