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思奇等人走入大堂,见离首座最远处摆着稀少零落的几张椅子,非但数目不足,且着实无礼,他目闪寒光,冷冷道:“九和公主,别来无恙。+◆,”
九和道:“明先生,我传你到来,你却拖拖拉拉,推三阻四,可是不将我九和放在眼里了?”
明思奇气往上冲,就要发作,可愣了片刻,只得叹一口气,在一旁椅子上坐下。
他空有一身盖世武功,人又精明,但正所谓心无二用,他刚愎自用,在万兽堂独断专行,近年来接连犯错受损,万兽堂原先有万余帮众,遍布天下,可谓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然而自空悟遁出走之后,情形便急转直下,生意屡遭挫折,若非如此,也不至于铤而走险的取抢夺大理国宝。这两年之中,他屡屡得罪同道,手下接连叛走,他为此夜不成寐,但却只能徒呼奈何。如今全托九和荫庇,也不敢违逆她的心思。
九和道:“你知道不对,那便好办了。”又道:“明先生,听说你本也是波斯胡人,是么?”
明思奇点头道:“我年轻时曾在波斯住过一段日子,尔后前来中原,便再没回去过。”
九和道:“听九婴门主说,你也曾敬拜明尊是么?我今天找你过来,便是要你万兽堂投入波斯明教总坛之下,与大伙儿共同进退,自然有极大的好处。”
明思奇听她说的直白轻视,仿佛发号施令一般,将自己视作下人仆役,一口气如何忍耐得住?但他城府极深,只是淡淡说道:“公主此言太过仓促,波斯明教中有什么人物?我可半点不知,明某不愿屈于无名之辈,还请公主见谅。”
此言一出。波斯明教众人尽皆大怒,百骨罗那五兄弟更是怒发冲冠,神情如同饥饿猛虎。博尔丁厉声道:“明思奇,你还认得我么?”
明思奇望向博尔丁,眼神惊讶,说道:“原来是博尔丁老兄,多年不见,我可认不出你来了,先前却没见到你这么个人。”
博尔丁所坐之处极为显眼,明思奇号称“明察秋毫”。怎能不见?这话自然是有心戏弄。博尔丁怒道:“当年你来巴比伦,自称明尊信徒,我让人好生款待,不曾稍有怠慢。你这小子莫非是狼心狗肺,竟半点不知羞耻么?”
明思奇露出愧疚之色,似想起一件极伤心的往事,可随即又宁定如常,生硬说道:“当年我确曾受你照顾,但我已报答恩情。与你两不相欠。我万兽堂自立于江湖,早不管什么明教不明教。今日之事,请恕我万不能答应。”
九和公主道:“明思奇,你果然好生硬气。令人钦佩,但你上个月才从我这儿领了一万两黄金,如没花完,可否奉还?莫非你想要赖账么?”
明思奇听她提起这黄金之事。恼羞成怒,忍不住大声道:“我替你捉了那叛党头目,挫败叛党阴谋。这一万两黄金乃是报酬,又非向你借的,怎能归还?”
九和公主娇笑道:“那事可容易的紧,就算你不出手,我也能另找人办了。你不归还,那也无妨,从今往后,你可甭再向我开口啦。”
明思奇脸上肌肉抽动,蓦地一跃而起,鹿角法王知此人武功非同小可,身形一晃,拦在九和公主身前,明思奇却并无袭击之意,只是喊道:“波斯明教,哼,虽然人多势众,但未必有什么真实本领。我今天倒也领教领教诸位功夫,照咱们江湖上的规矩,无论是车轮战也好,单打独斗也罢,若有人能胜得过我明思奇,我便心服口服,再无异言。”
九和公主怒道:“你胆敢不听我的话?竟然还想以武抗命?”
九婴在旁劝道:“公主,明先生既然要以武林规矩行事,公主也不便插手此事啦。”
鹿角僧也劝道:“殿下,事关武人声誉,不可擅专行事。”
九和公主心知这些武林豪侠自有公理准则,若强行下令,无法令人心服。而波斯明教号称高手众多,但九和公主却不知其实力究竟如何,今日明思奇向众人叫阵,她倒也想瞧瞧众胡人武功深浅,当下叹道:“武林规矩?不知博尔丁教主意下如何?”
博尔丁道:“无论是车轮战,还是单对单,此人都不退避?”
明思奇对波斯明教轻蔑至极,冷冷说道:“只要你们厚得起脸皮,就算一拥而上,明某又有何惧?”
博尔丁心想:“若是令人围殴,可失了咱们明教颜面,让那九婴、九和笑话。”他自诩武功厉害,但未必在那位阿修罗长老之上,有意让阿修罗下场,万一此人失手,那再亲自上阵。如此即便取胜,也算是胜之不武,却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只听百骨罗喝道:“明思奇,我来教训教训你这恶人!”一摆长袍,已到了大堂正中,身手迅捷无比。
明思奇见此人年纪二十岁左右年纪,满脸不屑,说道:“你这乳臭味干的无知小儿,胆子却也不小。”
百骨罗似恨透了明思奇,掌中金光一闪,劈向明思奇喉咙,招式极为狠辣。明思奇轻轻一避,这一招落了个空,但百骨罗身子旋转,掌上两道金光如影随形,直取敌人要害,攻势紧密,如疯虎一般,明思奇大手连拂,轻而易举将百骨罗招式化解,但每每反击,百骨罗也硬挺不退,反而抢攻,明思奇一时也奈何不了他。
斗了一百来招,百骨罗掌中突然金光万丈,仿佛撒下一把金针,众人只觉刺眼,无比转过目光,那金针如一阵急雨,笼罩明思奇身旁三尺,明思奇灵巧一转,笃笃笃几声,青石地上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