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逸才，优秀。”
吴玉在众人的艳羡中拿回考卷，同时还有一张出入牌。
“恭喜你，得偿所愿。”黄睿淡淡笑道。
“还是你更厉害，冯助教特别夸奖了你的策论。”她看了一眼黄睿手中卷子的优秀二字。
他扯了扯嘴角，“是被你用功学习的态度影响到了，我比你大三岁，要是连你还不如可以去死了。”
她微微怔愣，觉得这么直白的话不应该出自他口。
“啪！”朱子建转身一巴掌拍在黄睿桌上，低吼：“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这个班里，除了黄睿，吴玉的成绩最好，而且年纪最小，所以黄睿刚才那句话等于讽刺了班上的所有其他人。
吴玉哑然，以前怎么没发觉黄睿这么会拉仇恨？
很快，黄睿被包围了。
他目不斜视，看着卷子上的批语静静思索。
怎么说都是孩子。吴玉看着这些连愤怒都不懂也不屑掩饰的同窗们，突然有些怀念，忍不住开口，“大家冷静一点，你们想想，如果你们的成绩比我们好，还会被羞辱吗？”
“啪！”她的桌子也被重重拍了一下，她震了震，随即莞尔，“这样吧，我们来打个赌，如果下次你们的成绩都能合格，我和黄睿就答应你们一个要求。”
黄睿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不过没有吭声。在他看来这些人都及格是痴人说梦，吴玉估计是在消遣他们，所以他不必这个时候反对讨她没趣。
黄睿想到的，其他人也能想到，当下更怒：“你居然讽刺我们！”
“如果能理解出这些意思就证明你们不笨，”吴玉笑了笑，眼前的少年和孤儿院的孩子们依稀重叠，她不禁目光温柔满溢，“你们没有自信吗？如果连尝试的勇气都没有，我就成功不战屈人之兵了。”
这些人被她气得说不出话来，更被她眼里的母亲光辉恶心到面部扭曲。
“不过先说好，我和黄睿的一个要求只有这次有效，而且是什么要求都可以哦！”她微笑地鼓励道。
“好！这是你说的！我告诉你，我下次及格定了！”朱子建狠狠瞪了她一眼，坐回位子。
“不止你，要大家一起及格才算。”吴玉笑眯眯地补充。
于是众人都被她激得夸下海口。
黄睿侧头看了她一眼，“你今天心情很好？”
“嘿嘿！”她摊开手掌露出出入牌，眼睛乌黑发亮，“我可以回家了！”以后再不来了，所以就算下次大家都合格了也是吴逸才的事了。
黄睿摇摇头，“不明白你的想法。”
吴玉几乎是怀着朝圣的心情捧着出入牌，把它交到看守手里。
一直到回到吴府，她都还有踩在云端的梦幻之感。
她本来想直接回自己的院子，忽然想起现在的身份不合适，改学吴逸才翻窗进自己的闺房。
刚一开窗，她就打了个响亮的喷嚏，随即注意到屋子里到处铺了一层厚厚的木屑。桌上点了一盏油灯，“她”正坐在木堆中一丝不苟地雕刻着。
“吴逸才！”她愤怒地大叫。他把她的闺房整成什么样了！
吴逸才看见她来了，竟然比她还惊讶，用她的脸大惊失色，结结巴巴道：“你、你怎么回、来了？”
这是什么态度！
吴玉努力平静道：“我只是替你去考试，你应该问我怎么现在才回来。”
“可是我一点也不想你回来。”
“我的日子很舒坦。”
“你赶紧回去吧，被人发现了就不好了。”
“顺便把碗筷拿出去，告诉厨房的人今天的猪蹄太咸了，醉虾的味道不错。”
“……”
吴玉气得全身都在发抖，居然还吃猪蹄，传出去她怎么见人？不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辛辛苦苦为他受苦受难，迎接她的就是这态度？他的良心被狗啃了吗！
吴逸才也发觉自己的话太直接，连忙起身，拨开重重障碍走到她面前，双手奉上十几支木簪，比起之前的越发精细惟妙，有动物有植物，饶是吴玉此刻满腔怒火，看见这些东西也有些消了。
她拿起其中一根细细摩挲，轻声道：“很漂亮，你进步很大。”
吴逸才的鼻子立刻长了好几寸，得意洋洋道：“那是因为我近来摒弃世俗杂物，闭关修炼，进入了传说中刀我合一的境界。依我估计，再保持现在的状态一段时间，我就能练成镂空绝技了！知道镂空吗？这绝对是雕刻最困难的技艺之一，我现在还只能雕刻实心的物什，再过一段时间，只要再过一段时间……亲姐！”他黑亮的眼中流露出哀求之色。
“……你不能得寸进尺。”吴玉有些艰难别开头。
吴逸才轻轻抱住她一只胳膊，“二姐，对不起，我知道，你一个姑娘家，在国子监很不方便，要是被人知道了对你名节有很大伤害……”
“知道你还……”
“对不起，对不起，可是我就是一个自私的人，我想要成为天下最厉害的雕刻师傅，哪怕不择手段。可是说是这样说，我不够聪明，想不择手段也不知道怎么办。爹娘那里，大哥那里，他们绝对不会听我的理由，我就像提线木偶一样反抗不得。只有二姐你，在你身上我看到了希望。很无耻对不对？可是我只能利用你，利用你对我这个弟弟的疼爱。”
吴玉因为他的直白而说不出话来，吴逸才牵着她的手走到门边的过程中也不曾反抗。
“可是逸才，就算我理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