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时三刻,距圆儿三天前接梓涵的吩咐离去后,终于踏进了梓涵居的院门,待梓涵见圆儿一脸疲倦地站在她面前时,心下放松了不少。
“小姐,奴婢回来晚了,望小姐责罚。”说着圆儿便跪在地上。
梓涵见此,忙唤其起身,道:“圆儿你且起来吧!可是有孙姑娘的下落?”
“回小姐的话,奴婢已然探知孙姑娘的下落。”虽然圆儿一脸疲倦,但跪在地上依旧腰板挺直。
梓涵见圆儿尚不起身,示意身侧的梦洁将其搀扶起身,圆儿踯躅不已,毕竟她让小姐等候多时,这是身为属下所犯的最大忌讳。
怎料,梦洁好似识穿了她的心事一般,只听其说道:“圆儿你快些起来吧!你平安回来便好,这几日小姐一直念叨着你呢。”
也许是见到圆儿归来,也许是圆儿带回了孙姑娘的下落,梓涵此刻的心情不似先前的那般沉重,眉眼间皆是松快的神色,此时再听到梦洁俏皮的话,不由得噗嗤一声乐了。
嗔道:“瞧瞧这张小嘴,平日没见你小嘴如此会说,今日倒是让你们小姐我开了眼界了啊!若待你寻了亲事,还不得将你未来的相公说的团团转?”
“小姐就会取笑奴婢……”说着,梦洁羞红了圆圆的小脸,垂下头去,几人见梦洁这般娇俏的模样,不由得面面相觑,随后皆笑着揶揄了两句。
怎料,梦洁的小脸越发的红了,不依地跺了跺脚,随后便松开圆儿跑了出去,梦璐见梦洁如此不守规矩地跑出去,担心梓涵发怒,随即踯躅不安地望向梓涵,呐呐道:“小姐。”
梓涵自是知晓梦璐要说什么,毫不在意的摆摆手,她本不是注重规矩之人,在她面前,她不会强逼她们收起她们特有的天真,但在有着真性情之时,必不可缺少的便是有自保的能力。
这便是梓涵最开始的初衷,而梓涵心中亦是清楚,天真善良只会被人欺负的份,真性情只会被人利用的份,而她便是让她们二人认清这些。
这一世,她不想让这两个她前世亏欠了许多的两个丫鬟,再如前世那般,被人欺上头来,却毫无反击之力。
待笑声渐歇,圆儿的声音恰如其分地自屋中响起:“小姐,奴婢已然探知孙姑娘的下落了。”
听此,梓涵凤眸微闪,问道:“现如今孙姑娘人在何处?”
“回小姐的话,孙姑娘被掳走后,原先是被关押在尚书府的柴房中,而随着林聪被抓进天牢后,尚书府树倒猢狲散,府中的下人皆自请离去,而孙姑娘则被府中的下人带出府,卖到了京城最大的花楼‘不夜天’。”
“卖到了花楼?也亏你能打探的出来,辛苦你了圆儿。”梓涵叹息的说道。
圆儿对于梓涵的夸赞不骄不躁,依旧一副不卑不亢地说道。“小姐折煞奴婢了,这是奴婢分内之事。”
梓涵轻轻摇摇头,虽圆儿不说,但她看圆儿此刻疲惫的面容便可知晓,这三天定是吃了不少的苦,也可知她为了探查孙姑娘的下落亦是吃了不少的苦头,毕竟她未见过孙姑娘本人,亦是不知晓孙姑娘长何模样,三天便将此事探查出来,有此便可知,圆儿的能力。
孙姑娘被卖到了花楼,虽然她前世今世未见过花楼为何样,但也知晓,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家被卖到花楼这种地方,定是艰难的,前世,梦璐便是被林姨娘发卖至花楼,过着迎来笑往的日子。
想到此,梓涵便不再拖延,便让圆儿回去歇息,准备携梦璐梦姗二人前去走一遭。
此时,梓涵忘了圆儿之所以来到她身边,便是上官宸派其前来保护她的,如今梓涵声称要去花楼那种地方,圆儿怎可能弃置梓涵而不顾呢?
“小姐,您让奴婢随您一起去吧!花楼龙蛇混杂,奴婢多少会些拳脚功夫,便让奴婢随身保护您吧!”
梓涵听此,踯躅不已,但见圆儿一脸的坚定之色,随之动摇了,半响才点点头,最后便让梦璐与圆儿一同前往,留其梦姗与梦洁留在院中。
戌时,待三人皆换上梦璐仓促中寻来的男装,圆儿便揽着二人越墙而出,落地后,梓涵眸光微闪,露出一抹趣味的笑意,而梦璐则愣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看着圆儿娇小的身量。
半响,喃喃道:“小姐,圆儿好大的力气啊!”
梓涵但笑不语,而圆儿听后则羞红了小脸,平淡无奇的小脸上透着红光,一时霎是好看。
夜笼长巷,一排排高檐低墙悄悄隐匿于夜幕之中,石板路映着月光闪着银白的露光向远方延伸而去。待三人自夜幕中走出,眼前豁然一亮,入目所及之处便是大红楼,红灯高悬,热闹异常的‘不夜天’。
这便是京城最大的花楼‘不夜天’,梓涵抬首望着红楼之上龙飞凤舞的匾额,心中咀嚼‘不夜天’三个,‘火树银花不夜天,弟兄姐妹舞翩跹,歌声唱彻月儿圆’好狂妄的三个字。
此处与白日的喧闹自是不同,只站在远处,‘不夜天’的欢声笑语便传扬开来,处处充斥着男子的调笑声以及女子或软糯或清脆的吟笑声。
梦璐见到眼前这一灯火透明的大红楼,不由得目瞪口呆,踯躅道:“小姐,咱们还是回去吧!若让老爷知晓小姐来此处,定会被责备的,况且若被有心人识破,这不定会传出怎样难听的话来。”
流言一波未平,另一波又起,这样的话,到时小姐可改如此自处啊!
梓涵坚定地说道:“走吧!别忘记咱们此行出来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