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四个梦丫鬟在听到梓涵与梓桐的说话声后,已然候在那了,见到梓涵的身影,忙迎上前。
“小姐回来了。”
“恩。”梓涵面露倦色,冲她们颇为无力地点点头,随即强打精神,望望已然不早的天色,询问道:“不曾歇息吗?”
四个梦丫鬟相继笑着摇摇头,梦岩上前请示道:“小姐,可要沐浴?”
“好。”
待一切皆捯饬妥当,梓涵见天色已然不早了,说道:“今日谁值夜?”
梦璐笑着应道:“回小姐,是奴婢。”
“恩,你们三人先下去休息吧!”
“是,奴婢告退。”
三人退下后,梦璐便将梓涵搀扶着进了内室的屏风后方,上前伺候梓涵更衣,见梓涵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梦璐担忧的轻声询问道:“小姐可是累了?”
“恩,是有些累了。”
梦璐听此,手上的动作快了不少。
一盏茶的时辰,梦璐伺候梓涵沐浴完后,随后将梓涵扶至床榻之上,躺下,随即想到什么,忙请罪道:“小姐,奴婢该死。”
原本凤眸微敛的梓涵听此,缓缓地抬首,见梦璐一脸的自责,轻笑道:“怎么了?可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如若不然,你何需这般?”
“小姐,都怪奴婢,瞧奴婢这个脑子,竟然将重要的事忘记向小姐禀告了。”
“你既说是重要的事了,既然是重要的事,你还不快快道来?”梓涵笑着和梦璐打趣道。
见梓涵心情甚好,梦璐亦是跟着玩笑起来,“奴婢遵命。”
“小姐,圆儿回来了。”
“恩,这便是你所说的重要的事。”说着,梓涵眨眨凤眸,戏虐之意溢于言表。
“不是的,小姐,圆儿带回一则消息,老鸨死了,被人暗杀在京兆尹大牢中,而她身边那一千万两的银票亦是跟着不见了。”
“恩。”
梓涵俏脸上的笑意未变,只不过从中多了抹沉思。
老鸨之死她在意料之中,而她当日便是吩咐圆儿时刻注意老鸨的举动,不过,当中让她深觉蹊跷的是,老鸨之死距‘不夜天’那日,已然过去了些时候,老鸨直到现在才被人暗杀,这……这是为何?
‘不夜天’幕后的东家是林聪,林聪已死,不可能死前留有后手将老鸨杀死,更何况,他将老鸨杀死也没有任何的好处。
好处?好处,好处,一千万两的银票跟着不见了,若是这般的话,难道是为了一千万两杀人?不对,这说不通,‘不夜天’的地契上盖有林聪的印鉴,虽盖有林聪的印鉴,但以她对他的猜想,他没有那么多的财力以及能力将‘不夜天’做到京都第一青楼。
既然林聪没有那个财力以及能力,那么定然是他背后之人,林聪背后之人究竟是谁?放眼天齐,还有谁想要害昌邑侯府?
而林聪背后的操纵者究竟是谁?会是谁?到底是谁呢?
她该怎么样才能将幕后黑手引出来?该如何做?倏然眼前一亮,正在这时,梦璐担忧的嗓音传来。
“小姐……”
“梦璐。”
“奴婢在。”
“可还记得那一千万两银票?”
梦璐疑惑地点点头,梓涵见此,笑着吩咐道:“明日你去寻辛伯,问一下那一千万两银票以及其中的房契,府中可有记号?或者是票号。”
听此,梦璐便明了梓涵之意,郑重地点点头,唇瓣蠕动,梓涵见梦璐还欲说些什么,挥挥手,说道:“时辰不早了,你且先下去歇息吧!此事明日去寻辛伯便可。”
“是,奴婢告退。”
说着,梦璐便将内室中的蜡烛熄灭,只余窗柩前微弱的亮光,随后便退出了内室,在外室所铺设的地铺上歇息。
梓涵清亮的凤眸大睁,已然失了最初的倦意,直勾勾地望着榻顶,脑中的思绪不停地运转,想到今日在皇宫中她遇到的刺客以及适才老鸨之死的消息,是不是这两件事是同一个人做的?
想到此,梓涵凤眸倏然一亮,将两件看似无关的事放在一起,前前后后想了一遍,越发觉得两件事,隐隐有着相同之意。
可是,后来冒出来的黑衣人呢?那又该如何解释?
而乾清宫的小太监却又身怀武艺,那又是谁的人?
还是说,乾清宫那个太监不过是个障眼法,只为迷惑她,不对,若是障眼法,没有必要会选择一个会功夫的暗庄,那也有可能小太监与黑衣人不是一伙的,若是如此的话,谁会是杀老鸨的凶手,亦或是谁与林聪一伙的,其中又是谁的手笔?
正在这时,一声轻轻的叹息自梓涵耳边传来,梓涵猛然一惊,适才她想事想的出神,有人闯进来她亦是没有察觉到。
“是我。”玉石嗓音传来。
听到熟悉的嗓音,梓涵松了一口气,嗔道:“这么晚了怎么还会来此?”而且,才分开前后不过半个时辰。
上官宸褪下身上潮湿的衣袍,仅着xiè_yī窝进床榻,将梓涵小小软软的身子揽在怀中,知晓梓心中所想,无奈地叹道:“你这般让我如何放心啊!”
听此,梓涵嘴角噙着抹愉悦的微笑,小手主动圈上上官宸,将小脸窝进其怀中,笑着说道:“我如何不让你放心了?”
“你哪里皆不让我放心,若是想让我放心,那么为何至今未曾歇息?”
梓涵一窒,半响未曾说出话来,上官宸久不见回应,颇为无奈道:“我这般下去,早晚有一日会满脸的褶皱的。”
“那岂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