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燕然闻言一呆,苍鹰心中忐忑,生怕他这义弟由此大怒,与李若兰大吵起来,连同自己一道恨上。岂料归燕然叹道:“兰儿,你当真这般想么?”
李若兰身子一颤,犹豫片刻,说道:“燕然哥哥,你....你生我气了么?”
归燕然道:“你这些年对我这般好,我怎会生你的气?只是想到你原先对二哥的情义,我觉得愧对你二人。你若当真要去找二哥,我由衷祝福你们,也绝不会阻拦。”
苍鹰听他语气也诚恳至极,愧疚之心,甚是真切,似乎真做了对不起自己之事,心中一宽,大感佩服,可随即又难免心惊:“兰儿乃是他一生挚爱,他对此事也这般豁达,心境超然,俗世难扰,已隐隐有出尘绝俗之态,若是再有机缘,武功长进,不久便会脱胎换骨,功力也会有惊天动地之变。”
李若兰哆嗦的愈发厉害,突然低哼一声,软倒在归燕然怀里,归燕然心疼爱怜,赶忙将她搂住,柔声道:“兰儿,你不舒服么?”
李若兰道:“我...我真不知自己为何要对你这么说?我...我一时糊涂,燕然哥,我真不是....”
归燕然在她唇上轻轻一吻,说道:“我只求你平安喜乐,不受困苦,你若不找你丈夫倾诉,又该找谁呢?何况我也是....也是有罪之人。”
李若兰“咦”了一声。问:“你又何罪之有?”
归燕然神情痛苦,正欲向李若兰坦白自己与安曼的私情。李若兰蓦地“呜呜”低呼,脑袋一歪,在他怀中睡去。归燕然痴痴望着她,长叹一声,自语道:“兰儿她内伤未愈,心神不宁。那血姜女的妖术。果然甚是厉害。”他将李若兰横抱胸前,就此而去。
苍鹰等归燕然走远,松了口气,抹汗痛骂道:“世上女人多事,半点不假,若人人都像冰寒那般豁达,定然天下太平,大宋江山也不会沦陷,更无旱涝地震之灾。”
他歇了片刻。又听脚步声响,他一个激灵,再度躲藏起来,却又想:“老子又没做亏心事。躲躲藏藏做什么?”
只听雪冰寒笑道:“莫忧公子,这儿荒僻幽静,人迹罕至,景致颇足怡人,你有什么话,便在这儿说吧。”
苍鹰无奈,再度使魔音气壁。挡住声息,心想:“这魔音气壁的功夫,用来当飞盗淫·贼,倒也不错。”
莫忧深吸一口气,回过身来,说道:“雪道长,我当对你坦诚相告,也望你对我有话直说,莫要隐瞒。”
雪冰寒苦巴巴的说道:“公子,俗语说:‘人而无信,不知其可’,贫道在江湖上,也算是响当当的人物,说出话来,一概是信不过的。你要我实话实说,那可要了贫道的亲命啦。”
莫忧听她说话前言不搭后语,愣了半晌,这才说道:“道长,你早知鹏远大哥便是苍鹰么?”
雪冰寒支支吾吾的说道:“咱俩有一趟喝醉了酒,这小子在老娘床上发酒疯,总算被老娘听出些端倪,但也...也颇吃不准...”
莫忧怒道:“他身负纯阳内劲儿,仍是童男子,怎会跑到你床上?你二人根本毫无瓜葛。”
雪冰寒嘻嘻笑道:“真刀真枪,那是没有,动手动脚,可是不少。”
苍鹰想:“这话倒也不差,老子不过和你亲过几次嘴,倒也算是动手动脚了。”
莫忧说道:“雪冰寒,你既知他是苍鹰,那定然知道他与我在云南段氏堡垒之事了?”
雪冰寒道:“他也没对我说明白,贫道也懒得盘问,莫非其中有什么隐秘么?”
莫忧呼吸粗重起来,苍鹰探头偷瞧,见她俏脸通红,但眼神满是甜蜜之意,顿觉大事不妙。
莫忧说道:“当时他...他扮作土著,将我抱在怀里,叫我...叫我媳妇儿,与我亲吻,还....还屡次救我性命,此事万兽堂的明思奇、毛褐、古东等人皆亲眼目睹,连香儿也曾亲见,你若不信,可去问询。”
雪冰寒怒道:“什么?他瞒着我去做这等好事?”
莫忧见她发怒,微觉得意,却听雪冰寒又道:“他怎地也不叫上我?如你这等红唇美色,当真天赐良机,这小子倒也机灵,知道偷香窃玉的门道。”
莫忧大感头疼,正不知该如何接口,忽听雪冰寒嚷道:“哎呦,莫非...莫非公子你今天叫我来此,便是....便是要让贫道尝尝滋味儿么?也好,也好,贫道生平,倒也不曾与公子这等妙人亲过嘴儿,今天正好领教...”说着撩起袖管,一副无耻急·色的模样。
苍鹰听得大乐,暗想:“莫忧吃错了药,来找冰寒的麻烦,那可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讲不清了。”
莫忧厉声道:“你给我住手,别靠近我!”雪冰寒吐吐舌头,立时老老实实,一动不动。
莫忧咬牙道:“我...我实话实说吧,我并非男子,而是女子。那苍鹰当众这般对我,我名节要紧....我是非嫁他不可,道长,你虽是出家人,可也不能整日与男子呆在一块儿。还望道长矜持守节,离苍鹰他远一些,莫要让他为难,令我难堪。”
苍鹰心中呼天抢地的哀嚎,暗骂:“老子造了什么孽,竟惹来女人替老子争风吃醋?”恨不得狠狠撞树,当场晕去。
雪冰寒目光凝重起来,沉默片刻,说道:“莫忧公子,你也挺不容易的。”
莫忧怒道:“我并非什么公子,我一直女扮男装,便是为了挡去是非,不惹人闲话罢了。但....但我也知此事乃自欺欺人之举,其实..谁也瞒不过。”
雪