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主子下过命令,辛梓涵碰不得。”
黑衣人毫无生气的双眸此刻被戏虐所替代。
“碰不得?现如今我还在意主子的命令吗?哼……既然说是碰不得,那我偏偏就碰碰,看看究竟是个怎样的碰不得。”
马婕妤因愤怒而扭曲的小脸,显得异常狰狞,贝齿咬得腮帮子生疼,但此时愤怒且嫉妒中的马婕妤,丝毫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疼痛,好似唯有这样才能压抑住心底愤怒的咆哮。
黑衣人看着这样的马婕妤,戏虐褪去,不屑地冷哼道:“哼……你们女人就是妇人之仁,反正,主子的话我已一字不落地传到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嗤……我从没指望让你帮我。”
对于马婕妤的讥讽,黑衣人毫不在意地耸耸肩,说道:“就算你指望让我帮你,我也不过是有心无力罢了,记住你目前最为重要的是什么。”说着不待马婕妤有何回应,便纵身离去。
马婕妤小手紧握成拳,望着窗柩上的记住‘迷迭’,嘴角露出一抹嗜血的笑意,狭长的双眸在破旧的内室一扫,悠悠地狠声道:“辛梓涵,咱们的账慢慢算。”
***
同处于皇宫中的另一偏僻且凄凉的宫殿处,两个身穿宫女服饰的女子背对着殿门,阴暗的光束将二人整个笼罩在阴暗之中,只见二人皆垂首敛眉,丝毫不在意周遭阴森的环境。
虽说时值白日,但此处好似被日光所遗忘了一般,阴冷不已。
“小姐,奴婢听说那个贱人被皇上接到了宫里?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啊!而且……那个贱人怀的贱种竟然是他的,这……他如何能对得起小姐的一番苦心呢?”
“好咳咳……好了,不要再说了,现在已经这样了,咳咳……多说无益罢了。”
“小姐,您若是想哭便哭出来吧!这般隐忍着,会将身子憋出病来的。”
“咳咳……哭?我为什么要哭?为何哭的是我?”
“小姐,您别憋坏了自己的身子,那样多不值当啊!”
“咳咳……我已经这般了,还怕什么憋出病来不成?呵……我就是个蠢货,竟然连辛梓涵腹中的孩子是他的都未曾想到。”
“小姐……”
“哈哈……咳咳……我就是个蠢人啊!蠢人,世上再没有我这样的蠢人了吧!哈哈……”
“小姐,呜呜……小姐,您若是想哭便哭出来吧!这样憋着会将您憋坏的,小姐……呜呜……”
“好了,我都未哭,你有何好哭的?”
“小姐,老天不公啊!为何要如此对待于小姐啊!呜呜……”
“不怕,不哭,不怕,不哭,我什么都不怕,我为什么要哭?为什么要哭?哼……咳咳……时候未到,该哭的人可不是我。”
“小姐,您别吓奴婢啊!小姐,我可怜的小姐啊!呜呜……”
“住嘴,我不可怜,我一点都不可怜,反正爹爹和娘亲已经……我才不可怜呢,可怜的是她辛梓涵!我现在迫不及待想要看到辛梓涵得知一切后……哈哈……咳咳……”
“小姐,您这样,老太爷若是……”
“住口,不准提祖父,我不准你提,你给我闭嘴,闭嘴啊!”
“是是,奴婢不提老太爷,奴婢不提……”
“反正我已经习惯了一个人,那时不过他们皆健在,现在,不过是换了个环境罢了,我怕什么啊!”
“小姐,您得保证身子啊!”
“你放心,在辛梓涵未死之前,我是不会死的,哈哈……我就算是死,也得亲眼看着辛梓涵死在我前面,不然我不会甘心。”
“小姐,奴婢求您别提什么死不死的,您说的奴婢心中难受的紧。”
“你不用难受,放心,咳咳……就算是我要死之前,一定会将你妥善安排好。”
“不……不,小姐,小姐您不能再说这种话,若是……若是真有那么一日,奴婢绝对不会独活……小姐……”
“咳咳……傻丫头,日后万不可说这种蠢话,你为我已经做的够多的了,咳咳……日后若我死了,你一定要代替我活下去……反正啊!我这身子……”
“小姐,大夫说,只要您按时看诊,按时吃药,不会……”
“咳咳……好了,好了,我的身子何样,难道我会不知晓吗?不过是拖延时日罢了,生与死,我早已看透,我咳咳……唯独放心不下的便是他,咳咳……”
“啊!小姐,您……您吐血了,呜呜……这是何时的事?不行,奴婢马上带您出宫,咱们去看大夫,大夫绝对,会将小姐治好的,京都的大夫治不好,咱们别的地方?奴婢不信,天下之大,竟然还会有大夫治不好小姐。”
“回咳咳……回来,咳咳……你若是还当我是小姐,你便回来……”
“小姐,奴婢求您,奴婢给您磕头,求您随奴婢一同出宫,去看大夫吧!”
“咳咳……你起来,起来,咳咳……难道还要让我这病秧子去扶你不成?”
“小姐……”
“起来吧!”
“奴婢……小姐您别激动,奴婢起来,奴婢起来就是了,您万不可如此激动。”
“恩,好了,我的身子我心中自有计较,落雁宫那边可有何动静?”
“没有,暂时没有何动静,小姐,咱们还是出宫去看大夫吧!”
“好了,我不想再听到这句话,休要再提。”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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